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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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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可以放。」他放開過一次,那次讓他心痛六年,讓她當了六年辛苦的單親媽媽,所以不放,絕不放手……他不重蹈覆轍。 「你到底要怎樣?」詹沂婕在他耳邊怒問,香香的氣息噴上他的臉,讓他心悸一陣一陣。 「我要我們在一起。」他想也不想的回話。 在一起?他好敢講! 記不記得,是他親口叫她在他回來之前離開的?記不記得,是他說後悔對她交心的? 她很合作啊,她乖乖走掉,乖乖順從他的意,乖乖當個滿分秘書。怎麼他現在竟敢,敢說要他們在一起? 她氣得胸口頻頻起伏,瞪他的眼睛一瞬下瞬。「你有什麼資格?」 「我、我……」他是沒資格,但他一說沒資格,她就會跑掉再度消失。不行,他非得找出一個「資格」不可。「楚楚、漢漢是我的孩子。」 「你憑什麼確定?」她挑釁的看他。 「楚楚、漢漢,楚河漢界對不對?你帶走他們,刻意要和我劃清界線。」 那麼懂她啊?好得很,他那麼懂她,肯定知道,她下定決心的事,就不會改弦易轍。 「我不要和你劃清界線,我要和你在一起,今天明天,永永遠遠,你不要生氣了,我可以解釋所有的事情,只要你給我機會,我會努力地讓你原諒我、再次愛上我。」 好大的口氣,這種話連月下老人都不敢說呢! 「你不需要我的機會,願意給你機會的女人多得是,省省吧,你不必在我這裡浪費力氣。」 「我知道你有足夠的能力、你夠勇敢,兒子女兒可以一個人承擔,不需要依賴男人,可是,我真的希望你聽聽我的心……」 錯!又錯又錯!她保持沉默,不是代表她不介意,她獨自辛苦,不是代表她特別勇敢,這一切都是環境使然,她只是努力不讓自己被打倒。 他憑什麼以為她有今天不是咬碎了牙齒、磨壞了滿身傲骨才得來?她哪裡是輕鬆辦到的啊。 「說話,沂婕請你開口,你不說話,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。」她的表情讓蔣烲恐慌,他害怕她在計謀著,如何離開。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? 愛情嗎?沒有,她記得當年,他愛的是Judy。 親情嗎?沒有,楚楚、漢漢是她一個人的,他沒負過任何責任,他唯一做的,只是一晌貪歡。 友誼嗎?更好笑了,是他指著她,說她背叛他的信任。 既然什麼都沒有,他要她說什麼? 她不說話,他要怎麼談判?不知道她在想什麼,他怎麼說服她?聰明的蔣災想不到招數了,只好學起楚楚要無賴。 於是,唇封下,封住她的感覺、她的怒氣,封住她滿肚於不平…… 他的氣息沖進詹沂婕的腦門,軟軟的唇,軟了她的心。 他在做什麼啊?用吻逼迫一個女人嗎?但……心怦怦跳個不停,體溫急遽上升……是不是她長期楚於饑渴狀態,一點點的甘霖,便收服了她的心、她的身體? 她很累,累了很多年,她想念一雙強健的臂彎,想念一堵可靠的肩膀,想念一個能讓人安心的胸膛。 她知道是錯覺,知道這個男人提供不起她要的世界,但長時間在沙漠間行走的旅人啊,看見海市蜃樓,明知是幻覺,也要衝上前。 眷戀著、不舍著,她緊緊攀住錯覺,不理智但……無所謂,偶爾,她該對自己奢侈一些。 她不再反抗,他的唇松了力道,他細細的品嘗、單純地貼靠,四唇膠著間,低低的呻吟不知道從誰的嘴裡出現。 那麼甜美啊!風流桃花撞上了春天,怎不抖落一季美豔? 緩緩地,蔣烲綻放一抹性感笑容,他的桃花眼迷惑了她的心,讓她情不自禁,雙手攀上他的頸。她一個小小動作,讓他被蠱惑了,拋開理智、丟去道德良知,他要這個女人,誰都別阻止。 抱住她柔軟的身子,他們雙雙跌入大床,一分放肆、兩分恣意,恩怨拋下,他們順從了自己的本能…… 早上十一點二十七分,詹沂婕和蔣烲坐在沙發裡,熱臉對冰臉,蔣烲的溝通長項沒辦法在她面前盡情展現。 他搔搔頭,平日的風流自信不見了,他像個做錯事的小男生道起歉,「嗯,昨天那個……很對不起,我又做錯了一次。」 一次?她挑挑眉毛。他還真是嚴以律人、寬以待己,從天黑到天亮,他至少錯了七次,要不是平日公事、家事、孩子事,把她操得很耐用,她現在早就像被肢解成好幾塊,癱在沙發上,拼湊不起來了。 「我一直都在找你,征信社、媒體,我在我的每一部電影開場前,都放了尋人啟事。」 她看見了,但不想回應。她的臉,維持著冰冷的零下八度C。 「我和三哥談過,對於誤解你,他很抱歉,以前他痛恨女人,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心機重、想要控制男人的變態……對不起,自從跳跳,呃,我三嫂出現後,三哥承認自己才是變態。」 跳跳是他的三嫂?詹沂婕還以為跳跳是看上楚楚特殊天份的舞蹈名師! 看見她驚訝的表情,蔣烲知道自己洩露了什麼。 他低頭再道歉,「對不起,跳跳是我的三嫂,她想幫忙,幫我把你追回來,不過她真的很喜歡楚楚,她看好楚楚的舞蹈天份,很希望能把楚楚推上國際舞臺。」 詹沂婕歎氣。所以那個脾氣很差的蔣譽也碰上愛情了,相信並非所有女人都機關算盡,要在他弟弟身上謀福利? 但她還是不說話,淡淡地把桌上的咖啡端起來,品啜一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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