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註定要休夫? | 上頁 下頁 |
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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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為什麼要告訴侯爺?” “事關緊要。” 這答案跟沒答一樣,白講。不過陸潯封緊繃的神情讓盧華辛做出若千聯想,維維、思思會不會是…… “若下官據實以告,侯爺是否也能老實回答下官的問題?” “成交。” “孩子是知書前夫留下的遺腹子。” 前夫?遺腹子?他死了嗎?不對,那不是重點,重點是……“維維和思思的生辰是什麼時候?” “建元二十三年四月初八。” 建元二十三年四月初八……是他的孩子,那是他的孩子!不會錯的,所以知書沒有嫁給別人,沒有組另一個家庭,她守著他的孩子,想要這樣過一生,就像他守著石頭,也想這樣過一生? 陸潯封沒有練功、沒有走火入魔,但他的頭暈乎乎的,身子輕飄飄的,像吞了毒藥似的。 “知書為何認你為兄?” “四年前,下官窮困僚倒,為醫治病重的母親接下抄書工作,當時知書剛進京不久,帶著亞初、亞繼、亞深三個孩子去鋪子買紙筆墨,她想親自為他們啟蒙。書鋪老闆心善,向她舉薦我,她同意了,只是她不只讓我教孩子們念書,還讓我幫她經營鋪子,相處久了,處出感情,我便認下她為義妹。” 有知書的資助,他不再阮囊羞澀,延醫買藥,他在母親身上花大把大把金錢,但即便如此,母親仍然病重不治,勉強支撐一年多之後撒手人寰。 後來知書即將生產,身邊人手不足,湘兒又是個膽小的,於是他義無反顧搬進姚家宅子,成為姚家一員。 他並不知道,在掌櫃的替兩人引薦時,知書一聽到他的名字當下心中大喜,她記得書中描述,日後盧華辛將會成為新帝的輔國大臣,而他最大的本領是攢錢,說白了,他就是皇帝的錢袋子。 在秦璋尚未坐上龍椅之前,這錢袋子無妨讓自己先用用,就當充實經歷。 後來證明,她果然是慧眼識英雄,在盧華辛的經營下,點心鋪子的收入都快拚過大酒樓了,而教具鋪子、童書鋪子的收入也很可觀,誰不樂意當這只錢鼠的義妹啊,光是想像,作夢都能笑醒。 “可是孩子們喊你爹。” “孩子漸長,多少會奇怪,為什麼別人有他們卻沒有爹爹,而知書身邊只有我一個男的,我理所當然成為他們的義父。” 原來如此,所以……心魔盡除,他不必只待在看得到她的地方,他可以大方入主她的生活,為她遮風避雨,為她建立一個新天地。 拳頭突地砸在盧華辛肩膀上,陸潯封笑道:“謝了,兄弟。” 兄弟?他什麼時候和陸潯封變成兄弟?盧華辛滿頭霧水,不知道他在樂什麼,只是平日裡彷佛戴著人皮面具的他,突然笑得春風得意…… 喔……他全身興起一陣惡寒。 只見他邁著輕快腳步往前走,神情愉快,只差沒吹哨子、唱曲兒。 “喂,我還沒問問題!”盧華辛抱著戚柔珊跑了幾步,但人家有輕功的,他沒有,又負重物,哪裡追得上? 幸好陸潯封守信,在他跑出巷子後,想到什麼似的,突然折身返回,笑容可掬道:“知書是我的前妻,維維、思思是我的孩子,我們全家人很快就會團聚。” 盧華辛傻了,半天說不出話。 維維、思思是兩顆小太陽,怎麼可能是這顆大冰塊的孩子? 這想法很實在,但他忘記小太陽就是專門用來溶化大冰塊的,很快地冰塊將會被暖化融化,成為一灘柔水。 揉過藥酒,戚柔珊的腳好多了,她咬唇,看看盧華辛,再看看知書。 那眼神、那態度……知書輕笑出聲。 “姑娘是戚將軍的小女兒嗎?” “是。” “我是姚知書,不知道令尊有沒有向你提過我?” 她打量戚柔珊,臉圓圓的、甜甜嫩嫩像團丸子似的小姑娘,人長得可愛,性情也可愛,是個被父母悉心保護長大的姑娘,沒有太多心眼,這種人適合往來。 “你就是姚娘子!父親說你很聰明,說要邀你過府赴宴,父親想同你下棋。”戚柔珊一笑,眉目瞬間生動起來。 烏鴉自盧華辛額頭群飛,居然有人願意和知書下棋?偉大!聖賢!戚將軍果然是非凡人物,盧華辛對他充滿敬佩。 “戚姑娘誇獎了,你喜歡什麼,等我上門時帶過去?” “喊我阿珊吧,我喜歡甜食。”她大方回答。 “所以你就非搶點心方子不可?”盧華辛沒好氣覷她一眼。 “哪有搶?我就是想學、想吃嘛。”她鼓起腮幫子偷眼瞄他,模樣太可愛。 知書心底哀歎,一根笨木頭,還以為他會做生意,目光肯定比誰都敏銳,哪知道……若人家姑娘只是愛吃,天天差僕婢上鋪子買就行,幹麼非要方子? 開鋪子?荒謬!人家是護國公府的嫡千金,這輩子不必賺就能躺金床、食玉饌、著雲錦、住豪宅,幹麼同他們爭這點蠅頭小利,如果不是瞧上眼了,誰會吃飽沒事同他磨嘰? “行了,你先出去,該幹麼幹麼去,我陪戚姑娘說說話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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