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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八


  於是那筆錢便順利地進入燕齊懷的口袋,燕齊盛吃了一個天大地大的啞巴虧,卻不敢說話。

  不久,那間宅子上面貼了兩個大大的字:黑金。

  即是黑金政治的意思!

  就這樣,一傳十、十傳百,黑金這兩個字與燕齊盛掛勾,成為京城百姓最新的詞匯。

  又經歷一次蒸煮,燕祺淵大汗淋漓。

  潔英幫著他洗過澡後,白軒拿起銀針開始往他的穴位上插,銀針又粗又長,每次見它紮進燕祺淵的肉裡,她都忍不住搗上眼。

  她嚇死了,卻堅持陪在燕祺淵身邊,這種精神讓白軒忍不住暗地贊她。

  但是今天,在白軒給燕祺淵紮進最後一針後,卻一把抓住潔英捂住眼睛的雙手,他的動作太快,潔英和燕祺淵都嚇了一大跳。

  白軒根本不作解釋,拿起一根細針往她手背劃去,血珠子流了出來,可是她的血……竟帶著微微的暗紫色?

  兩夫妻望向白軒,等著他解釋。

  「你的小日子多久沒來了。」

  「只晚了兩天,我想許是這段日子太累了……」

  「不對,你中了紫蔭草的毒,說它是毒也不全然是,因它對身子無害,只是會讓小日子遲遲不至,連續吃上一個月,就會出現懷孕徵兆,嗜睡、乏力、暈眩、想吐,脈相也似有孕,容易被誤診。幸好,你中毒不深。」

  燕祺淵不能行房,她這個當老婆的卻在這時候懷上,那孩子的爹是誰?

  她滿臉無奈地看向燕祺淵,哭笑不得,如果中一次毒給一點,集滿十點可以換泰迪熊一隻,很快的,她就可以開泰迪熊專賣店了。「我肯定很討人厭。」

  白軒接話,「不是你討人厭,是你礙著誰的路了,或是……」

  「你當了誰的棋子。」燕祺淵的嘴角扯出一道生硬的弧線。

  說話間,流下來的血珠子已經從紫色轉為紅色,白軒用棉布拭幹血,再敷上藥粉,包裹傷處。

  潔英握緊拳頭,在心底對自己喊一聲「加油」。

  她站起來,沖著燕祺淵和白軒笑,「開始打仗了。」

  「別擔心,等我把這身藥草拿下來,我來處理。」

  狀況越來越好,他被包紮的時間從每天的兩個時辰,縮短成半個時辰,過了這個月之後,只需要泡澡就行了。

  泡澡很痛、包紮很癢,可是不管痛或癢,他臉上都看不出端倪,他不願意潔英為他擔心。

  同樣的,下毒集錦又多了一道新菜色,潔英心裡害怕,卻不讓他看出端倪,也是不願意他擔心。

  「我說過,再不置身事外,這件事我自己來。」

  潔英喚海棠等五人進屋,拿起筆一項一項的把這段時間的吃食列出來。

  白軒細細斟酌著,搖頭道:「紫蔭草微苦略澀,但聞著有股特殊香氣,應該不會加在這些吃食裡。」

  聽到特殊香氣,天藍想到什麼似地說道:「主子,會不會是王妃賞下的茶葉?」

  燕祺淵受傷之後,潔英老是擔心有人落井下石,對吃食特別謹慎,還讓月白去小灶房盯著,她想功夫都做到這樣了,應該不會有不長眼的在這時候生事,沒想到還是有人想混水摸魚?

  茶葉是母妃賞下的,還能動什麼手腳?偏偏是最不可能的,卻出了問題。

  所以是她的人?還是母妃身邊的人?抑或是兩邊的人都有?還是兩邊的人在交接時,被人尋到漏洞加進去的?不瞎琢磨,她要直接探一探究竟。

  「你去把茶葉找出來給白爺看看。」

  「是。」天藍下去,不一會兒功夫就把東西拿過來。

  白軒打開瓷罐,倒出茶葉細細查看,挑出了幾葉紫蔭草,紫葉草經過揉撚,與茶葉外型挺像,必須憑氣味辨別,但泡開之後細看可發現葉緣處有鋸齒狀。

  白軒點頭,「就是這個。」

  潔英湊近嗅聞,原來紫蔭草的香氣是這樣兒,她挺喜歡的呢,最近多喝了些,沒想到就中了,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在賣大樂透。

  「泡過的茶葉怎麼處理?」潔英問。

  「奴婢習慣把泡過的茶葉擺在篩子上曬,曬乾後送給打理花草的李嬤嬤做枕頭。」

  接話的是月白,她的手藝好,吃吃喝喝的全由她專管,虹紅對銀錢仔細,是有名的守財奴,所以她管嫁妝、銀子,海棠機靈、天藍謹慎,她身邊離不開這兩個人,至於菊黃,那是個外交人才,是探聽消息的高手。

  「你去守著篩子,看曬茶葉時有沒有人去翻看茶葉。」那人總得曉得她到底有沒有中毒。

  「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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