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在懷睡不暖 | 上頁 下頁 |
六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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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發誓,自己需要獨處的理由,絕對不是因為要沉激Rose和瑀希的情史,她只是對無聊的偶像劇故事不耐煩。 她發誓,自己沒有嫉妒吃醋、沒有生氣發怒,她只是覺得Rose再緬懷過去也是吃太飽,人家都要和張鈺湘組織醫生世家了。 她發誓,她對Rose只有憐惘,只是不耐煩,沒有其他的想法淽瀟在發第五個誓的時候,瑀希的房門打開了。 「為什麼在這裡睡?」他問。 「我受不了香水味。」她皺皺鼻子,找出一個爛藉口。 「說謊,是她講一堆你受不了的話吧。」不是問號,是肯定句,他滿面自信地看著她,潛臺詞是——別說謊,我都知道。「語言攻擊是她最擅長的招數。」 「你在我房裡裝竊聽器?」 「竊聽器?落伍了,有心裝就裝針孔。」璃希失笑,「到我房裡睡吧。」 「到你房裡?你以為我這麼隨便,本姑娘的名譽比高山泉水還清澈。」 「你確定沒有和我同床共枕過?」他望她,天使笑容裡多了幾分奸詭味道。她直覺搖搖頭、極力否認;他笑著點點頭、全力肯定;她使出全力假裝「沒有這回事」,瑀希卻鄭重用目光表達「說謊是件要不得的事」。 二十秒鐘,兩人的「表情對話」出現結果,瑀希大勝,淽瀟懊惱地垂頭垮肩,擺出最後一號表情——他知道我半夜偷「飄」上他的床了。 明裡出錯啊,鬼不是來無影、去無蹤的嗎?他怎麼把她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? 他不等她找出反對藉口,一把拉起她,在她耳邊低聲說:「除非你打算吵醒Rose,讓她再煩你大半夜?」 淽瀟看一眼被鳩占去的房間,黯然,借力使力從沙發上爬起來,跟著他二刖一後走進房間裡。瑀希很紳士地讓出半張床,淽瀟爬上去,躺在他身旁。 他關上燈,雙手支在腦後,兩人靠得相當近,近得她的香氣傳入他的鼻翼,很煽動人心的氣味,他想把她擁進懷裡,像過去那樣,但是……瑀希暗歎,輕薄一個鬼,還可以解釋自己並非故意,但輕薄一個漂亮的女人…… 她的後臺硬得很,他需要一個能說服阿問的好說詞。 淽瀟側過身對上他的臉,說出心中疑問,「其實語言攻擊我也不差。」 「那為什麼不攻回去?」 「我只是覺得,Rose好像弄錯敵軍、射錯彈,她恐怕誤會我和你的關係。」 她沒弄錯,瀟瀟的身分是他親口向她點明的。「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?」 「朋友。」泥瀟答得半點不猶豫。 「只是朋友?」皺眉,他不滿意她的答案。「我以為應該比朋友更多一點。」 「所以是閨密?兄弟?」 她的遲鈍讓他有點後悔,也許某人不適合溫水煮青蛙,比較適合烈酒大火幹燒,既然如此……Rose都把白蘭地給送上門了,他還客氣什麼? 瑀希歎氣,把身子轉動一百八十度,背對淽瀟,不說話了。 「我講的不對嗎?」淽瀟翻身,用手肘支起自己的上半身,看著他的背影,這號動作代表……他在生氣? 「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。」他說完又歎口氣,然後閉上眼睛,雙手攬住自己胸口,背影看起來有點傷心。 淽瀟猛然彈起身! 什麼?剛剛聽見的……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?他說喜歡她?並且那個「喜歡」和「朋友的喜歡」不太一樣? 突然間,一隊雄蛙沖進她的胸口,鼓起肚皮、檢命亂叫,據說那是求偶聲,可是吵得她心慌意亂。 他沒有拉起窗簾,月光從窗外射進屋內,照在他身上,朦朦朧朧的一層光暈,他沒有動作、沒有說話,可是她卻看見他的無奈及……傷心? 等等,怎麼會傷心呢?明明不可能的事啊,他為什麼要傷心? 她親眼看見他和張鈺湘相處的情況,親耳聽到小護士的壁腳,對啊,張鈺湘還當著她的面,說他們結婚以後要到非洲義診……兩個人都已經這樣了,他怎麼可以說喜歡她?他們家媳婦的基本配備是醫生執照滿腦子念頭不斷闖出來,像打地鼠遊戲似地,剛壓下一個又冒出一個,一邊想著「他喜歡她」的一百種理由,一邊又將成形理由給壓下去,她把自己弄得煩躁不已,她想把他拉起來問,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但是微微的鼾聲傳來,他沒心沒肺的……睡死了?! 她瞪他,滿臉哀怨,哪有人這樣的,挑起話頭,把她的心情攪成一鍋爛粥,就睡得人事不知,這是最令人痛恨的行為排行榜冠軍! 氣過老半天,淽瀟悶聲呐喊好一陣子,再度躺回枕頭裡,她對著他的背說話,口氣裡都是埋怨——「身為男人,說話要負責任的,不可以沒頭沒腦丟一句話,任由人胡猜。 「我回到醫院,發現自己沒死那次,聽見護士小姐在聊天,她們說院長只想娶醫生媳婦,既然如此,你已經有張鈺湘這號最佳人選,怎麼可以信口雌黃說喜歡我? 「我親耳聽見,你要給張醫生一個認識她的機會,我看你們相處的很好啊,她愛你、愛慘了,願意為愛遠走天涯,她這樣對你,你怎麼還可以胡說八道?知道不知道,我會當真的? 「雖然我喜歡你,可我知道被男人背叛的痛苦,已所不欲、勿施於人,我沒有變態到被人家小三了,就跑去把人家也小三。 「我第一次看見你,心裡想,哇!天使男,天底下怎麼有這麼純淨的男人啊…… 「我們還是當朋友好了,像現在這樣……」 她嘮嘮叨叨地隱一大堆,他都沒有反應、睡得死沉,她隱著哈著、念累了,雖然捨不得閉嘴,但力不從心,只好乖乖入睡。 十分鐘過去,背後的呼吸聲沉了,熟睡的瑀希驀地張開眼睛,側過身,將她攬進懷裡,他在她額間輕輕烙下一吻。 「傻瓜!」他終於給了她回應。 淽瀟是被女人拔尖的聲音給吵醒的,揉揉眼睛,她看見瑀希坐在床側,眼睛看著窗外、手裡拿著一個盒子不停轉著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只是…… 危機意識揚起,淽瀟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壞。 壞?拿這個詞匯來形容天使男似乎有點過分,但她確實感覺他變成曹操之類的大奸臣,心裡正在權謀哪個倒楣鬼。 「你醒了?」他回神,看一眼淽瀟。 頓時,曹操消失、天使出現,他又是讓人倍感安全的男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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