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妃自帶福運來 | 上頁 下頁 |
一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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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舉劍拿槍行,但其他歷練不足,行事太直接不懂得爾虞我詐,而趙擎那傢伙擅長此道,師父不在身邊幫襯著,哪兒行啊?」 信不信,他有千百種方法讓趙擎含笑赴死,還感激他的相幫,甚至死前再咬出四皇子,讓他們一窩子自砍自傷、自亂陣腳。 蕭承陽微勾唇角,在師父身邊多年,吃過的暗虧……若詭詐之術還沒學成,他的腦袋也得剖剖了。沒說話,他輕哼一聲。 蕭夜接收到指令,忙道:「師父,要不你跟徒弟一起吧,聽說南雲、流仙是女人當家,那裡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剽悍,肯定有意思得緊。」 衛梓橫蕭夜一眼,不就是母系社會嗎,當他是沒見過世面的傻蛋?「不去。」 「師父不是總嫌爺悶嗎?跟爺去杞州,肯定會悶得吃不下飯。」他們家爺對於語言這項工具,向來使得沒有眼神好。 「總比跟你去打仗,泥沙滿天,連張舒適的床都沒有,還得天天吃大鍋菜來得好。」之前若不是兩個孩子太小,得多多照看,他哪能忍受這等粗糙日子。 「師父……」蕭夜還要勸說,只見衛梓抓起饅頭塞進他嘴巴,堵住他的話。 「少羅唆,我是師父還你是師父?」衛梓瞪完蕭夜,對蕭承陽說:「相信為師,這趟帶為師出門定會有你的好處。記住,給為師備輛穩當點的馬車。」說完,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。 師父的好處是好拿的嗎?如果多年經驗還沒教會他這天上掉下來的只有鳥糞沒有禮物,那他就笨得太過。 蕭承陽沒接話,只是輕敲著桌面,叩叩叩一聲聲極有規律。 一刻鐘後,帳外小兵進來稟報,「王爺,衛先生睡著了。」 小兵說得含蓄,正確說法是暈了,這一暈至少得暈上三日,到時想追上自己?沒門兒。 蕭承陽點頭,從箱子裡翻出包袱縛在身上。 啥?才什麼時辰,夜貓子師父就睡了?蕭夜看著爺的動作,不會吧,爺要不告而別?別啊別啊,爺難搞是難搞在明面上,師父難搞是難搞在暗地裡,他寧可被爺打也不要被師父整。 蕭夜忙拉住蕭承陽的衣服,可憐巴巴地望著。「爺要拋下師父嗎?不要啊……」 同情心不值錢,他斜眼輕哼。「鬆手。」 「不要。」蕭夜跪下來,拽住蕭承陽衣袖的手往下滑,滑到他的大腿上。 「鬆手。」蕭承陽口氣嚴峻,灼灼目光看得蕭夜膽顫心驚,他們都清楚,師父決定的事決不更改,若不趁現在離開,之後還走得了? 兔子眼睛眨巴眨巴、可憐兮兮地望著蕭承陽,蕭夜搖頭,等師父醒來,肯定會把氣撒在他身上。他無辜、他委屈、他冤枉啊! 蕭承陽抬腿往外,蕭夜不鬆手,死命抱住他的大腿,任由他拖行。 「爺,您別把師父留下,我再給您抄兩本兵法,行不?」 蕭承陽斜眼睨他,他到底有多少取之不盡、用之不竭的兵法和武功秘笈? 「要不,再加兩本武功秘笈?」蕭夜苦著臉討價還價,他的存貨不多了呀。 與蕭夜對望,說實話蕭承陽有點動心,但這回到杞州,除趙擎之外,他還有私事……所以,不! 「鬆手。」這回的兩個字添了氣勢。 蕭夜更委屈了。「爺同情同情我吧。」 蕭承陽不耐煩,隨手抓起樹葉往他手背一射。 看過撲克牌斷小黃瓜嗎?就是那個樣兒,灼熱的疼痛感逼退蕭夜,他明白再不放手,下一片葉子肯定會射上他的俊臉。 他可是靠臉吃飯的,傷不得啊! 柳老闆拿著一方繡帕,細細看著,正面翻、反面看,小小繡帕來來回回看了幾十次,要是眼光有熱度,那方帕子早就燒了個洞。 錦繡坊是柳老闆爹爹留下的,柳家沒有子嗣,只能招個上門女婿,幸好柳老闆頗有幾分本事,短短十年不到,錦繡坊成了城裡最大的繡莊。自然,能有這番成績,除精准目光外,還得有幾分心計。 柳月眉、丹鳳眼、唇紅齒白,柳老闆一臉的精明,年輕時想必是個大美人,只是年紀漸長,許是生活過得滋潤,身材一天胖過一天,正所謂一白遮百醜,一胖毀所有,她是被毀得很徹底的那種。 「小姑娘,這帕子是你從哪裡得來的?」柳老闆雙眼含笑,打量起徐皎月。 這徐皎月,態度落落大方,氣質不俗,可惜人長壞了,一身皮膚黑得像炭似的,更別提臉頰上那塊醜陋胎記,說她是夜叉……嘴巴是壞了些,可真的,難看得很徹底。 從小到大,這副長相讓徐皎月磨出一雙銳利眼睛,能把別人的表情心思琢磨個透徹,老闆娘這眼神代表什麼?她一清二楚。 她不計較,因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,即使自己長得美若天仙,也不能勉強所有人都喜歡自己,何況……是這樣一副尊容。 被人鄙夷一次會受傷,但被鄙夷一千次、一萬次,還能笑嘻嘻地活著,代表她的心理素質已經相當良好。 很久以前,大哥哥的「正評」重重地鼓勵了她,從此她試著改變自己,努力走入人群,把嘲笑奚落看得忒輕,慢慢地,她不再因為旁人的看輕而受傷,甚至能嘗試從鄙視自己的人身上贏得正評。 微笑上揚,望向對方,徐皎月滿眼的誠摯。 被這樣一雙乾淨燦爛的眼睛望著,柳老闆突然覺得小姑娘……不那麼醜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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