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為夫我橫行天下 | 上頁 下頁 |
| 四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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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漫不喜歡趙陽的目光,額頭靠在藍殷後背,低聲道:「他那雙眼,像野狗看見炸排骨。」 藍殷背著手,握了握她的,讓她稍安勿躁。 「話可是阿殷說的,可不能我下了帖子,到時又藉故推託。」趙陽嘴上笑著,眉心卻浮上一抹沉鬱,他不滿藍殷把漫漫藏在身後。 「哪能啊,母親昨兒個才說,娘娘知道我失憶很掛心,讓我進宮給娘娘看看。」江氏是嫡母,認真說來藍殷還得喊江建和與趙陽一聲表哥。 「這是大實話,母妃問過你好幾次了。」趙陽有些迫切,想再看漫漫一眼。 大實話?睜眼說瞎話的本事,一個比一個厲害。 藍殷輕嗤,他一個小小庶子值得貴妃娘娘掛心?恐怕是掛心自己捐給四皇子的六十萬兩銀子從哪裡來的吧。 江貴妃想把鎮國公府攏在手裡為兒子助力,可惜鎮國公不肯選邊站,一心效忠皇帝,藍敘受傷,藍殷紈絝,江貴妃心想,就算無法拉攏,至少要維持中立,哪知藍殷竟能一口氣拿出六十萬兩。 一個成天啥事都不幹的紈絝如此大手筆,錢從哪裡來? 鎮國公府的中饋把持在自家妹妹手裡,她帳上沒流出這麼大一筆銀子,所以只能是鎮國公拿出來的? 果真如此事情就嚴重了,向來中立的鎮國公偏向四皇子?江貴妃能不憂心忡忡、輾轉難眠。 江貴妃讓他進宮是想探聽此事吧。 「多謝娘娘關心。」藍殷道。 直到這時,站在後面的女子才找到機會說話。「殷哥哥,你終於回來了。」 是安晴真?漫漫從藍殷身後探出頭,視線瞬地在她身上凝結,粉鑄脂凝,嬌波流慧,似嗔如笑,媚麗欲絕……她是女子卻也移不開視線,這麼美啊,不管看幾次都會讓人感到自慚形穢。 「安姑娘。」藍殷態度客氣而疏離。 安晴真一點都不想和三皇子出門,只是受父親所迫,不得不乖乖順服。她知道爹爹想借著三皇子攀高位,想用女兒換取榮耀,可她不願意呀。 心不甘,臉不歡,一路行來興致淡淡,她沒想到竟然會遇見藍殷?她太高興了,只是藍殷態度為什麼還是這麼冷淡?是因為三皇子還是因為薛夕漫?安晴真眉心微沉:心底暗恨。 揚起笑容,她迎上前,態度熱烈。「哥哥問好幾次了,殷哥哥都回京這麼久,什麼時候才來家裡玩?」 安晴真口氣溫柔,形容嬌美,帶著挑釁地朝漫漫投去目光。 連彼此家人都熟悉至此?所以他們除「救命之恩」外,還有其他交情?是妾發初覆額,折花門前劇?還是記得綠羅裙,處處憐芳草? 像吞下一壺酸醋,胸口燒出灼熱感,漫漫忽然覺得被打臉,還打得啪啪響,才說要為愛情畫地為牢,轉眼便深陷牢籠之中,才說要豪賭一場,立刻輸得兩袖清風,一無所有?漫漫心有點慌亂,卻倔強地抬高下巴。 「過兩天就去尋安兄。」藍殷淡淡一笑,有些事是該弄清楚,這安家得多走上幾趟。 「哥哥定會掃榻以待。」 這算是約定好了?月上柳梢頭,人約黃昏後?漫漫別開頭,再把驕傲往上一撐。 「藍殷,這位姑娘是……」 趙陽繞到漫漫身邊,直接與她面對面,眼底竄出兩簇火苗,他感覺自己一見鍾情了。 突然憶起那個溫暖的午後,涼亭裡的女子溫柔地向他招手,她說她很寂寞,可不可以同她說說話? 那年他還很小,不懂得什麼叫做寂寞,但是她的聲音很好聽,她的故事很有趣,她為他擦汗的帕子帶著淡淡香氣。她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,她的模樣深深烙進他的腦海裡。 被點穴似的,趙陽直勾勾地盯著漫漫,一動不動。 漫漫是不舒服的,但有什麼關係?藍殷都能當街和安晴真眉來眼去,高高在上的三皇子不過是問自己兩句,有什麼可躲? 她把企圖將自己護在身後的藍殷推開。「民女薛夕漫。」 「你就是薛夕漫?鼎鼎大名的薛神醫。」江建和失聲喊。 安晴真朝漫漫望去,仔細一看,視線定在她耳垂上那點殷紅,猛然倒抽氣,她是……安晴真突然感覺口乾舌燥。 「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女神醫?都說薛姑娘一手銀針神乎其技,誰能想得到姑娘如此年輕,不知姑娘師從何人?」趙陽的笑像不要錢般到處亂撒,不曉得的還以為他牙齒白。 藍殷咬緊牙根,怒氣竄上頭頂心,漫漫來不及接話,他已經冷冽了面容。「三皇子、江公子、安姑娘,在下還有要事在身,先行一步。」 藍殷拉起漫漫與他們擦肩而過,但趙陽的眼珠子黏在漫漫身上拔不開了。 他快跑幾步,追著兩人背影,心中不舍道:「藍殷,有空帶薛姑娘到三皇子府坐坐……」 藍殷聽見了,但不回頭、不回應,腳步邁得更開了,半點面子不給。 直到離開眾人目光,他才停下腳步。 細碎的陽光從葉縫中透過來,在漫漫身上染出點點光暈,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裡也有幾分火氣,但是她不說話,光是笑著。 「以後看見三皇子繞道走。」藍殷道。 「為什麼?」 「他不是好人。」 「好人壞人要以什麼評斷,美醜嗎?才藝嗎?」所以天底下只有安晴真才是好人?她的口氣酸到不行。 「你在生氣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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