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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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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歙看看栩栩又看看依依,最後盯著翎翎滿是委屈的小臉。她咬人家屁股?傷在人家看不到的地方,厲害,有勇氣更有智謀,這孩子生錯了時代,如果在唐朝,肯定是一代女皇武則天。 劉若依沒有就此放過栩栩,繼續問:「像上次咬凱辛那麼用力嗎?」 「還要再用力一點點……」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半公分大小的「一點點」,然後越發心虛地把頭埋低。 「說清楚,多大一點?」 她尾音翹起,關翔的半公分立刻往上調修為十公分。 「栩栩,你上次已經把凱辛咬瘀青了,這次要再更用力一點點,那予奐的肉不會就翻開了吧?」 「沒有、沒有,他白色的褲子,上面沒有血。」栩栩極力辯解。 聽到這裡,盧歙再也忍不住笑意,他沒斥責栩栩,反而嘉獎似的拍了拍她的頭說:「這樣才對,我們家栩栩絕對不可以被別人欺負。」 誰是他們家栩栩啊,這人會不會太自來熟?劉若依指著他怒道:「你想把她教成太妹嗎?聽清楚,不是人家欺負她,是她欺負人家。」 「是嗎?栩栩,是他先推你,還是你先咬他的?」盧歙把栩栩翻抱過來,讓她仍坐在膝蓋上,卻變成面對他。 「是他先推我,我太痛了才會咬他的。」栩栩自清,然後很委屈地把頭埋進他懷裡。 盧歙翹起下巴,圈住栩栩的小身體,用「你看吧,明明是栩栩被欺負!」的表情看她。 劉若依無奈。這男人根本無法講道理!她改冷聲對栩栩說:「你給我下來,我們上次說好的,再咬人一次就帶你去拔牙。」 栩栩連忙搖頭,兩隻手緊緊捂住嘴巴,把頭往盧歙胸口埋得更深,而他連忙輕拍她的背,安慰她,絕對不會讓她變成無齒之徒。 「栩栩,你給我下來!」劉若依出聲恐嚇。 她在盧歙懷裡拚命搖頭,無聲哀求:救我、救我。 「栩栩……」聲音滿是恐嚇。 盧歙本想開口勸幾句,沒想到鄰桌一個好心的中年婦人先他出聲。 「你們不能這樣,夫妻教養孩子的態度要一致,否則孩子很聰明的,她會知道如何鑽漏洞,將來越大越頑劣。」 夫妻?轟地,劉若依紅了臉,從額頂到耳垂處一片通紅,她不禁呐呐地應不出聲。 沒想到厚臉皮的盧歙竟然回答說:「謝謝你的提醒,我們夫妻太年輕了,不懂得如何教養小孩,一定會再討論管教孩子的方式。」 這下子,劉若依臉上的紅潮往下分佈,脖子紅了、鎖骨跟著一片紅…… 她不曉得是怎麼走出餐廳的。 前一刻,栩栩打死不肯從盧歙雙腿下來,一顆頭像駝鳥似的緊緊埋在他懷中,非要他一句一句慢慢哄,才哄得她吃飽飯。 接著,劉若依又繼續扮演「不講道理」的黃臉婆,提著一大堆生日禮物,跟在他們「父女」身後,來到車子旁。 上車、開車,一路上,她再不肯說半句話,這讓栩栩明白事態嚴重,也乖乖閉上聒噪的嘴巴。 回到家,劉若依才打開門,肇事者就飛快溜回房間,而盧歙則把車上的生日禮物提下來,站在屋前。 見依依靜靜地看著他,並不打算邀他進屋,他不勉強,把提袋放在她腳邊。 她不言語,以為他會以一句再見結束今天的偶遇,沒想到他竟然說出讓她無力招架的話。 盧歙說:「依依,如果那個曾讓你倚靠過的肩膀已經不存在,我的承諾依然有效。」 什麼意思?難道他不在乎她有孩子?不在乎她的離棄背叛? 她輕輕咬了咬下唇,直覺想拒絕,但他不允許拒絕的話出口。 他搶在前頭說:「你沒有丟掉刺刺,表示你並沒有丟掉我們的友誼。」 「那只是友誼。」她強調。 「我明白,只要友誼還在就夠了,至於如何讓友誼昇華為愛情,那是我未來的工作,你不必操心。」 盧歙的說法弄皺了她的眉頭。她怎麼能夠不操心,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與他分離的啊!那個痛,始終還留在心底,她怎能夠讓他從頭來過、怎麼能夠放任感情昇華? 見她不語,他以為有了一點點的小成功,揚起笑臉說:「我先回去了。」 他朝她揮揮手,走幾步後回頭,發現她還站在門邊看著自己,自覺「小成功」加大了一些些,於是他快步折回來、緊抱她,在她還來不及推拒之前鬆開手,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:「記不記得我說過,你等我回來,我就為你種出一整個花園。」 她沒回應。 他又說:「等著吧,等著看我為你種下的花園。」 這次,盧歙真的走了,但他說過的話在她耳邊嗡嗡響著,她分不清楚心中的感覺是期待還是恐慌,明明知道他們再無可能的,怎麼能夠在他開口之後,她怦然心動…… 一份完整的資料躺在盧歙的桌面上。 從陳董那裡拿到依依的員工資料,知道她念什麼大學後,請征信社調查,這輕而易舉得多,不像過去十年,毫無突破。 現在,資料就在眼前。 說實話,他有些害怕,害怕知道那個曾經讓她靠在肩膀上的男人是誰,害怕知道過去她遭受了多少苦難。他經歷過許多風浪、挑戰過危險,現在的他不再是十年前的青少年,他以為因為環境磨練,他已經熬出一顆不畏一切的心,沒想到他竟在此刻,膽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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