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妃自帶福運來 | 上頁 下頁 |
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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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聲音不大不小,恰恰讓趙文清聽見,他問:「那一邊?哪一邊?把話給爺說清楚。」 高源聽見他揚聲說話,急得跳腳,連忙捂住趙文清嘴巴,壓低聲音輕道:「少爺,您甭害奴才了,您這樣嚷嚷,奴才會沒命的。先回房吧,奴才再一一稟報。」 見他嚇成這樣,事情很大嗎? 趙文清凝眉,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其他下人,道:「都退下,爺自己回去。」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,心想府裡侍衛那麼多,爺的身子又碩壯不靈活,應該是逃不出門的吧。 這樣一想,便躬身為禮,乖乖退下去。 直到人全部走光,趙文清才道:「把話說清楚。」 「少爺,老爺在外頭有新夫人啦,聽說新夫人剛生下兒子,現在少爺已經不是老爺唯一的兒子,要是少爺再不乖乖上進,好好考出個功名,老爺恐怕是要偏到那一邊……」 這還得了!「唯一」兩個字始終是趙文清的倚仗,二十幾年來,娘在後院使多少辦氣才讓那群鶯鶯燕燕斷了念,這會兒……爹是另闢蹊徑哪。 「人在哪兒?」 「在銀杏胡同,朱紅色大門那家,聽說是五進宅子,伺候的下人足足有上百人呢,足見老爺對她極寵愛。」 一個小小外室竟敢住那麼大的宅子,還用上百人伺候,說不定吃穿用度比他們這邊還好,怎麼能行?他爹的,全是他的,怎能花在旁人身上? 趙文清暴怒,大步往娘親院子跑去。 看著他肥碩的身軀快步往前,頗有幾分喜感,高源微微一笑,追上前。 「少爺,您做啥啊?」高源急道。 「我去告訴娘,讓娘抓狐狸精去!」 「少爺,抓不了的啦,您別害夫人了。」 「為哈抓不了?」 「爺沒發現嗎,府裡那群武功高強的長隨通通不在?許是派到那邊保護新夫人和小少爺了。」 「什麼新夫人、小少爺?趙家的少爺,就我一個!」他瞪高源一眼,繼續邁開肥腿往前進。 不多久功夫,趙夫人召集滿府奴才僕婦,直奔銀杏胡同。 趙夫人是戶部侍郎章勤的嫡女,趙擎之所以能和四皇子搭上線,負責為蕭承業在杞州搜刮財物,全因為趙夫人。 趙擎為人圓融,看似左右逢源,其實是性格狡詐、處處討好,他能一路走到如今,不得不說趙夫人厥功甚偉。 不管是家裡大小事或與蕭承業的聯繫,幾乎是趙夫人一手張羅,趙擎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是趙夫人經的手,因此高源數度潛入趙擎書房,始終一無所獲。 趙夫人身邊服侍的至少有三十人以上,她們把趙夫人的院落守個滴水不漏,鐵桶似的,要在那麼多的娘子軍眼皮底下不知不覺行事,根不可能。 這會兒鬧騰起來,高源才有可乘之機。 趙夫人方方面面都掌控得很好,尤其在子嗣上頭,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,這會兒外室都有兒子了,真是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 平日裡指揮有度的趙夫人,這會兒亂了章法,為對付被撥過去保護外室那些武功高強的長隨,府裡只留下幾個老弱婦孺,其他人全跟著出門去,聲勢浩浩蕩蕩。 高源一聲嘯響,幾名黑衣人從牆外跳進趙府。 他們順利潛進趙夫人屋裡,快手快腳倒騰著,細細的鐵絲往匙孔裡插進去,咚!鎖彈開。 一個個箱籠,就這樣被打開。 不多久有人道:「找到賬冊了。」 高源快步過去,看到屬下找到的賬冊,有一整箱呢,只不過……明明是貪污賬冊,可上面記的卻是糖二十文、三百斤、大豆八文、九百斤…… 不對,一看就有問題,誰會天天買大豆、棉花、米、糧、糖?趙家又不經商。 這樣的賬冊不能成為證據,在迅速翻過幾十本賬冊,確定全是這種記法之後,高源懊惱極了。 不多久,有人找到信件。 可這信件和賬冊一樣教人憋悶,信裡討論天氣、討論生活日常……但怎麼可能哪,堂堂四皇子會和一個五品知府討論日常瑣事? 況且,這麼「普通」的信件,又怎會仔細按著日期排列整齊? 猶豫半晌,還是決定把所有的賬冊,連同信件、房契地契銀票全部洗劫一空,反正現在趙府只剩下老弱婦孺。 一聲令下,轉眼功夫,黑衣人把布疋扯成數條布巾,將能帶得走的全往裡頭塞,屋裡一副被大盜摧殘過的模樣。 「撤!」高源道。 待黑衣人們一個個跳出窗外,他看屋裡一眼,忍不住搖頭。 唉,真真是太沒家教、太沒禮貌,侵門踏戶的還把人家里弄得這麼亂,事情要是傳出去,會壞了名聲。 不行,得描補描補…… 太陽尚未偏西,屋裡尚未燃起燈燭,但法律沒有規定只有夜黑風高才能殺人放火,於是高源從懷裡拿出火褶子點起蠟燭,然後……點火…… 原該領軍前往嶺南消滅蠻邦的三皇子蕭承陽,怎會到杞州來? 接到四皇子的密信時,趙擎措手不及亂了手腳,但杞州終究是他的地盤,再亂,他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掌握線索。 四皇子一再交代,三皇子是堅定不移的太子党,他們在杞州的事兒萬萬不可漏了餡,四皇子還說,若是能讓三皇子出大紕漏,將他順順當當除去,日後行事會輕省得多。 因此一聽到有人舉報說三皇子蕭承陽在靜方園出入,他連拜帖都沒遞就直接上門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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