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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八


  啥?她只說要回去當公主,又沒說要回去成親,他怎麼可以自己決定,都不問問她的意見嗎?

  他說東她就往東,他說西她就往西,他說危險她就乖乖搬進「有園」,結果咧,半句話都不說,害她一個人在那裡拼命傷心?

  不聽話,拿翹了,她要一路唱反調,是他自己說的,公主很偉大。

  「不要!」

  啥?漫漫說不要?是他聽錯?

  藍殷挖挖耳朵,漫漫怎麼可能說不要?她明明愛他兩輩子的呀!

  「為什麼不要?」

  「成親有什麼好?」

  「當然有,成親以後我就是你的,別人都不能覩観。」

  「但如果不成親,我就能夠觀貌更多男人,不是?」

  她要觀覦更多男人?這是換了身分換腦袋,突然間就清醒了?

  不行不行,得先把她拿下再回京,要不真讓她當上公主,自己就覩観不到她了,他只是個小小紈絝、大大二世祖啊。

  他把頭塞進那個很熟悉的頸窩,用蠱惑人心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話。「漫漫,嫁給我很好啊,我會對你忠心耿耿,從此眼裡再不看別的女人。」

  「可公主很大的,哪個男人娶了我敢不誓死效忠?除非是嫌棄活得太久,脖子想念斧頭。」

  嗯,很明顯地,漫漫變壞壞了。

  他抱住她,比無辜更無辜,無辜到淋漓盡致。「嫁給我,我會一輩子對你好,腦袋只想你,心裡只有你,從此群芳散盡,生命只有你。」

  「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,今天說恩愛,明天琵琶別抱也很自然。」

  那個寫下十年生死兩茫茫,說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的男人,還不是轉個頭就跑去娶人家表妹。料得年年斷腸的,肯定不是新歡在懷的浪漫詩人,而是躺在明月夜、短松崗的可憐亡妻。

  「別人的嘴怎樣我不清楚,但我的嘴可以騙盡天下人,絕對不會騙漫漫。」

  「這話聽起來好怪,不知道是誰裝失憶,賴在我家騙吃騙喝騙睡。」

  這是在算總帳?死定了,如果真要算的話,他前輩子還跑去娶別人咧。

  二話不說,認錯先。

  「漫漫,我錯了,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,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,我再不會對不起你。嫁給我吧,漫漫……」他苦苦哀求。

  「不嫁,我可是睚皆必報、心胸狹窄的女人。」她刁難他刁難上癮了。

  「剛剛好,我也是矯情記仇、睚皆必報的男人,我們是天下絕配。」

  「你罵我心胸狹窄?」

  吭?這話不是她自己說的哦?不重要,女人胡鬧,男人只要認錯就行。

  「怎麼會?你心胸寬大,仁慈為懷,你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。嫁給我吧,漫漫。」

  「強扭的瓜不甜。」

  「就算是苦瓜我也要扭下來。」

  「不給扭。」

  「不給扭?那……給牽手不?給抱不?給親不?」

  什麼無賴問題啊,漫漫忍不住笑了,但嘴巴依舊硬著。「通通不給。」

  這下藍殷看明白了,她並沒有真正生氣。

  與此同時,他感覺到地面上隱隱震動,遠方有大批鐵騎到來,迎接公主的儀仗到了?

  完蛋,他得儘快得到答案,不能給任何男人有可趁之機。

  沒辦法了,只能使出最後絕招。

  藍殷一把抱起漫漫飛到大樹上……

  啊,她懼高啊……

  手抖腳抖,全身都抖個不行,她連牙齒都在抖,在這種情況下,她只能緊緊抱住他,把藍殷當成救命浮板。

  「厚,你輕薄我了,要負責任。」藍殷笑著,眉頭挑得老高,顯見被輕薄得無比舒適爽快。

  「我——不——負——」她顫巍巍地說出三個字。

  「確定?那麼,對不住啦。」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指頭。

  漫漫發現他的意圖,揚聲尖叫,「藍殷,不許把我丟在這裡!」

  「不是我想把公主丟在這裡,實在是我得為未來的妻子守身如玉,要不……嫁給我吧,我的身子、我的玉通通是你的。」

  眼看他把她的手指扳開後準備讓它們扣在樹幹上,不行啊……無賴兔、壞心兔,她咬牙切齒,大喊:「藍殷!」

  「我在。改變主意了嗎?決定要對我負責到底了嗎?」

  沒見過耍流氓的兔子,她的人生開啟了新視界,漫漫弱弱問:「我能說不行嗎?」

  「不行。」哈哈哈,藍殷扯開嘴巴大笑,下一刻,他抱起她,施展輕功在林間縱跳,跳一下問一句,「嫁我不?」

  「嫁。」

  「嫁我不?」

  「嫁。」

  一句兩句……無數句「嫁」,她證實了嫁他的決心,而他也證實了愛她敬她護她寵她生生世世的堅定。

  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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