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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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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患得患失?是一朝被蛇咬、十年怕井繩?是那些被冷落的日子印象太深刻,即便他全心全意呵護,她仍然害怕今日所得只是過眼雲煙、不長久? 他側過身,與她面對面,兩個人弓著身子,在床上圈出一顆“心”。 “要不要打個賭?”他握住她的手指,有幾分冰涼,是緊張嗎?緊張他的答案不理想? “打什麼賭?” “賭……別說我恢復記憶,便是經過千年萬年、生死輪回,我仍然會記得我們的愛情永渝不悔。” “這個賭,沒人可以證實,那時我們都喝下孟婆湯,誰也不記得誰了。” “老天可以證實、月老可以證實,因為,你是從我身上抽下來的肋骨,所以你我的來世幸福,也可以為我們證實。” 茵雅望著他:心鬆開了,甜甜地笑著,真喜歡他的甜言蜜語,明明不懂詩詞不懂文,卻偏偏每句說來都入人心三分,有他這樣別出心裁的甜言蜜語,哪邐需要詩詞來幫襯。 他伸手一把抱住她,然後身子轉過九十度,把她抱在自己上方,讓她趴在自己胸口,居高臨下望他。 他捏捏她瘦了一圈的臉龐:心疼不已。“從實招來,這段日子去了哪裡?端風、立羽有沒有好好照顧你?” “他們是盡職的屬下,有能力、又有雄心的男子,你不應該讓他們待在我身邊,太埋沒了,派他們去做更重要的事吧,我相信他們一定很希望跟在你身邊,好有一番作為。” “你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嗎?你是我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,如果沒了你,什麼作為都是假的,我便是看重他們,才會把他們留在你身邊。” 茵雅失笑,一個不知覺,他又說了滿口醉人言語。 “可是……”她翻下他身子,側躺在他身旁,二度畫出心字樣。 “放心,他們樂意得很。” 曾經他吃飛醋,想把長相比自己更風流俊俏的立羽從她身邊支開,換丁嵐和另一名女隱衛過來保護雅雅,沒想到這兩人向天借膽似地不聽他的命令,竟然敢跟他強力爭取,要留在茵雅身邊。 此事讓他火大好幾天,還檢討起自己是不是個性變得太好,讓他們忘記了主子的命令不容質疑。 不過眼前情況大不相同了,他們得繼續護衛雅雅。因為這場婚禮,沒意外的話,應該已經傳進皇帝耳裡,對於宮廷侍衛沒辦法親眼見證他洞房,反而讓他趁隙和別人洞房,皇帝可能已經被惹火,他擔心,皇帝六親不認、暗地動手腳。 雖然他明白,眼前韋氏未除,皇帝不至於急著對付雅雅,但之後呢?伴君如伴虎,一個連兒子都可以設計除去之人,你能相信他心中存有多少親情。 茵雅點頭,如果是端風、立羽的心意便罷了。 她記得銀月曾經氣嘟嘟地同她告狀:“王爺講的那些制度、事業,每次都聽得我一個頭兩個大,能躲還不逃?偏偏端風、立羽老躲在外頭,聽得津津有味,想找他們陪我玩兒,誰都不肯理我。夫人,你一定要警告他們,不可以偷聽主子說話,這是當下人的本分。” 看來端風、立羽同她一樣,對壢熙滿腦子奇奇怪怪的點子著了迷。 “快說,你們不在熙雅小築那段日子,去了哪裡?”他大腳一跨,跨上她的身子,腳一勾,把“心”的下方扭成一團。 “哪裡都沒去,才上路不久,謹言就追上來,她讓我們到京城裡一間大客棧待著,等她傳來消息。” “就這樣?待了四十幾天?” 那不是關禁閉嗎?好可憐哦,他的魔手摸上她的臉、她的頸子、她的胸口,凡摸過必留下痕跡,倏地,她的身子紅成煮熱的大閘蟹。 她不著痕跡地把他的手抓下來,端正態度回話:“是啊,銀月都快悶壞了,成天在客棧裡抱怨。” “端風、立羽是豬頭啊,平白浪費了四十幾天,沒利用機會好好帶你四處走走逛逛、增廣見聞?有許多好玩的地方,你都沒玩過呢。” 他纏上她的手,手指頭勾勾搭搭,明明只是十根指頭的小遊戲,他就是有本事把氣氛弄得曖昧不已。 茵雅斜眼望他,是真心話嗎?倘若她真拋下他,四處玩樂,他還能說得這麼愜意輕鬆?“既然你這麼講,下次你回京裡辦差,我便同端風、立羽四處遊玩。” 壢熙正色,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後,“不許,都回來我身邊了,要玩……自然得我陪著。” 看吧,她沒估錯。 仰頭,望上那張朝思暮想的臉龐,壢熙垂眼對上她的視線,手臂一用力,抱住她的身子,讓她緊貼在自己懷裡,身心相依,她滿足地在他懷間發出一聲歎息。 “你不必回京裡上早朝嗎?”她捨不得分離,可世事不能盡如人意,何況自己已經得到太多,再貪心,天地不容。 “忘了嗎,我才剛大婚,任何臣工,大婚之後都可休假三日,而且別忘記我還被疑帝禁足呢。” “你也得陪茵芳回門吧。”不管他的認定如何,總要做做表面工夫吧。 “放心,回門禮已經備妥,我交代王府總管陪茵芳回門,總管會向你父親解釋我還在禁足中。”突然間,他覺得被禁足真是件好事情。 不過他也調查清楚了,陸茵芳在陸府本就不是個被看重的子女,陸明衛只不過藉著聯姻,一方面鞏固自己的地位,一方面收下皇帝的承諾,盡全心為皇帝辦事。 “禁足的人還跑到這裡,你真是越來越不把皇上放在眼裡。”茵雅對他擠了擠鼻子,這人益發大膽,真不曉得要惹下什麼大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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