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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七


  看著桌上的吃食,燕祺淵心念一動,最近京城裡有位外地來的殷姓商人,開了十幾家館子,賣各地吃食,莫非英、殷……就是喻明英開的鋪子?

  沒事為什麼要換姓改經營?念頭微動,難道這就是喻驊英說的退路?

  很有可能,就說早慧的喻明英怎麼這幾年沒啥長進,鋪子還是原來的這幾家,生意雖不差,卻也不見擴大,原來擴大在暗處,不在明面上。

  「真好吃。」他一面吃,一面贊著。

  見他吃得開心,潔英也高興不已。

  「慢點吃,吃完了我再做。」養眼帥哥就是這麼好,就算傻了也像泰迪熊一樣,可愛到讓人很療愈。

  她親手做的?所以那些館子確實與喻明英有關,更正確的說,是與她有關。

  有點後悔離京太多年,都不曉得錯過多少事兒了。

  「告訴我,在禮王府裡有人欺負你嗎?」潔英套話。

  「有。」他忙不迭的點頭。

  「誰?」

  「很多人啊,他們都罵我是傻子,我才不是呢。」

  「怎麼不跟王妃告狀。」

  「不要。」

  見他噘起嘴,可愛度破表,害她心頭微動,很想狠狠的給他親下去。

  「為什麼不要?」

  「母妃會傷心,我不要母妃哭……」

  潔英聽明白了,這叫做投鼠忌器,就像他們,大可以直接把母親帶走,遠離京城的烏煙瘴氣,但他們的母親就是離不開父親……

  「知道了,我不會讓你母妃哭,但她必須學著堅強,你說對不?」為母者強,禮王妃該為自己的兒子而堅強。

  「喻妹妹,我娘很好的。」

  「我知道,禮王妃經常往來喻府,她慈祥和善,人人都喜歡。」

  聽潔英這樣說,燕祺淵喜上眉梢,娘沒食言,果真經常上喻府替自己照顧媳婦。

  「呂側妃不好,她老使壞。」他又認真的說。

  「我聽說了,那人可狠著呢,老是想害人。那王側妃呢?」潔英再問。

  從禮王妃這裡,她聽到的都是讚美之詞,說王側妃不爭不奪又安分守己,雖然她的兒子平庸,卻是個心善性純的。

  「她……這裡好、這裡壞。」燕祺淵先是指指臉,再指指胸口。

  意思是面善心惡?他的評語和禮王妃有大差異啊。「為什麼?我聽說王側妃很溫和,不罵人的,她說你了嗎?」

  「沒有,她對我笑嘻嘻的,也不背著人說我是傻子,但是……」

  「但是怎樣?」

  「她老是告訴二弟,父王疼我,讓二弟多讓著我,還說嫡庶有別,要二弟跟三弟認分,結果二弟越聽越生氣,就叫人把我推進池塘。」

  所以王側妃擅長在背後挑撥,從不正面出手?

  「你怎麼知道是二少爺叫人推的,說不定是三少爺呢。」嫉妒心人皆有知,既然分的是嫡庶,生氣的不會只有燕柏昆。

  「三弟弟待我很好、很好,他老是給我買東西,有人笑我,他就會跳出來罵他們,他讓我別難受,等二弟襲爵分府,讓我同他一起住,他說要照顧我一輩子。」燕祺淵急急幫三弟燕仲侖說話。

  她在他話裡捕捉到訊息,第一,王側妃是朵偽白花,明善暗惡,不主動出手,卻懂得往每個人心裡插針;第二,燕柏昆有野心,卻不聰明,容易被人挑撥,代表他性格不夠沉穩;第三,燕仲侖確實如禮王妃的評語那般,雖然平庸,但心善。

  還想往下追問時,喻柔英在這時候進來了,她笑眯眯地走進屋裡,對著燕祺淵屈膝為禮,道一聲,「姊夫好。」

  覷她一眼,潔英焉能不懂,她這是找不痛快來了。

  守在門外的虹紅跟月白神色惱怒,一副想沖進來把人拉出去的模樣,潔英對她們搖搖頭,喻柔英非要進來,誰攔得住她?人家好歹是這府裡的二姑娘。

  「姊姊對姊夫真好,姊夫一到,就備下滿桌子好菜,足見姊姊跟姊夫鶼鰈情深。」她口口聲聲姊夫,不往潔英心頭紮幾針,她心裡不痛快。

  潔英就當沒這個人,繼續給燕祺淵夾菜。

  如果爹爹在府裡就另當別論,她定會想法子製造事件,讓喻柔英再倒一次楣,但爹爹不在,沒有觀眾,她就缺少演戲的動力。

  不過也真奇怪,喻柔英這是什麼樣的性子?屢戰屢敗,屢敗還要屢戰,不累嗎?都輸到自己懶得把她當成對手了,還成天到晚的挑釁,喻柔英是學不來教訓,還是天性樂觀,相信有志者事竟成?

  燕祺淵看看長相端麗、氣度大方的潔英,再看看妖嬈美豔的喻柔英,這對姊妹完全不一樣,怎麼會是同一個爹生出來的?

  不過這種事很難說,他和幾個皇子也很不一樣,所以……他有些期待,期待他的丫頭發功,用氣勢壓死囂張妹妹。

  「可真是嚇壞妹妹了,聽說燕大少爺變成傻瓜,妹妹擔心姊姊會嫌棄燕大少爺呢。」

  「妹妹別擔心,姊姊不像你這麼膚淺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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