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相爺的私房藥 | 上頁 下頁
三八


  連她身邊的雨姑姑也不知道為啥,竟一病不起,沒了,自從她們四位姑姑不在,他們春暉宮的處境便越來越艱難,幸好母妃不再是當年的小小嬪妃,否則早就被皇后啃得連肉沫子都不剩。

  煩!如果雨姑姑在,一定會替她想辦法找到雲曜。

  看著桌上擺好的飯菜,梁梓雅滿肚子邪火又竄了上來,手一揮,將杯盤全數掃落在地。

  眾宮女見狀,顧不得滿地都是碎瓷片,急忙跪地求饒,「公主饒命、公主饒命。」有些膽小的,甚至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  「喊這麼大聲是怕大家不知道本公主性子暴烈、苛待下人嗎?你們用這種法子抹黑本公主,好玩嗎?」梁梓雅說完,刷刷刷幾聲,馬鞭快速甩過,幾個宮女的衣服裂出一道道口子,血絲迅速透了出來。

  「公主饒命,奴婢錯了……」

  她們越是求饒,梁梓雅越是氣恨,鞭子落得更用力了。

  難道雲曜也聽說她的惡名才會避著她,不想與她結識?

  在一片哀號聲中,麗貴妃走了進來。

  看見母妃,即使餘怒未消,梁梓雅不得不歇了手。

  「通通下去!」

  麗貴妃的斥喝聲聽在眾宮女耳裡,簡直是大赦天下的恩旨,幾個人快手快腳的將滿地狼藉收拾得乾乾淨淨,旋即退了下去。

  待宮女都離開了,麗貴妃瞪著不成器的女兒,問道:「這次又是為著哪樁?」

  通常公主及笄之後,會有自己的獨立宮院,可梁梓雅的脾氣讓麗貴妃不敢把女兒分出去,皇后娘娘虎視眈眈著呢,要抓女兒的小辮子還不容易?誰知,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女兒還是可以鬧得雞飛狗跳。

  「母妃,你派給我的人全都是笨蛋,我不過讓他們找一個人,如今還是沒有半點消息。」

  「還是為了那個雲曜?梓雅,要母妃講多少次,一個無官身的白衣,就算再好也與你無關。」

  「他不是普通白衣,他是璿璣閣閣主,這些年他幫了父皇無數次,父皇屢屢讓秋太傅勸他進京城,說要許他一品大員的位置,是他堅決不受。」

  麗貴妃眉頭一挑,倘若能夠拉攏雲曜,讓他為杉兒佈置,說不定杉兒能有問鼎天下的機會……她的心不禁蠢蠢欲動。

  她想起皇上近來對柳信的不喜,想起皇上對太子和梁鈞沛的怒斥,就算有天龍星之說,梁鈞沛的行事未免太過猖狂,何況外頭盛傳他已經變成半個太監,倘若傳言為真,無子嗣的梁鈞沛怎堪帝王大任?

  太子本就昏庸,若不是看在天龍星的分上,他哪能穩坐東宮十餘載,現下……心兒陡然狂跳,麗貴妃嗅到一股濃濃的希望。

  「梓雅,你確定雲曜就是璿璣閣閣主?」

  「確定,阮原坤曾護送柳相去擎天嶺見雲曜,是他認出來的。」

  「好,母妃派人幫你把雲曜找出來。」

  梁梓雅樂壞了,投進母妃懷裡,笑得滿面嬌羞。「母妃,您待雅兒真好。」母妃願意出手,她就更有把握了。

  麗貴妃滿面慈藹,說道:「你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,我不待你好,待誰好?」

  杜康樓是京城排得上名號的飯館,廚子是宮裡退下來的禦廚,這年頭,只要兜裡有幾個錢的,誰不想試試皇上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因此即使已經過了用膳時辰,樓上的雅間仍然客滿,而樓下的通間,占桌率也有五成。

  自從知道杜康樓也是璿璣閣的產業之一,染染便成天計算著雲曜一年的進賬到底有多少。

  爾東、爾西和雲曜易容坐在角落,小翔和染染只與他們相隔一桌,兩人的對話,雲曜等人都能聽得見。

  今天梁梓雅與幾個好友相約在杜康樓吃飯取樂,照理說,她那副性子怎會討人喜歡,但好歹身分地位擺在那裡,何況她還有個英雄哥哥呢,自然人人都想巴結。

  染染一邊夾菜給小翔,一面叮嚀道:「記住哦,從現在起,少主是我的大哥,你是二哥,待會兒我喊你二哥,你別給我露餡兒。」

  小翔震霧水,小翔這名字挺好的,幹麼改成二哥。

  見他不回應,染染不放心的又道:「我喊你二哥,你絕對不可以說「染染、錯」,你乖乖當二哥,回去我給你做牛舌餅吃,行不?」

  一聽有點心吃,小翔馬上揚起笑,用力點頭。「行。」

  染染的行前教育讓雲曜幾人發笑,滿府上下沒有人能讓小翔這麼聽話,唯有染染辦得到。

  爾東低聲道:「怪了,小翔天天這樣吃,怎麼不見他長胖?」

  爾西也壓低聲音道:「他成天在人家的屋頂上飛來飛去,吃再多也胖不了。」

  確實,進京沒多久,小翔便把京城每個大戶人家的府邸全給逛過了,要不是他話說得不麻溜,哪家哪戶的秘辛哪還瞞得住。

  雲曜沒加入談話,卻笑得眉眼飛揚,爾東他們不知道,小翔腰圍才胖上一寸,染染就成天逼小翔喝減肥茶,硬說小翔胖了、醜了,就當不了小正太,也就甭想吃她做的點心。他不知道小正太是什麼意思,但當小正太儼然已經成為小翔的人生目標。

  和雲曜估計得差不多,兩盞茶功夫,樓上的名門閨秀紛紛下樓。

  眼尖的梁梓雅立刻發現染染和小翔,她既興奮又生氣,她讓朋友先行離開後,直奔到染染面前,一鞭子就往染染臉上抽去。

  雲曜沒料到梁梓雅會突然來這麼一招,雖然明知道有小翔在,誰也傷不了染染,但鞭子橫空抽過的瞬間,他的心仍不由得一滯,全身發冷,胸口陣陣悶痛,直到梁梓雅的鞭子又落入小翔手中,他緊蹙的雙眉才緩緩舒展。

  「你幹麼老搶我鞭子?」梁梓雅怒指著小翔。

  「那你幹麼老是拿鞭子抽人,我二哥不就是想幫你嗎。」她怒,染染比她更怒,可見得公主是種不太正常的生物,若非不得已,千萬別和這種人打交道。

  「幫我?哼,他能幫我什麼?」梁梓雅不屑的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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