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蜜寵小青梅 | 上頁 下頁
八五


  殷宸也想看看青青,將近三年……不知道她的模樣有沒有改變?

  視線轉過,土劭會意。「小皇孫這幾日染上風寒,我藉口喂藥把小皇孫帶過來,待會兒送回去,我會讓夫人和皇子妃早點安置。」

  說來說去,還得靠他一手迷藥,只是……對不住了,青弟、青弟妹……

  「在這裡。」金旭對她招手。

  沈青滿頭霧水離開人群,朝他走去。「不去排隊嗎?早點進去,早點做準備。」

  此次進京趕考,金旭、木儀跟她一起來了,土劭、火曜留下照顧阿玫和壯壯,這樣的安排很妥當,她放心。

  可是她感覺很奇怪,一到京城,金旭和木儀錶現得非常吃得開,以前只覺得他們有家底,兄弟不需營生過日子,但進京後她開始懷疑他們有雄厚背景。

  能不懷疑嗎?因為阿玫的傷,他們拖到近元宵才啟程,到京城時只剩兩天就要進考場。照理說這時間從全國彙聚而來的考生,早就把客棧、租房給占滿,沈青想過最壞的狀況,還準備到城外的松林寺投宿。

  只是這樣一來,考試當天半夜就得摸黑出門,是辛苦一點,但他們三個身上都有武功,不至於撐不下去。

  哪知道一進城門,兩兄弟帶著她東拐西彎,居然拐到考場敖近一幢二進房子,這是絕佳住處啊!包厲害的是,他們才到,下人已經備好熱水熱茶熱飯菜。

  沈青狠狠睡兩天把精神養回來,一大早穿上杜玫的特製夾衣,戴上特製小物,準備應付捜身,沒想他們又東拐西拐,帶她直奔考場後門。

  這場景太熟悉了,多年前她曾經歷過,懷疑目光升起。「金旭大哥,這是……」

  「考官林大人是我家世叔,蒙他照應,我們可以不必搜身、提早進考場,對啦,世叔還給咱們留下好位置,待會兒會有人出來帶咱們進去。」

  「原來兩位哥哥身世不簡單。」

  「哪有什麼簡不簡單,不過是傍著大樹好乘涼,當初家祖救林大人一家性命,兩家人自此相扶相攜,不過醜話說在前頭,好處也就到這裡,考得上、考不上,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。」

  「自然。」

  「青弟,上回咱們說過,每年大考的策論都會考與時局相關的題目,你猜,今年會考什麼?」

  這是臨陣磨刀,不亮也光?

  沈青看著木儀的緊張神情,笑道:「不知道,不過該模擬的題目咱們都做過幾回了,應該不會超出太多。」

  「我昨兒個聽到一個消息。」金旭道。

  「什麼消息?」

  「齊國已經收歸大穆版圖,稱為齊州,你想考題會不會與治理齊州有關係?」

  齊國已經收歸?那阿宸……要回來了嗎?頂著這麼大的功勞,現在的鎮國公府在百姓眼中,是神一般的存在吧,公主肯定很開心,徐嬌娘必定更得意。

  只是班師回朝後,會有多少官員想把女兒往國公府裡塞,這樣的他……會幸福的吧?

  「青弟,如果是你,你會怎麼治理?」木儀的聲音喚回她的注意。

  「籠絡民心為上,先讓齊國百姓不將穆朝官員當猛虎野獸,推行新政,必得利用各種管道,讓百姓明白新政對自己的好處,有好處的事百姓才會配合,當然,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施惠。」

  「施什麼惠?」

  「前年我們聽到消息,齊國為了戰事,稅賦提高將近兩倍,百姓苦不堪言,這是齊王給咱們的大禮,只要發佈減稅消息,百姓必能感受到大穆朝的善意,當然,前提是這個消息必須是正確的,不是空穴來風。」

  金旭忙道:「正確的,十足十的正確。」

  他哪來的篤定?同住在一個村裡,他的消息如此靈通?

  「誰告訴你的?」沈青問。

  木依心中暗道一聲不好,夫人的腦子轉得比風車還快呀,他忙把話咬住,「世叔說的,世叔的外甥跟著七皇子打仗,這兩年立下不少功勞,已經升為百戶。」

  金旭盯著沈青,見她信了,鬆口氣道:「施惠之後呢?」

  「鼓勵兩邊百姓交流、通婚,廣立學堂,讓大齊百姓也能入朝為官,當然收攏前朝官員,可用的給予官位,不可用的給予尊崇,那些人能夠帶動風向,讓百姓跟隨……」

  在小吏過來帶人之前,沈青洋洋灑灑說了一大篇。

  這是主子爺交代的,得讓夫人先在腦海裡梳理一下考題,免得進場心慌。

  金旭和木儀當了一輩子的隱衛,小時候讀過一點書,之後再喜歡也只能私底下念著,這兩年能跟著夫人進書院,純粹是天上掉餡餅,他們從沒想過能夠因此翻身,成為百姓羡慕的官員,怎知竟是這場交談,真的讓他們順利通過會試。

  他們進考場,易了容的小吏對沈青格外體貼,熱水、熱帕子、炭火,旁人沒有的東西,她這邊全上齊了。

  為防作弊,考場裡統一派飯,要不是看不到隔壁考生吃啥,她會鄭重懷疑,為什麼別人的清粥小菜,到她這裡會變成五星級大餐。

  小吏進進出出、無比殷勤,沈青認真應試,始終沒發現那雙深邃的眼睛,或遠、或近,時刻盯著自己。

  他們沒鬆懈,會試過後,沈青和金旭、木儀和平日一樣,早起晨練,接著念書、寫題、作文章,把過去的考題一次次重複練習。

  沈青讀著家裡送來的書信,忖度片刻,問:「金旭大哥,出門時我家娘子已經可以下地,如今都快三月中了,怎麼還不能提筆寫信?」

  心中一窒,他明知故問:「這信不是青弟妹寫的?」

  「不,是土劭哥的字跡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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