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世子妃種田去 | 上頁 下頁 |
四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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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好到院子口守著,別讓前面的人進來。」 前頭?是指鄒姨娘?既然屋子是王妃佈置的,代表王爺也同意這件事,所以能鬧的只有鄒姨娘了,這是否意味世子爺知道她們家小姐比小表妹好?代表小姐就要出頭天了? 兩個丫頭相視一笑,乖乖地跑到院子前守著。 「我的丫頭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揮?」 郁泱不開心了,即使剛嫁進來一切懵懂,面對無知的未來,她也覺得自己能夠掌握狀況,可……他明明不是個強勢的男人,他總對她諸多容忍,但是她在他面前卻有了不能掌控局面的危機感。 這讓她心虛,甚至有幾分恐懼,明知道沒道理害怕他,但……就是怕。 「樂意的話,你也可以指揮阿松。」僅一句話,便輕飄飄地轉移她的話題。 她的重點是「你必須尊重我,不可以隨意指揮我的人」,但他卻把她導為「為公平原則起見,你也可以指揮我的人」。 這是兩種完全不同概念,她要的是尊重,他給的卻是公平。 然而乍聽之下似乎沒什麼不對,所以她被轉移了注意,這是他高明的地方,控制人卻控制得不為人察覺。 他繼續拉著她的手、繼續享受她柔軟的掌心及溫度,他太享受了,以至於眉微翹、心大開,蠢蠢欲動的欲望催促著他更進一步。 不,他愛她、不想嚇壞她。為了愛,男人可以為女人克制。 進屋,關上門,倒兩杯茶,品啜一口。很好,茶葉的質量明顯提高好幾個等級。 看他很自然地把她的屋子當自己家,鬱泱有深深的無力感,這就是人在屋簷下的無奈嗎?唉,沒錯……秋水閣是顧家產業,他愛住哪裡就住哪裡,誰也無法置喙,而她是他的老婆,愛睡不睡,誰也不能多嘴。 「你到底要怎樣?」走到他面前搶下他的杯子,不想彎彎繞繞,她根本不是心機高手。 他與她對看,眼睛笑得更眯,她在發脾氣呢。 L畫不出作品、出版社頻頻催稿時也會這樣子,她會抓起電話直接問:「你到底要怎樣?」 不過她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,只要對方能說出一番說服她的道理。 倏地,他不笑了,眼底升起一股淩厲,氣勢在瞬間爆漲,鬱泱感到一股壓力從頭頂心往下罩,胸口升起惡寒,可她強逼著自己挺直背脊迎視他的目光。 兩人對望,見她明明害怕卻咬緊牙根不肯退讓,檠豐心頭滿意極了,這樣的女人才足以與自己並肩。 「我,要順王府消失!」 他的口齒清晰,正確描述,他的口氣裡聽不見怒意,臉上沒有半分多餘表情,但他的話裡充滿濃烈恨意。 為什麼? 這三個字一下子跳進鬱泱腦袋裡,然後那些被自己否決過千百次的「可能性」以千軍萬馬姿態躍上她的腦袋。 因為他是重生的顧檠豐,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死因,他是從地獄折返來的復仇使者,因為真正的顧譽豐已經死在秋水閣的水塘裡? 她瞠大雙眼,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。 他在等,等她問為什麼,只要她問出口他就會透露更多的線索,只要她猜出他是重生之人,那麼……希冀映入眼簾,他就可以確定她是他的L,是從一個科學昌明的時代穿越而來的女子,她會記得E、記得他們之間濃烈的愛情。 他希望、盼望,然後……失望。 鬱泱沒有問,因為天生膽小、天性怯懦,因為她只想平安脫身、不想參與,因為她不想與顧府上下有所牽繫,留下顧玥、顧祺已是她的心頭痛,她不想再絆入任何一份感情。 所以對於他眼底的灼熱,她選擇忽略。 一對男女眼瞪眼,鬱泱在房間裡、檠豐在房間外,中間隔著一扇欲開不開的門,她用力壓著門板想把兩人中間的縫隙填滿,他推門企圖把縫隙撐開,直到能夠把自己給擠進去。 可以再多施一點力氣的,譽豐的武功練得相當不錯,就算稱不上武林第一高手,但應該也能排上榜,只不過拿武功對付弱女子不是俠客所為。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。 直到她手酸、直到她發現使出吃奶的力氣,門扇還是無法多前進一寸,而他眉開眼笑、毫不費力氣後,她放棄了。 鬆開手,她用目光與他對壘。 「你想睡在這裡?」 「我們是夫妻,理所當然。」目光朝裡面探兩下,這會兒她的屋子像真正的新房了,簇新的家具、大紅的喜燭,處處喜氣洋洋。 「即將和離的夫妻!」她更正他的話,提醒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。 「有這回事嗎?我怎麼不記得?」他的嘴角幾乎拉到臉龐,翹起的弧度成了下弦月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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