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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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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試試,怎麼知道可不可以?” “我知道了,我馬上去問。”說完,他立刻轉身往後面宅子跑去,跑了十來步,又想起什麼似的,連忙折返回來,對葉風鞠躬,臉上有著抑不住的歡喜,他還握住葉風的手,連聲道:“謝謝你,阿風,謝謝你。”說完話,又跑掉了。 望著阿禮傻裡傻氣的背影,葉風不免失笑,是不是不管什麼時代、什麼人,只要遇見愛情,都會變得這般傻氣? 森林裡,溪水潺潺,濃密古木參天,大樹盤根錯結,沁涼的空氣吸進肺裡,葉雪感到分外舒暢。 如果蕭易禮帶別的姑娘來這種地方,姑娘心裡大概要開始發毛了,心想此地人跡罕至,只聞鳥語啁啾,萬一他獸性大發,便是呼天、天不應,喚地、地不靈。 不過他帶來的人是葉雪,她很OK,沒有多餘想像,許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多日,信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深植。 她展開雙臂,深吸一口芬多精,仰起頭,讓葉片篩過的陽光灑在臉上,雙腳泡在溪水裡,清涼的感覺從腳底板滲上來,她無法控制的堆起滿臉笑意。 溪水不深,只到阿禮的小腿肚,他彎著腰,認真尋找河蟹,八月的蟹正肥美,飽滿的蟹黃讓人垂涎,她已經可以想像今天的晚餐桌上菜色會有多豐盛。 為什麼他們會突然上山?想到這裡,葉雪不禁莞爾。 昨天他突然跑到她房前敲了門,她打開門,問他什麼事,他卻支支吾吾的,老半天說不清楚,只是一下子問她會不會覺得悶,一下子說最近天氣挺好的,一下子又問她知不知道大街上開了家新飯館。 她聽不明白他的意思,倒是看得很清楚,他一張臉憋得通紅。 正當她一頭霧水之際,老媽恰好走過來,低著頭,不知道在找什麼,看到她便問:“阿雪,螃蟹有沒有跑到你屋裡?” 張大娘的兒子在河裡抓到幾條魚、摸到一些河蚌和一隻大螃蟹,張大娘知道葉雪愛吃螃蟹,特地把螃蟹留下來,給他們晚上加菜,螃蟹當然是要吃活的才新鮮,所以先關在鍋子裡,打算留到晚上才將它正法,沒想到當葉母打開鍋蓋時,竟發現它不見了。 葉雪很懊惱,到嘴的好東西沒了,那可是穿到古代後的第一隻螃蟹。 蕭易禮見她滿臉懊惱,連忙說:“我知道哪裡有河蟹,阿雪,明兒個我帶你去抓,好不好?” 要抓螃蟹,他自己去就好了,幹麼還要帶著她,她應該只會拖累他吧?她一臉不解,卻看到老媽在一旁“捽目尾”,沖著她直點頭,她前後想一想,終於想通了。 原來阿禮特地來找她,紅著臉講了那麼多不著邊際的話,只是想約她出去走走? 不過就是約會,這麼難以啟齒嗎?是沒經驗還是生性害羞? 因為他害羞的表情挺可愛的,再加上老爸也跑來敲邊鼓,所以她同意了,大哥忙、爸媽更忙,有機會讓她從四堵牆解放,機會難得。 不過由此可證,大螃蟹一定還在鍋子裡,飽滿的蟹黃還乖乖等著她去擷取,要不然不會在她同意之後,螃蟹就突然間被尋獲。 爸媽的手法很拙劣,爸就算了,媽可是看過無數後宮戲的,居然連編點好劇情都辦不到,真是白看了。 但大哥和爸媽的態度,在在說明一件事,他們喜歡阿禮、看好阿禮,希望他能夠當葉家的女婿。 別人家如何,葉雪不清楚,但自己的家人出發點百分百是為她好的,他們肯定相信阿禮可以帶給她幸福,只是她的幸福…… 曾經她以為自己的幸福在香港,在大狼狗身上,可是大狼狗不見了,她穿越了,和她的幸福斷了線。 她不是死心眼的女人,不會非在一棵樹上把自己給吊死,只是她需要時間沉澱遺忘,心清空了,才能容納新感情,不是嗎? 葉雪的體力不錯,她能背著十幾公斤的背包,勇闖歐洲、美洲,就知道她不是那種弱雞女生,算變成古葉雪,體能也絕對在平均值上。 但這個時代沒有登山鞋,光靠腳上的繡花鞋爬山,的確有點難度,但難得的是,阿禮很有耐心,總會扶著她或牽著她,一步步慢慢走。 有趣的是,每次手碰手,她就發現他的掌心微濕,臉上一片通紅,難不成他是個純情的小處男? 他越害羞,她就越想逗他,於是兩人的角色互換,過去她生氣,他開心,現在他害羞,她歡喜。 不知道這是因果還是因緣,總之上山這一條路,葉雪感到無比的愉快。 愉快還不夠,樂還得加樂,爽還得更上一層樓,於是她笑眯眯地對他說:“不行了,我走不動,這條路太累人。”話完,她耍賴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。 蕭易禮也不敢勉強她,但是看著太陽慢慢移向天空的中心,他怕回程時,竹筐裡沒有她愛吃的螃蟹,她會大感失望,可他又不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,左右為難之際,五根手指頭都快把頭給撓破了。 待欣賞夠了他的局促,葉雪才慢悠悠地問:“你可以背多重的東西爬山?” “上百斤沒問題。” “你的輕功不錯,是嗎?” 她已經提點了答案,可他卻沒有融會貫通,傻在原地,完全無法理解她的提示是什麼。 他城府不深、心機不夠,好吧,說穿了他就是個傻大個兒,這種精細的推理活兒真不該叫他做。 見他滿臉傻氣,葉雪苦笑搖頭,乾脆把話挑明瞭講,“你可以背我上山啊。” 蕭易禮先是傻了一會兒,然後汗水狂飆,兩手不斷在褲子上擦拭。 他越緊張,她的快樂就越登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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