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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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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說你的動機目的,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,我們不是好朋友?」他下顎緊繃,雙眼滿布陰霾。 詹沂婕冷笑,決心讓他更恨自己。 「要研究我的動機,不如去研究Judy的動機,也許她只是在測試,想看看自己在你心目中,是不是比那位名導演更重要。我保證,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,也許你飛一趟佛羅裡達州,就會發現,從頭到尾不過是場遊戲。」 在離婚率高居不下的現代,訂婚算什麼?Judy要賭,何不賭大一點? 突然,門被從裡面打開,背後失去支持,她差點兒跌跤。 他在門後聽見她的聲音,猛地開門,看見她比紙還蒼白的臉色:心底有說不出的憤怒。 為什麼她的臉蒼白沒有血色?她在害怕嗎? 是,詭計被揭穿是應該膽戰心驚,但她憑什麼敢侃侃而談,研究Judy的動機,懷疑這些只是遊戲? 「詹沂婕,你可以說得更過份一點。」他伸出食指對她,語出威脅。 「我不過道出事實。」 她聳聳肩,眼底浮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。沒有力氣同他大吼大叫了,她才剛出院,沒忘記醫生交代她要多休息,說話大小聲,很耗體力呢。 「難怪Judy說你不簡單,你留在我身邊,不只是為了幫我,你還有其他目的對不?」 他的頸動脈在跳躍、青筋乍現,下一秒,他伸手,恨恨地一把將她抓進屋裡,她踉蹌幾下,好不容易穩住自己。 砰地,她又被身後關門的巨響嚇著。做什麼啊,她是脆弱的孕婦呢,他可以試試語言攻擊,別要動手動腳的,行不行? 蔣烲怒瞪她。他和Judy因為她吵過很多次,Judy質疑她別有居心,質疑她想吸引他的注意力,他每次都反駁Judy,在在表明他們是患難之交、是不可取代的好兄弟,現下,他還能否認,女人的第六感精准無比? 詹沂婕冷漠凝睇。真了不起!全世界的人都有志一同,認定她在他的身邊有目的。 蔣譽說,她想利用他的單純奪取實權,進而取而代之。Judy呢?她的說法是不是她想近水樓臺先得月? 這樣一路追算下去,肯定可以算出來,那個失控的夜晚,也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了。 真是的,女強人就是這樣,腦筋比人家聰明,做事比人家有心機,東一個詭計、西一個詭計,全是陷人入彀的壞陰謀。 心苦,但是她的臉在笑,笑得張揚開心,笑得連自己都不明白,是不是神經線錯連了,怎麼會心碎了,人還可以笑得這般快樂? 「目的?你指的是當蔣太太吧,嗯……這是個不錯的想法,結婚後,你做你的導演夢、我經營你的事業,你繼續在外面搞風流,我繼續罩你,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,這種婚姻聽起來……很不錯。」 蔣譽也是這樣想的吧,看來,她不當野心勃勃的女人,太對不起社會大眾。她想暢懷大笑,但苦澀撐住嘴角,讓她的笑臉悽楚艱難。 「我看錯你了,你果然居心不軌,果然不簡單。」他怒吼。 好得很,她終於激怒他。 他再生氣一點,她就不必找藉口離開這個家,他會把她連同行李丟出門外,這樣的結束……煽情了點,但是……還不錯。 「你看對過哪個女人?邵祺棻?PUB裡的辣妹還是Judy?你看女人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。」 她刻薄得好心痛,這是兩面刀呀,她傷他的同時,也傷自己。 「不准你污辱Judy。」蔣烲的黑瞳乍寒,凍傷她的心。 「污辱?請不要讓我小看你,見識廣闊的蔣少爺會不知道,如果Judy和Jack沒有特殊交情,他會配合演出這場戲?男人,不過爾爾……」 她心知肚明,她說Judy壞話,他會更恨她、更當她是巫婆,更要馬上飛到Judy身邊,承認所有的過錯。 緊接著,婚禮鐘聲響起,白雪公主得償宿願。 所以他氣她,很好。Judy欠她一著。 頂著好朋友的高帽子,她不會快樂,他的Judy也不會開心;大吵一架,最好,不聯絡、不談心,要斷就斷得徹徹底底。 她啊,一步退、步步退……從朋友退成陌路客,再從陌路退成敵人……退、再退,退到他的生命舞臺上面,再沒有詹沂婕的空間。 真的很好,她喜歡這樣,簡單俐落,乾淨清爽,很符合她的風格。 蔣烲咬牙切齒,恨不得伸手甩掉她的笑顏。阿譽說他看錯人,他不信:Judy說她是個心機深沉的女生,他替她說話;沒想到,他們才是對的,從頭到尾,錯的人是他。 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,厲聲問她,「為什麼要這樣?你很清楚,根本不必欺騙我,你想要什麼東西,開口啊,我都可以給你,我對你沒有虛情假意,我真心把你當朋友,你怎麼可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?」 頭痛,想吐的感覺嚴重,孩子和父親三人聯手欺負她,她偏偏還要擺出勝利女神的姿態,唉,做人真難。 冷冷地,她開口,「你在生氣什麼?你真的那麼想要Judy的話,就去把她追回來啊,我敢保證,你一出面,他們的婚禮馬上變成鬧劇。如果你在意的是我佔據了總經理寶座的話,還給你,反正我有文憑、有資歷,還怕找不到第二個賞識我的蔣烲嗎?」 她的話無異是火上添油,蔣烲怒抓她的手腕,力氣大得在上面留下紅痕。 她痛,可是笑容不減。 「意思是,你不必再利用我了?」他的語氣陰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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