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小庶女旺貴人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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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聲震耳欲聲,還沒立好規矩的下人們聚集在大廳門口,眾人看著這一幕,不明就裡卻已生出主觀偏見。 裴翊恩剛進後院,就聽見宋窈娘的哭喊聲,他快步沖進廳裡,一把抱起暖暖,對著下人一陣怒吼,“都圍在這裡做什麼?還不快請大夫。” 宋窈娘淚眼婆娑、委屈起身,扯著他的衣角,快步跟他回歸雁閣。 三人緊緊相隨,看著那一家子背影,邵玖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傻子。 第一回交手,輸個透澈。 “夫人,你的手……”小雪看見主子手背紅腫,驚呼出聲。 “沒事,別嚷嚷,去幫我拿一盆水進來,裡頭放點雪。” 唉,這種事真的讓人很沮喪,但……娘和蓁姊姊都說過,從幻想期待到失望,從忿忿不平到妥協,每個女人都要經過這麼一遭。 是她的錯,過上幾天好日子,就忘記裴翊恩是一對多的分離式冷氣,不會專供一室舒服。 難受啥?難道她不知道宋窈娘是白蓮花,會隨時隨地散播芬芳,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會很熱鬧,知道他的保證……成功率太少。 都知道的事,怎麼還會讓自己受傷? 邵玖深吸氣再深吐氣,試圖調節自己的憤怒,她告訴自己別傷心,她不過是在重複無數女人重複過的事,這條怨慰痛苦的道路上她並不孤寂,最終她將會成為蓁姊姊或母親,這場婚姻遲早能夠教會她豁達。 咬唇,把眼淚憋回去,拉展顏面肌肉,擠出淡淡的笑意,她鼓勵著自己,她會適應的,就算挺著一身傷,終究會闖過去的。 裴翊恩進屋時,看見邵玖一手泡在水裡,一手拿著書,貌似在閱讀,卻半天沒翻頁。 “做什麼?”他上前拉起她的手,發現水是冰的,而她的手背是紅的。 他看見了,她便不隱瞞。“沖脫泡蓋送。” “什麼意思?” “燙傷五步驟,燙傷後得先用大量冷水沖洗,再把傷口上面的覆蓋物除去,泡在冷水中降低紅腫發炎的症狀,最後蓋上乾淨棉布,送醫。” 所以她也燙傷了。“小雪,快去請大夫。” “沒事,再泡一會兒,上點藥就行,小雪知道我不喝熱茶,稍稍冷卻才送上來的。暖暖情況怎樣?” “大夫說不嚴重。” 她猜也是,只是宋窈娘呼天搶地的模樣,讓人誤以為小孩就要傷重不治。 “如果我說,我不是故意的,你信不信?” 倘若傷的是窈娘,還能勉強解釋玖兒一時衝動,但傷的是暖暖,他更相信是……裴翊恩苦笑著道:“我信。” 他苦笑是什麼意思?言不由衷?“我信”純粹是敷衍?他認定她心存惡意,就是不折不扣的始作俑者? 她追問:“如果我說我想不出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,你信嗎?” 想不出來嗎?那麼機靈的她也沒弄明白,所以又是……眉心緊蹙,他依舊回答,“我信。” 他皺眉了,是不耐煩還是不相信,抑或是不想睜眼說瞎話,配合她在這個話題上演戲? 他更相信她在做無謂的辯解,在為自己的惡毒塗脂抹粉? 算了,他不想聽、她就不解釋,人一旦有了主觀認定,說再多都是白搭。 可不是嗎?宋蓮花表達得那麼清楚呀,人家情深意重,就是打仗,他心底都時刻牽掛呢,她算哪棵蔥啊,現在是新婚燕爾,人家還肯哄上兩句就該得意啦,見好就收吧。 她想生氣,卻無處著手,但是覺得好委屈,委屈到想找個人發洩一通,想重重打擊宋蓮花高昂的戰鬥力。好啊,蓮花姊姊不想讓暖暖過來是嗎?那她就當一回拆散骨肉的惡女! “如果我說,即使今天這事兒發生,即使所有人都認為是我惡意欺淩妾室庶女,我都堅持每天下午,暖暖必須在我跟前待著,你會同意嗎?” 這話讓裴翊恩訝異極了。他想要啊,非常非常想要,卻怕玖兒不樂意,還想著多等一段時間再提起,沒想到……“好,你是嫡母,就算把暖暖養在膝下也是應該的。” 他的反應讓她有些錯愕,他不是不信她、敷衍她,不是不耐煩聽她解釋嗎?怎麼就同意了? “如果覺得帶孩子太辛苦,就多找幾個人來幫忙。” 這是想往她身邊安插棋子,以防她對暖暖不利?那麼“幾個人”當中,有沒有宋蓮花? 突然覺得頭痛,忖度旁人心思累爆了,沒有宅鬥腦的她,再算計也算計不贏旁人,就憑本心吧,該怎麼做就怎麼做。 “既然你同意,宋窈娘那邊你去說服,別讓她又跑到我跟前呼天搶地,好像我在她身上施用滿清十大酷刑。” 滿清是什麼他不知道,但酷刑很容易理解,想到窈娘那副慘樣,確實……很像,他清淺一笑,說:“行,我處理。” 他的點頭,讓邵玖在事件尾巴得到一點點小勝利,為這種勝利而高興蠢到斃,但確實譲她有扳回一城的傲氣,並且壓縮了她的委屈。 所以她沒預估錯誤吧,陷入妻妾鬥爭的她,早晚會變得面目猙獰。 禦書房裡滿滿當當站了一堆人,只有皇帝和邵丞相坐著,四周氣氛低迷。 衛梓青和郁珩、裴翊恩互看彼此,不知發生什麼事的三人,在看見永安侯那刻恍然大悟。 鬱珩在軍隊中出謀劃策,能順利拿下趙國他功不可沒,在衛梓鑫的極力促成下,受封忠勇伯。郁家是清流,祖父輩還有人做官,但到父親那代,大家都忙著鑽研學問去了,開書院、講學、著書立作,很少人往仕途上走,直到鬱珩考中狀元,這一代才陸續有人參加科考。 鬱珩低頭,不得不贊邵玖一聲,她那出戲確實演得很不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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