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相爺的私房藥 | 上頁 下頁 |
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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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曜道:「朝中有秋太傅這等忠心為國的臣子,足矣,日後朝廷拔擢人才,必能選出賢能之人,為朝廷百姓造福。」 瞬間,秋品謙明白了雲曜的意思,樹大招風,雲曜確實不宜太早涉入過多,梁梓瀚年紀還小,待日後朝廷拔擢人才……他與雲曜對視一笑。 是的,他會多多「參考」璿璣閣少閣主的意見。 送走秋品謙,雲曜眉心盡展,那是個明白人,當年母親對他的救命之恩,值得。 秋品謙在十六歲時,曾被匪徒劫殺,是年方十歲的雲華月將他救回璿璣閣好生救治,之後他在璿璣閣住下,跟著雲華月的兄長一起念書習武,五年後進京赴考,三元及第,考上狀元。 當時雲揚有意將女兒許配給秋品謙,無奈邊關戰事爆發,雲揚領著兒女相助甯王擊敗敵軍,皇上賜婚甯王與雲華月,雲華月與秋品謙青梅竹馬的情誼便成為過往雲煙。 因此,無論是朝中大臣或平民百姓,沒有人知道璿璣閣是當年的武林盟主雲揚所創立,但秋品謙心底卻是清楚的。 當年甯王出事、甯王妃自焚後,秋品謙便想找機會重返擎天嶺,看看璿璣閣由誰主事,卻又擔心會因此弄巧成拙,洩漏華月的悉心安排,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個機會,教他證實心中所疑。 踏出擎天嶺的那一刻,秋品謙已做出決定,要向皇上自薦,成為梁梓瀚的太傅。 自窗外望去,秋品謙的身影漸行漸遠,雲曜含笑回座,表情恬淡寧靜,一雙眸子卻流光溢彩,燦若星子。 「笑什麼笑,虧你還笑得出來。」 甯朝天恨恨的瞪了雲曜一眼,都知道自己身子不行,還日熬夜熬,替大樑熬出必勝戰略,命都不要了嗎? 見甯朝天怒氣衝天,公孫寄討好地把送上來的藥遞到雲曜跟前,雲曜也滿臉巴結地把藥給一口氣吞下。 這屋子裡,明明是少閣主最大,副閣主其次,小大夫居末,可誰都看得出來,大夫發威,無人敢不從。 見他那副賴皮相,甯朝天繃著臉,道:「手伸出來。」 雲曜乖乖把左手伸出去,任由甯朝天在上面扎針,見甯朝天不再說話,他悄悄地拿起筆,打算和公孫寄「筆談」。 「嗯——?」甯朝天恐嚇似的發出一長音。 雲曜連忙把筆放下,二度堆起諂媚笑臉。 甯朝天橫了公孫寄一眼,沒好氣的道:「如果你想他活久一點,就讓他多休息。」 公孫寄抿嘴輕笑,神醫陸鳴和鬼醫甯朝天這對師兄弟碰到瓶頸,尋不出更好的方法醫治蠱毒,兩人脾氣都大得很,閒人見著,莫不繞路走。 「是是是,甯大夫說的是,我這就下山,不再打擾少閣主。」公孫寄朝雲曜聳聳肩,一臉莫可奈何,他盡力了。 這十年,公孫寄和司徒淵兩人合力,將璿璣閣的規模擴大五倍不止。 那些青樓、鋪子本是為探聽消息所設,現在卻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,一個不小心,兩人居然發現璿璣閣的資產富可敵國,而這個「國」,指的不僅僅是大樑,周邊諸國怕也無人可以媲美。 公孫寄離開後,雲曜頗覺無趣,隨手拿起《國策》翻閱。 霸道的甯朝天一把將書給搶下,丟到一旁。「我說話你聽不懂嗎?都說要休息了,還看書?」 這些內容硬邦邦的書多熬心呐,把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熬出一副小老頭模樣,再這樣下去,早晚未老先衰。 「這書,有趣得緊。」雲曜溫和笑道。 「哪裡有趣?若沒旁的書可以讀,明兒個我帶兩本醫書過來,背背藥頭歌,好歹多懂點醫理。」 這些年,為了調養雲曜的身子,把他的心給折騰的,苦得他不到四十便滿頭銀髮,想來像他這個年紀,多少人還在妻妾間翻滾,滾出滿堂小兒女,誰像他,成天在藥草間尋尋覓覓,苦思醫理,害得他家婆子成天埋怨,自己當大夫,卻連個崽兒都下不了。 「好,甯叔怎麼說,我怎麼做,甯叔不愛我看書,我不看就是。」雲曜溫順的道。 甯朝天翻了個白眼,這種話,天天拿來糊弄他,也不換套新鮮的。「你幾時把我的話聽進去過了?」就是個陽奉陰違的壞傢伙。 雲曜所中的雪蠱,毒性狠,尚無破解之法,要它離開人體,只有兩種方式,一是引蠱,二是人死後,雪蠱成蟲,咬破宿主胸口,掙脫而出。 第一種方法,甯朝天在雲華月身上用過,沒想到千鈞一髮之際,竟真讓他和師兄合力把王妃給救下來,然救一人、殺一人,這不是醫者之道,多年來,他懷著滿腔愧疚,想破腦袋,盡力醫治少爺。 他想過為少爺引蠱,可少爺不是女子,無法產子,只能趁陰陽交合之際,輔以藥物,將蠱蟲引至女子身上。 幾個月前,他瞞著少爺偷偷試過,他花重金買下一名死囚,並允女囚千兩黃金,安置其家人,這才在兩人身上下藥,試圖引蠱。 誰知……失敗了,蠱蟲沒引出,反害了女囚的命。 這段時日,他不斷試著找出原因,沒想到結果卻令人沮喪不已,雪蠱喜陽噬熱,中蠱者身上的陽氣會不斷被雪蠱吸取,經常覺得寒意刺骨,即便盛暑,也得穿著冬衣。 到了冬天,雪蠱吸收不到陽氣,又被困在宿主胸口,難受之餘,雪蠱會分泌毒素,刺激宿主身子發熱,在寒熱交迫的情況下,宿主一旦耐不住疼痛,便會死亡,雪蠱因而羽化成蟲,咬破宿住胸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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