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妃自帶福運來 | 上頁 下頁 |
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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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打算讓徐月再受委屈,原本想徐家是徐皎月的親人,再不濟也得幫襯一把,可見過她被如何對待……免了,仇當恩報,不是他的行事法則。 「王爺不必派人報信,京城那邊我有落腳處,待手邊事情處理好,我就帶皎月進京。」 徐皎月看董裴軒一眼,他之前不是反對嗎?現在也認為自己該進京? 她不滿意,卻沒有插話,這些年為了得到正評積分,她旁的沒學會,看人眼色這點學得很透徹,對於沒有必勝把握的事,她習慣保持緘默。 「可以。」蕭承陽從懷裡掏出玉牌交給董裴軒。「喜從天降賭坊和慶餘行是我的鋪子,有任何困難,去找掌櫃,他們會出面。」 「正好。」他正擔心會碰上秦家惹出事來,有北陽王這塊玉牌……自從對匈奴一役過後,皇帝對蕭承陽的看重半點不輸蕭承業。「南雲一役,你有幾分把握?」 「八成。」 「才八成,你就敢撂開手把重擔丟給一個下屬?」蕭夜聽說才十五歲,連毛都沒長齊的傢伙,他敢委以重任? 「蕭夜並非尋常人,而且師父在他身邊。」 師父那腦子根本是奸計大倉庫,什麼損人的招都想得出來,他能把耿直、缺乏城府的蕭夜和自己教成這副模樣,可窺知其功力,有他在旁邊輔佐,蕭夜不會吃虧。 「你知不知道那裡多瘴氣,許多士兵水土不服,仗未打先病倒。還有,你聽過蠱毒嗎?一旦毒物上身,會讓人求生不能、求死不得。」 蕭承陽微笑,這些事師父和蕭夜都講過,出發之前他們已經做好萬全準備。 見兩人一句接過一句,討論得無比熱烈,徐皎月低頭安靜吃飯。 可是……真要進京? 系統大娘說,談到建功立業,男人會雙眼發光、腦袋發熱,對男人來講,前途遠比女人重要。 可憐女人往往看不清,總是把心撲在男人身上,撲也就撲了,日子安安靜靜過了便是,偏偏女人好求公平,期待男人也把心放在自個兒身上。 追求一件不可能的事,是折磨男人,更是折磨女人。 於是千百年來,女人和男人之間的戰爭,永恆不歇。 在系統大娘悉心教育下,對於男女感情,徐皎月不敢抱持太大希望。 只想著,如果可以不成親,便留在家裡盡力彌補爹娘的喪子之痛,改善徐家家計,待徐家發達不再需要她,她就抽身另尋一個無憂無擾、能夠安靜過完下半輩子的地方。 至於婚姻……在感情這件事上頭她選擇隨遇而安,她認為愛情之於自己並不重要。只是誰料得到,大哥哥會換了身分再度出現,更沒想到他對她還保有那份感動。 她其實很清楚,對蕭承陽,她是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個人類,他們相處的那幾天何其愉快,因此他將她深深烙印在心裡。 她理解他的感動,理解他想要延續那份感動的心情,但……不可能的呀。 他不是當年的他,她也不再是年幼的她,時過境遷,兩人都已經長大。 他們之間隔著身分位階,隔著門當戶對,他們是雲泥之別。 距離產生美感,待日後天天相見便會慢慢覺得厭惡,與其如此,她更希望留住對彼此的念想,別讓現實破壞一切。 所以她聽著聽著,卻沒有反駁。 轉頭,她看著他缺乏表情的五官,以及生動的眼睛……真是矛盾,怎麼會有人一臉的波瀾不興,眼底卻是波濤洶湧? 可也許就是這樣矛盾的人,才會矛盾地看不見她臉上的胎記,看不見她醜陋容顏,才會霸氣地說出「她是我的女人」這種話。 夜深,徐皎月在燈下裁制衣服,藏青色的布料,原是想給董裴軒做兩身衣服,但她裁了蕭承陽的尺寸 她記得的呀,記得承諾過待手藝學成要幫他做很漂亮的衣服。現在,她手藝學成,現在,他們重逢,因此現在,她要為他縫衣制服。 針在布面上穿梭,她想像他穿上新衣的模樣。 他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,穿上新衣、欣喜若狂? 應該不會,他是三皇子、是北陽王,是可望不可攀的人物,想為他裁衣的女子滿街跑,對他來講衣服早已經不是很好的禮物。 無妨,終歸是禮輕情義重,了卻承諾,從此各自幸福、各自平安。 咚一聲,石頭打上窗櫺,徐皎月一愣,放下針線走到窗邊打開窗。 是他,蕭承陽站在院子裡與她對視。 「你丟石頭?」她問。 瞧,這話問得多沒意思,純粹是沒話找話說,不是他丟的,還能是誰丟的?嗯哼還是啊哈?可是,這麼沒意思的問話,他偏偏用敷衍的字,加上無比認真的態度回答,「嗯。」 「有事?」 他說:「繡花傷眼,別做了,徐家要銀子,我給。」 輕淺笑開,她反問:「難不成你要養徐家一輩子?」 「有何不可?」 「當然不可,好端端的接受你的接濟,外人會怎麼想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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