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的私房美人 | 上頁 下頁
七〇


  謹容從軟榻上起身,為他除去官服,衣服褪下,他一把將她攬進胸口,一聲滿足歎息自她頭頂上響起。

  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個月,每每想起當時的兇險,他依然心有餘悸,是他自作主張,不過半吊子醫術卻把自己當神醫,差點兒害她死於非命,倘若謹容不在了,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他抱得很緊,她差點兒喘不過氣,但謹容明白,他是害怕擔心。

  直到現在,他依然經常在半夜裡醒來,將手指湊到她的鼻子下面,探探她有沒有息。

  那日她的病終於痊癒,他卻倒下了。在最後關頭,他幾個日夜不眠不休的守候,在她清醒後硬撐上半日,就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,氣得師傳破口大駡沒事怎麼會收下他們這兩個冤家。病中,他時常驚醒,一驚醒就要尋她,替她把豚。

  如果這樣的表現還不能證明他的真心,她就太過分了。

  謹容滿足喟歎,窩在他懷裡傾聽他的呼吸,一下一下吞吐的全是他的氣息。

  「皇上很喜歡舅爺,今日與我和舅爺在禦書房裡聊了近一個時辰,怕是于盧縣任滿後就會調回京城。」

  「京城裡,招牌砸下來都會砸中兩個王爺,哥哥那個芝麻小官會不會招惹了人?」

  「放心,舅爺的手腕比你想的還厲害,他連皇上都能收服,何況是區區幾個王爺,瞧,我這個最難收服的都被他妹妹給收下,其他人,何足論哉。」謹容笑逐顏開,環住他的腰,也尋來話題同他說道:「今兒個『聞香下馬』開張,我遇見鈺荷妹妹。」

  「嗎,聽許莘說她有孕了,看起來還好嗎?」

  「挺好的,只不過店鋪才剛開張,她就鬧著要把裡頭的樹子給挖走,到侯府裡專門替她做藥膳。」那丫頭的驕傲任性怕是這輩子都改不了了,何況人家還氣著呢,氣她搶走她的煜豐哥哥。

  「都當媳婦還是那副性子?真是,幸好有許莘肯耐心哄著,不然誰家能受得來這樣的媳婦。」

  簡煜豐講的是真心話,謹容卻把它當成毀謗,聽丈夫毀謗「前心上人」,感覺挺不壞,於是她沉浸在幸福裡頭,抱他更緊。

  「然後呢?」

  「我只好出面說無藥不毒,藥膳雖好,卻不能天天吃,何況她現在懷著孩子,能不用藥自然是不用的好,哪日嘴饞,再上『聞香下馬』打打牙祭便罷。」

  「她能聽得進去?」

  「哪兒能呢,她可不是個好說服的。後來我同意幫忙開些食補單子給她家裡的廚子,她才放我們一馬。」

  「那丫頭,怎麼可能是丁雯娘的對手?」看來,只能盼著禮親王護她一輩子。

  「說到丁雯娘,到最後怎樣啦?」

  「她本是妓戶,許莘手上有她的賣身契,後來是晉遠侯出面把那女子發賣到遠地,孩子找了個奶娘養在外頭,如果鈺荷生下嫡子,就給奶娘一筆銀子,買田贈屋,孩子歸到奶娘夫家名下,如果鈺荷沒兒子,再把他帶進府裡。這件事讓晉遠侯在禮親王面前失了面子,可想到自己和兒子的前程還得仰賴岳家,再沒兒子也得巴結上去,因此晉遠侯立下誓言並立契約簽結,許莘終生不納妾。」

  「真不公平,有人天生好命,有人卻得母子分離。」

  「如果丁雯娘懂事點,乖乖住在許莘給她安排的宅子裡,別鬧上這一場,何至於有今天的下場?以鈺荷那單純性子,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發現,她這叫貪心不足蛇吞象。」

  謹容微笑,再怎麼說他都要維護張鈺荷的,誰讓張鈺荷是人家從小認定的妹子,好吧,忍受吧,天底下沒有完全的好,有一個好到讓人拍案叫絕的好婆婆,一個招人眼紅嫉妒的丈夫,就算小姑天真率性到很欠扁,也只能忍下。

  一個吻落下,謹容忍不住低聲失笑,這傢伙……朝堂事那樣忙,十幾家濟民堂也非省心的,真不曉得他哪裡來的精力,一見著她,就眼巴巴地貼上來。

  「容兒。」

  「嗎?」

  「我想你了,你想我嗎?」

  他都想了,她能不想嗎?若她不想,而他一路想到外面女人身上……張鈺荷有個親王老爹可以靠,她可沒有。

  至於逼迫他學許莘簽切結書?算了,他從來沒看許莘入眼,可千萬別給他機會「及其道而行」。到時,她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怨誰哪。

  她沒回答他的話,但動手褪去他的內衫,他笑了,一聲好容兒,將她打橫抱上床……

  他吻吻她的眼睛,吻吻她的鼻,吻吻她紅得像櫻桃的唇,吻得她無法喘息。

  喜歡她,越來越多,像是剛灑下的豆子,一轉眼,愛情便抽根發芽,密密麻麻長出一片青翠。還以為,兩心相系只是窮酸文人的夢話,沒想到,真讓他給遇上。

  她細細的手臂攀上他的頸,回應他的吻。

  她是個有仇必報的女人,他讓她呼吸不順,她怎能讓他氣定神閑?

  她的手順著衣襟搰進他胸口,幾個撫摸,他便再也忍不住,發出一聲低吼,三兩下除盡她的衣衫,吻的速度加快,從她的唇一路搰到頸間、搰到胸口,吻上她的半潤……她突然想起一件事,下回要不要在房門外頭掛上牌子,寫上「白日宣淫中,勿擾!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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