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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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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論論的表情,吳衛滿臉懷疑,來到這個時代他還沒有生過病,但天底下哪有好喝的藥,就算顏色不是黑糊糊的,良藥必定苦口。 他學佩佩,倒一杯水,朝裡頭丟一顆發泡錠,再看一次神奇表演,等清水變色之後,他問:“我可以喝嗎?” “喝啊。”佩佩丟給他一個鼓勵眼神。 他喝了,果然很甜、很香、很好喝。“這是藥嗎?” “是營養補充品,可以幫助身體對抗發炎。” 吳衛點點頭,關關和娟娟沒說錯——二十一世紀是個瘋狂年代。 咖啡又苦又難喝,卻有人對它上癮,每天不喝不行;本該苦口的藥卻做得香甜美味,哄得人想一喝再喝。在古代,人人都對毒藥敬而遠之,在這裡,還要政府拍廣告,叫年輕人別碰毒;在古代能吞到肚子裡的都叫做食物,在這裡太多能吞進肚子的叫做化學合成物。 果然是既瘋狂又淩亂的時代,不過……他看一眼佩佩,有她在的地方,再瘋狂淩亂,都會充滿幸福感。 他又看她一眼,兩人視線相觸,佩佩承認,自己愛死了他的眼神,明明什麼話都沒有說,她就是有被寵溺的感覺,明明什麼舉止都沒有,她就是覺得自己被濃濃的愛給包圍,她不知道一個男人的眼睛,怎麼能夠出現這樣多的感情,但她想珍藏、珍惜。 “我打電話給大哥,大哥是小兒科主任,我讓他幫論論看看。” “不是吃藥就好了?” “我只能讓論論發炎的症狀減輕,但到底是什麼病,還是要醫生看過才能確定。何況我們再過幾天就要出發,千萬不能讓論論出現併發症,在雲南看醫生不方便。” “好,我去開車。” 他現在會的技能不少,除了基本的開車,他還考了不少執照,例如:丙級廚師執照、潛水執照、救生員執照、武術執照……他瘋狂考執照,自從鄭瑀華說醫師執照沒那麼好考之後,他就想從簡單的開始,把所有的執照慢慢考出來,總有一天,他會拿到醫師執照。 那是種奇怪的執著,只要是為著佩佩而努力,他樂意。 “行李早就整理好了,我們把行李帶著,這幾天住在臺北吧,吳爺爺、吳媽媽前兩天打電話來,說很想念論論。” 望向佩佩,她已經和吳家人打成一片了,祖父、父親、母親、姊姊……吳家上下都喜歡她、喜歡論論,反而把自己給擺在一邊,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 上次回去,父親找他深談,他不懂何謂“專業經理人”,回家上網查過後,他才明白父親打算退休後,把公司交給專業經理人和姊姊吳湘共同管理,而他能持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,但父親希望以後開股東大會時,他能夠出現。 吳衛同意了,這讓吳父深感欣慰,他和吳衛有點像,都不是多話的男人,但在彼此的目光中,心靈漸漸契合。吳衛相信,總有一天,自己會把他們當成真正的家人。 “好,我到樓上搬行李。”吳衛轉身。 看著他的背影,佩佩抱起論論,臉頰貼著臉頰,說不盡的親密,她說:“論論,好像爹地從來沒有反對過媽咪,對不對?” 論論一邊喝維生素C一邊點頭。當然對,爹地早已反復鄭重告訴過他:不管媽咪講什麼、乖乖照做就沒錯。 診療室裡,瑀希靜靜看著眼前男人。 濃眉深目、剛硬的五官有著令人不容小覷的氣度,弟弟的評語很簡單——這個男人會疼愛我們家佩佩一輩子。 一輩子很長,這種話說得太誇張,瑀希根本不相信現在的男人會做這種承諾。 但桌上擺著換了名字的房契、存摺,讓他不得不同意弟弟的說法。 “你看上佩佩哪一點?”他找不出任何主觀、客觀條件,讓這個男人喜歡上自己的妹妹。 “每一點。” “你現在是知名紅星,想嫁給你的女人如過江之鯽。” 瑀華和吳衛談過後,他們便著手調查這個男人,他夠紅,要知道他的大小事情並不困難,網路一點,就有幾百筆熱騰騰的資料跳出來。 “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飮。” “你和佩佩認識並不久。” “不,我認識她幾百年了。”他說的是實話,但瑀希聽進耳裡只覺得浮誇。 “給我一個理由。”他是個理智的男人,不會因為幾句情緒性的言語而感動,他只相信科學和證據。 吳衛沒有正面回答,反問道:“你疼愛佩佩,為什麼?” “她是我妹妹。” “天底下的兄妹那麼多,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對待佩佩。因為她可愛?善良?體貼?或者因為她就是佩佩?我愛她,因為她是佩佩。”吳衛是個拙于言詞的男人,但他在瑀希面前發揮超水準表現。 吳衛說服他了,並不是因為他超水準的表現,而是因為他沉穩而篤定的態度,瑀希從沒見過那樣一雙誠摯的眸光。 點點頭,算是認下吳衛的話,他將東西收入牛皮紙袋,擺進自己抽屜裡,“如果你對佩佩不好,我會讓你一無所有。” “沒有佩佩,我便一無所有。” 這句話讓瑀希徹底折服,雖然他還是不明白,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這樣深愛佩佩,但他樂觀其成。 他和父親不同,即使他們都相信夫婦能相守一輩子的理由是足夠的條件,但父親認定的條件是家世'背景、才能、地位,而他相信的條件,是除了經濟之外,更重要的是心,一顆願意疼愛、寵愛妹妹的心。 於是,在拿下瑀華那票之後,吳衛得到鄭家第二票,而有他們兄弟的支持,鄭母很快就會選擇“正確”的陣營,這對自己和佩佩未來的發展將會有很大幫助,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能水到渠成。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,他們並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水到渠成,因為幾十天后,事情一件件爆發,讓兩人焦頭爛額。 診療室的門被推開,佩佩跳了進來,她撅著嘴、臉上淨是不滿。“明明就是感冒啊,為什麼要給論論抽血?” 瑀希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卻反問道:“抽了嗎?” “抽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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