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藥娘掌家 | 上頁 下頁 |
四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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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蘇蒙!」 知道他是蘇蒙的……孟殊皺眉旋身,再看一眼左靜,心裡端著疑問。 孟殊、蘇蒙,沒錯,他們是同一個人。 當年皇上登基,知道雀王有不臣之心,在掌握證據後,讓蘇蒙的爹爹——禦史大臣蘇勝起奏章狀告霍王在封地裡橫徵暴斂,魚肉百姓。 沒想到霍王人在封地,仍然掌握部分朝臣勢力,結果蘇勝一家被大火燒了,上下幾十口人,無一倖免。 事情傳到皇帝耳裡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?手法如此粗暴,恰怡證明了霍王的有恃無忌,這把火燒的不僅是蘇家,更是皇帝的威信。 他痛恨霍王瞻大妄為,卻也看清楚他在朝中勢力遠大於自己的想像,為此皇帝只能咬牙,吞下苦果,認了朝臣指控,蘇勝污蔑皇親貴胄、挑撥朝野和平。 蘇家人在大火中喪命,與祖父母在雲州生活的蘇蒙逃過一劫,消息傳回老家,蘇琛睿智,心知這是霍王的報復,便連夜送走蘇蒙和他的妻子,蘇琛就怕霍王不肯收手,意欲斬草除根,他必須為蘇家留下一條血脈。 蘇琛所慮最終成真,在蘇蒙與妻子離開半個月後,雲州老家又被一場無情大火吞噬,從那之後,蘇蒙隱姓埋名,四處流浪。 直到被盜匪所擄,直到成了賊窩老大,直到洗黑為白,直到聯絡起當年的掌櫃,重新經管起蘇家商網,直到見當年一起營救小童的甯語塵,那顆成了死灰的心再度複燃。 他發誓,要為家人申冤,要霍王以鮮血償他蘇家數十條人命! 孟殊緩步走回桌邊,彎腰細審,好半晌……終於看出來了,他大翻白眼問:「你幹麼易容成左靜那副鬼樣子,七月半還沒到,就出來嚇人?」 「我們被左靜上了。」 左靜是霍王的謀士,這些年霍王有他為左右手,在嶺南做了不少事,他私蓄兵馬、搜刮民脂民膏,所有動靜都表明了他的野心。 當年皇帝以流放為名,讓甯語塵到嶺南,是為著捜羅霍王罪證,化名為阿塵花大把功夫,才得到霍王的信任,慢慢地從一個賬房先生走進幕僚中心。 然而左靜怎能容他受競爭功,因此處處盯著他,企圖尋他錯誤。 來到嶺南,語塵沒有可用人手,又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事,雖然查到罪證,但要往京城送可不容易,幸而遇見少時結識的蘇蒙。 他很慶倖,蘇蒙並未因為蘇家覆滅而亡。 於是兩人合作,甯語塵將査到的證據透過蘇蒙手下的商業網,悄悄地往京城遞送,這兩年蘇蒙為語塵做的事更多了,殺人滅口、故布疑陣、往霍王私蓄的兵馬中理入暗棋…… 蘇蒙一點一點地滲透霍王的勢力,甯語塵慢慢贏得霍王信任,雙管齊下,只待最後結局。 甯語塵笑著起身,把門關上,入座,他將偷出來的賬冊推到蘇蒙面前。 蘇蒙打開,飛快翻閱,天!霍王居然和朝中這麼多人有金錢往來,這東西送上去,朝中肯定要大大震盪一番。 「你把這個偷出來,霍王會不會……」 「不會,這份是我膡寫的,不是霍王手裡那本。」他記賬,並且把每一條帳牢記在腦中,夜裡回到房裡,再一一膡錄。「多久能夠送到皇上手裡?」 「給我半個月。」蘇蒙說。這話說得容易,可誰知道,當初為了佈置這條通往皇帝跟前的秘密管道,耗費多少心血功夫。 「行,我可以再撐上一段。」 「你都被左靜盯上了,還撐?」蘇蒙把信遞給他。「快點看看,說不定皇上讓你現在就收手。」 甯語塵失笑,蘇蒙不瞭解皇上,皇上從不做功虧一簣的事,要做,便做到底。 打開信,甯語塵讀了,果然……他把信交給蘇蒙。 他沒在客氣的,拿起信,從頭到尾看過一遍。 唉,皇上非但沒有要他退,還讓他留著以便起兵時裡應外合。 皇上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?合著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?「該死!」他低聲咒駡。 「別操心,這幾天左靜被霍王派到外頭辦事,如今卻出現在城裡,你認為霍王會怎麼想?」甯語塵指指自己這張臉。 對,他刻意的,刻意引得霍王的暗衛注目。 半年前,在皇上的示意下,甯語塵讓蘇蒙在外頭放出錯誤訊息,左靜以為五石散是好東西,特地呈到霍王眼前。 五石散是一種中藥散劑,有壯陽、強體力、治陽療功效,服用後可讓人性強亢奮,身體肌內爾覺變得高度敏感,在長期服用之後,卻會導致精神恍惚、無法控制自身,暴躁多疑最終發狂癡呆,霍王已經服用近半年,症狀漸漸浮現。 霍王變得疑心病極重,任何人不照他的意思行事,就會引得他消忌不悅。 甯語塵之所以令左靜不滿,就是因為他太乖、太聽話,一言一行都順著霍王心意行事,因此贏得霍王信任,這讓左靜深感危機,想方設法要除掉他。 而蘇蒙近乎天人的容貌,以及三番兩次和甯語塵碰面,讓左靜嗅出了端倪。 他正準備出手,甯語塵便給他備下這份大禮,易容過的他,成功引起霍王暗衛的注意,待事情捕到霍王跟前……甯語塵滿心期待後續發展。 「蔣仙兒那裡安排好沒?」甯語塵問。 「消息已經傳出去,很快霍王就會曉得左靜和蔣仙兒的關係。」 蔣仙兒本是香袖招的紅牌,香袖招的幕後老闆是蘇蒙,起初開店的目的是用來捜集各方情報,以便對付霍王。 左靜敏感多疑,他發現香袖招似乎與阿塵有幾行關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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