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相爺的私房藥 | 上頁 下頁 |
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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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氏知道他心憂,柔聲道:「太子別擔心,跟在大爺身邊的侍衛說了,當時他們急中生智,急急拿出衣服蓋在大爺身上,路人只當大爺醉酒,沒有多想。說到底,這件事也只有他們知道,太子不是也把兩人給殺了嗎,既然消息捂得密不透風,自然不會傳出去,現下只是擔心……若姊姊不管不顧,堅持出宮照顧大爺,怕有人循跡嗅出些味兒來,那就麻煩了,麗貴妃那人像匹狼,時時刻刻盯著咱們東宮。」 「她盯得再緊有何用,誰讓她肚皮不爭氣,硬是晚了幾天生孩子,否則天龍星是鈞沛還是梁梓瀚還真難說。」 「就是因為這樣,麗貴妃才對八皇子心生嫌隙嗎?聽說她對小兒子遠遠比對大兒子盡心,明明是個傻的,卻當成眼珠子疼。」 「誰曉得那惡婦在想什麼,總之,那把龍椅,春暉宮連想都不要想!」 文氏點頭,現在太子穩坐東宮,又有梁鈞沛這個天命之子坐鎮,誰也動搖不得,梁梓瀚手上有再多的兵又如何,難不成他敢逼宮造反? 「我擔心的是鈞沛的子嗣……」 「這倒無須擔心,太子爺的兒子可不只一個,大不了將來從子侄當中過繼一個給大爺,反正都是太子爺的子嗣,有何差別?」 聽文氏這樣講,太子覺得這是個好法子,鬆口氣道:「芬兒說的對。」 兩人正說著話,突然聽到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,太子皺起眉頭,問道:「外面是誰?」 「稟太子爺,是奴才。」 阿金?太子眉頭鬆開,他對文氏哂道:「這狗奴才,這麼晚了還來擾芬兒安歇,待會兒爺打他幾板子,給你出氣。」 文氏清楚,近兩年來金管事越發得太子爺看重,他口齒伶俐、反應極快,與人為善,許多時候也給了她不少方便,這樣的人不結交,還能結交誰,難道要和柳氏一樣,時不時去搬劉老狗出來鎮宅嗎? 太子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,又開始幫皇上掌理朝政,哪還會聽命於一個老閹奴,偏偏劉公公還以為自己是皇上身邊的人、東宮的老佛爺,不知進退,不懂分寸,他啊,得找個人鎮鎮。 文氏嬌媚地橫過一眼。「說不定金總管有大事稟報,爺還是快起來吧!」 太子一笑,握住她軟嫩的手掌。「起來做啥,叫他進來講幾句便趕出去了,今兒個爺心裡煩,芬兒得給爺鬆快鬆快。」 他說得文氏滿臉生霞,輕推他一把。 太子被推開,又搖了回來,順勢在她臉上親一口後,揚聲道:「進來。」 金總管進屋,急忙跪到太子跟前。 看著他的狼狽樣兒,太子失笑,「你去哪裡幹偷雞摸狗的事兒,搞得一身狼狽。」 「稟太子爺,奴才剛去聽壁腳了。」 「聽壁腳?這種事兒也敢到爺跟前說,你這奴才膽子是越發大了。」太子咯咯大笑,阿金就是鮮活有趣,每次聽他講話,再大的火兒也能敗了去。 「稟太子爺,奴才聽的是劉公公的壁腳,有人向劉公公稟報大爺出的那事兒!」 「我還以為你是個機靈的,這種事隨便猜也猜得到,他那消息多,肯定瞞不住,還需要去聽壁腳?」太子哼一聲,想到兒子,胸口那堵氣就壓得人心煩。 「太子爺,是有人撿走大爺那、那個寶貝,說要高價出賣,事情就傳了出去……這還不是要事兒,重要的是,今兒個蘇大人被大爺的人打了,回去後喝醉酒,對下人說要寫摺子將當年天龍星的真相稟報皇上……」 光聽前面幾句太子就快喘不過氣來了,說什麼瞞得密不透風,連那話兒都讓人給撿去,再聽到「天龍星的真相」這幾個字,急得他更加氣怒,吼道:「把話講清楚,什麼真相!」 「說是蘇大人當年受柳相爺所迫,編出天龍星一說……」 太子一驚,彈坐起身。所以根本沒有什麼天龍星?!從頭到尾都是舅父為了把他推上太子之位的手段? 沒錯,怎麼會這麼恰巧,這邊柳氏剛生下鈞沛,那邊就有個天龍星降世,原來是他的好舅父兼岳父出手了,他自以為幫女婿一把,卻沒想到要是東窗事發……柳信這是連他也給算計進去了,父皇絕對不會相信此事沒有自己的手筆,所以他、他……真真是可恨! 父皇多次罵他昏庸愚昧,多次說道—— 若非你是鈞沛的父王,你憑什麼位居東宮! 要是父皇知道真相後,他這個父憑子貴的太子就要被廢了嗎?他滿腦子慌亂,又聽見金總管道—— 「劉公公說,此事會危及蘇大人的仕途性命,蘇大人不過是喝醉酒、對下人胡言亂語,多說個幾句,天亮、酒退,自然會想得清楚,還說此事不需要回稟太子爺,可……不怕一萬、就怕萬一呐,萬一那個蘇大人……」 太子終於定下心神,冷笑道:「原來他也能代主子做決定了?」 全當他是傻的,一個幫他擬天龍星大計,一個作主沒事,對那把龍椅,他們比他更上心,會不會哪天他們又逕自決定直接傳位給鈞沛? 「主子……蘇大人那邊,真會沒事嗎?」話說完,金總管急急捂住嘴巴,狠掮自己兩下,求饒道:「太子爺饒命,奴才是關心則亂。」 太子看他一眼,是啊,關心則亂,這才叫做忠僕。「沒你的事,先下去吧。」 金總管目的達到,便躬身退了出去。 文氏看著太子變幻莫測的臉色,趕緊下床替太子更衣。 太子神色複雜地瞅著她。 她笑道:「妾身是個明白人,知道爺有要事得儘快處理,怎能強留爺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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