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的私房美人 | 上頁 下頁
四〇


  他打開匣子,裡頭有幾個白瓷制的小圓盒,他方打開小圓盒,她就聞到一膠淡淡的薄荷香,他用竹片挑起一些,檫在她的手管上,那裡有好幾個小扁窿,全是那些粗暴、該死的七線蠱留下來的。藥膏塗上皮膚,謹容先是一陣小刺痛,不過瞬間,陣陣涼意透入肌膚,謹容心頭一驚,喃聲道:「冰粕膏……」她猛地回神,驚問:「你怎麼會有這個?」

  而在她說出冰粕膏同時,簡煜豐也嚇一大跳,問:「你的師傳是誰?」

  第九章 告禦狀的好機會

  簡煜豐的心情很好,剛下朝就到吟松居。

  謹容早聽慣他的腳步聲,她甚至可以從他的腳步聲中分辨出他的心情,而今天他很愉快。

  她怎麼都沒想到,他們的師傳都是醫林聖手魯棣,而冰粕膏讓他們師兄妹彼此相認,也讓他們之間有了更多的話題。

  那天他問了師傳的去向,以及教她行醫的過程。

  她比他更有福,能夠踉在師搏身邊整整七年,而他與師搏只有短短的三年緣分,這些年他想盡辦法尋找師傳,卻始終不見音訊。

  魯棣曾經交代謹容,他一生收過五個徙弟,沒有意外的話,謹容將是他的關門徙弟。

  魯捸對於醫理毒物,年年都有新領悟,於是集結成冊交給謹容,讓她日後若是有緣碰上師兄師姊時別藏私,將醫書毒經同他們一起研究。

  只是魯棣糊塗,交代了這些話,隔天就離去,竟然忘記告訴謹容師兄師姊的姓名,這讓她上哪兒找人?便是當面碰上也認不得。

  「今天有什麼好事?」她問。

  「濟民堂在京城起家了,三間鋪子同時開張。」

  他說完,她頓時安靜下來,低了眉頭,原本這件事應該是她做的,有點嫉妒,有點惋惜……「怎麼?不說兩句恭賀的話來聽聽?」他揉揉她的頭髮,直把她當成小師妹了。

  她提起精神,說道:「我該說什麼?祝你生意興隆、財源滾滾來?呵,我可不是那種不厚道的女人,那麼……為老天、為蒼生,我只好祝福你,門前冷落車馬稀,三三兩兩無人進。」

  「這是祝賀的話?」他丟給她白眼,問題是,她收不到。

  「不像嗎?」

  「非常不像。」

  「職祝你仕途光明,成大器?」

  她試著學張鈺荷那種又甜又柔又嗲的口氣說話,但才試了兩句就差點兒破音,謹容暗歎,果然是術業有專攻,吃哪門子飯的就有哪副摸樣,就算她從現在開始捧金飯碗,也吃不出溫柔婉約的娘娘樣兒。想到這裡,她心陡然一驚,做甚呢,她何必和人家郡主娘娘相比?

  回神,她認真聽他說話。「這神事情還需要你祝福餓已經是。」

  「那祝福你醫術精進,無人可比?」他冷冷哼一聲,擺明不欣賞。

  「做人難,說話更難,要不,你把想聽的寫成一篇文童,我照三餐念給你聽,如何?」

  「那也得等你看得見再說。」他瞥一眼她白得有些異常的臉,板起臉孔道:「你又沒吃藥了?」藥?她的臉瞬間垮下,那哪是藥啊?

  他養活了天羽蕨,天天挖根熬成滴,有沒有效還不好說,可那苦啊,簡直是天上有人間無、淋漓盡致,登峰造極。

  她吐了吐舌頭,說:「這個你都看得出來?」

  「誰讓我醫術精進,無人可比?」

  她捂著嘴巴,笑得前俯後仰,他看著她笑彎了嘴角,露出白玉般的牙齒,翠眉映在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,心頭一熱,拉起她的手,說:「吃過藥,咱們馬上走。」

  「去哪裡?」

  他沒回答,但苦場入喉沒多久,她坐進馬車裡。

  出門前,他們遇到一件鬧心事兒——吳氏心情不爽快上吟松居來鬧,卻被姜成欄在外頭,不過他們要出門時,兩方人馬還是撞上了。

  再見吳氏,簡煜豐心底有幾分詫異。

  之前見她,臉上總是抹粉施脂的精緻妝容,不見分毫懈怠,而這回細細打量,卻能見歲月無情,無聲無息地攀上她的臉龐,在眼角眉梢處染上了細碎痕跡。

  謹容看不見這個,只覺得奇怪,吳氏分明敬畏簡煜豐,可這會兒竟不管不顧的殺上門來,還怪聲怪氣挑釁。

  「何姨娘是不是該自持身分,好歹是一7貿花轎嫁講侯府的女子,豈能隨男人在外頭四處招搖?」她本想回她幾句,沒想到簡煜豐及應比她更快,只是淡淡幾句便掃了吳氏的話頭。

  「何姨娘?夫人稱呼的是哪位?本王還以為那頂轎子抬進門的是晉遠侯府的救命恩人,怎她,現在時興恩將仇報?」

  吳氏氣瘋了,正當發作,可簡煜豐理也不理便帶著謹容往外走,她的眼睛瞎了,所以只能聽得吳氏的怒不可遏,卻看不見方姨娘的笑容可掏。

  坐在馬車裡,謹容支起下巴,想著吳氏的突然發難。

  她對未來期待並不大。對於吳氏,只希望她別閑來無事便想幾條毒計謀害自己;對許莘,只希望他待在張鈺荷的院子裡別來打擾她;至於對簡煜豐,她不知道自己能夠期待什麼、想望什麼……

  也許就這樣吧,過得一日算一日,想再多,還不就是一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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