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丫頭富貴命 | 上頁 下頁 |
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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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馥雙揚聲問:“各位鄉親,汪月郎被帶走時,有人看見嗎?” “我看見了。”說話的是個八、九歲的小丫頭,目光清澈,一臉聰明相。 淩馥雙走上前,微彎下身拍拍小丫頭的肩膀,問道:“你能形容一下帶走汪月郎的人長什麼模樣嗎?” “那位大哥哥看起來……年紀比月郎哥哥大一點,瘦痩的,和月郎哥哥一般高,但是長得比月郎哥哥更清秀,皮膚很白,嘴唇好紅,眼睛亮極了,比姑娘家更漂亮呢,對了,他的眉毛有一顆紅色的朱砂痣。” “是左邊的眉毛還是右邊的眉毛?” “記不得了,我會特別注意那顆痣,是因為娘說過,眉毛有朱砂痣的人,是神仙投胎轉世,我當時想著娘說的真對,只有神仙下凡才能生得那副好模樣。” “身高五尺一寸左右、身形偏瘦、眉毛有痣、樣貌清秀、身懷武功的十五、六歲少年不多,這附近有這樣的人嗎?”淩馥雙直起身,又高聲問。 冷冷一笑,傅子杉知道兇手是誰了,他對汪老闆說:“我認識一名大夫,可以治好月郎的病,汪老闆,你幫我去問問前面丟掉兒子的兩戶人家,如果孩子的病也沒好,讓他們明兒個過來,請大夫一起治治。” “都沒好,我知道的,這些日子,我沒少往他們家裡跑,我明兒個就把他們都給找來。”聽見兒子的病能治,汪老闆低落的情緒變得高昂,彷佛看到一絲希望。 傅子杉拱手對圍觀百姓道:“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好面子,孩子被擄走後,回來變成這副模樣,卻不敢張揚,勞煩各位鄉親做做好事吧,把今兒個這件事到處講講,一輩子長得很,總不能讓孩子們瘋瘋癲癲的過個四、五十年。” “是啊,大人說的對,裡子哪有面子重要,我們馬上去替神捕辦這事兒。” “謝謝各位鄉親們的幫忙,只要孩子們病好了,能夠回答問話,傅子杉在此發誓,三十日內,必定將兇手繩之以法,絕對不再其它孩子受害。”傅子杉拍胸脯保證,一臉義薄雲天、正氣凜然。 他的話鼓舞了眾人,百姓們立即散去,把神捕的話給往外傳。 傅子杉從腰間掏出塊玉牌,對汪老闆道:“看清楚了,明兒個的大夫得帶著這個玉牌,才能讓治,其它的人,連碰都不能讓他們碰一下。” 汪老闆仔仔細細的端詳玉牌,連連點頭道:“是,我看清楚了。” 傅子杉收妥玉牌後,便領著淩馥雙離開了。 淩馥雙乖乖跟在傅子杉的身後,兩人走了好一段路,她才低聲問:“你知道誰是兇手,對不?” 他那副篤定自信的樣兒,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吧。 他揚眉笑開。當然知道,奸了人,大可一刀把人給殺了,為什麼要留下證據?這不就是慈慧大師的傑作嗎? 甯熙靳不想造殺孽,妄想坐上那把龍椅,卻沒想到斬草除根,天底下可不是只有他一個聰明人。 至於那個身高五尺一寸左右、身形偏瘦、眉毛有痣、樣貌清秀、身懷武功的十五、六歲少年,恰巧,他就認識這樣一位,但那人可不只有十五、六歲,而是已經二十八歲了,號稱“紫冠羅刹”,練的武功與銀裳觀音是同一路,毀了不少處子,他們這對師兄妹,勤練些邪功,妄想稱霸武林。 半年前他被銀裳觀音之子所傷,卻也斷了她的心脈,待他傷癒,花了大半個月將她揪出來正法,事情傳出去,江湖一片叫好。 之後,他想盡辦法追查紫冠羅刹,卻始終沒找到人,此次回京,竟發現他冒充太監,在他的“好哥哥”身邊伺候著。 後宮確實是個躲人的好地方,他沒把人給揪出來,是因為想查查他替二皇兄辦了什麼好差事,怎地兩袖“金”風,原來…… 遲遲等不到響應,淩馥雙有些心急的追問道:“說話啊,你知道兇手是誰了,對不對?” “不確定。”傅子杉沒對她說實話,就怕她想插一腳,他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。 “你有懷疑的對象?” “有。” “你故意讓鄉親放話,倘若明天來的大夫沒有帶玉珮,就是兇手或同謀,只要抓到人,你就能破案?” 對一半,錯一半。 真正對少男行惡事的元兇還不能逮,父皇得留著甯熙靳和寧熙明對峙,並且勾出更多異心之士,目前,只能先把賬算到紫冠羅刹身上。 不過明天來的會是紫冠羅刹,還是甯熙靳的手下,他還不確定,唯一能肯定的是,紫冠羅刹已經躲太久了,是該讓他把這些年的賬清一清了。 他雖然沒有響應,但淩馥雙光看他驕傲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,她的雙眼瞬間綻放金光。 “破案後,爺能拿到多少賞金?” 應該不少,至少紫冠羅刹從甯熙靳那兒得到的,全都可以歸他,不過他揚揚眉,很邪惡地瞄她一眼。“與你何干?” “怎麼會不相干,我也出力了。”心悶、臉臭,她用力背過身子不看他,如果可以,她也想當賞金獵人,至少比賣茶葉蛋賺得多了。 “你是不是又忘了,奴婢本來就該為主子辦事。” 淩馥雙咬牙切齒道:“爺,你知不知得罪下人有多不智?” “怎麼個不智法?” “我會在飯裡添加異物,洗澡水裡加入馬尿,棉被裡藏針,你有沒有聽過詛咒娃娃,我的針線功夫恰好還不錯!”她帶著得意又狡詐的笑容,轉回身瞅著他。 傅子杉笑著彎下身,額頭頂上她的。 他突然靠得這麼近,嚇了淩馥雙一跳,接著她感覺到血壓飆升,還有點喘不過氣來,甚至忘了要推開他。 “謝謝你的提醒,為了保障安全,往後咱們得同吃一碗飯、同洗一盆水,同床……共枕。”後面四個字,他講得分外緩慢。 倒抽一口氣,眉毛抖啊抖不停,她幹麼嘴賤啊,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? 淩馥雙緊咬著牙,一張俏臉越憋越紅,也不知道是被他氣的,還是他把氧氣吸光,害得她血液中的含氧量不足。 無法洩恨,小小的拳頭往他身上一捶,她怒道:“天底下沒有人比你更可惡!”丟下話,她扭身跑開。 傅子杉笑著大步追上,抓起她的手握住。 她甩開,他又握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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