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為夫我橫行天下 | 上頁 下頁 |
| 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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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句話,她驚慌,他驚嚇。 他停下叨叨,雙瞳瞬間放大,而她錯愣,恨不得挖洞把自己埋掉,頓時氣氛變得無比尷尬。 怎能亂說話啊,她又不想挾恩求報。 他都說得那樣明白了呀,安晴真是他掌心的朱砂痣,是他無法放手也不能放手的真愛,是他的過盡千帆皆不是,是他……一生所系。 這樣的心意,這樣的感情,她拿什麼插足? 只是……真的,她真的想知道,自己該怎麼辦? 失去師父失去爹爹,她連家人都沒了,她只剩下他,可她不是他的白月光,無法溫柔他的人生,所以他無法當她的太陽,無法為她照亮。 她還以為他們會幸福一生,誰曉得幸福只是她的獨自幻想。 怎麼辦?她心亂心慌,從山林鄉野來到京城,她仗恃的不是勇氣而是藍殷,可他的愛情與她無關,他的人生與她無關,無關的他憑什麼成為她的仗勢? 是啊,憑什麼呢? 兩人都慌了,都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。 她看著他,而他看向遠方…… 曾經多麼要好的兩個人,現在連目光都不敢交會了,所以許多時候,窗戶紙是真的不可以戳破的對吧? 苦笑,漫漫認錯。 是她不該脫口而出,不該錯認關係,不該主觀認定救命恩人是自己…… 同時間藍殷也逼著自己必須講幾句話來緩解尷尬,於是在幾次深吸深吐後,他問:「餓了嗎?」 「餓了。」 他盡力了,她知道,於是順著臺階爬下高牆。 他鬆口氣,說:「四海居的魚燒得極好。」 他們沒在外面吃,因為漫漫意興闌珊,於是把席面叫回家裡,這個下午,他們決定不醉不歸。 一醉足以解千愁,漫漫想借酒把不該出口的話收回,把他的壓力收拾乾淨。 明白的呀,壓力只能加諸在深愛自己的人身上,陌路人沒有義務承擔。 雖然刀子在刨,心在扭絞,雖然感情在咆哮,理智在喧擾,但她別無選擇,因為明顯松一口氣的他,明顯地讓她理解——他並不愛她。 不愛就不愛,驕傲的漫漫不求感情施捨,她用盡力氣逼自己確認,藍殷是該一點一點被推向遠方的男人。 他又拉上她的手,自然而然地。 就是這樣的親昵才會讓她誤解,不能放任錯誤感覺繼續,他們只是哥兒們,是貨真價實、童叟無欺的兄弟,所以她笑著抽回自己的手。 掌心一空,藍殷突然感覺……丟了什麼? 他們走回府裡,在院子前藍殷突然停下腳步,牢牢握住她的肩膀,真誠道說:「你是我的兄弟、是我的親妹妹,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最親的家人。」 一笑,她痛恨他的真誠。 醬肘子好吃,魚也燒得極好,但是酒差強人意,可她喝過一杯接一杯。 她不認為酒能解愁,但是能解心、解綑綁,能讓意識模糊,獲得短暫自由,因此她笑得很開心,咯咯地笑翻了,不管他說什麼她都笑個不停,笑得春光明媚,笑得淚水翻出眼窩。 「那年我十歲,安晴真救了我,她什麼話都沒留轉頭就走,直到我再度碰見她,救了差點被人拐走的她,天曉得我有多興奮,可她是個才女,我卻是京城有名的紈絝,即使如此我還是暗暗告訴自己,日後定要娶她為妻……」 他說個不停,而她頭痛得緊,卻依然舉杯對他,笑得眉眼眯眯。「恭喜你得償所願,再幹一杯。」 「第一次見到你,我感覺分外熟悉,因為漫漫跟安晴真有某部分相似……」 胡亂點頭,原來是這樣啊,難怪他對她這麼好,就因為她們之間有某部分相似,那如果……相似的部分擴大再擴大,他是不是就會誤解,其實他喜歡的不是安晴真,而是薛夕漫? 趴在桌上,她咯咯笑問:「真的很相似嗎?」 「對。」 「太好了,恭喜恭喜,再幹一杯,我像極嫂子,那就更像一家人了。高興,得意,薛夕漫居然能當才女替身!」她猛拍桌子哈哈大笑,笑得歡騰誇張,肆無忌憚。 「別光喝酒,吃點菜,要不會醉的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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