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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八


  孟孟奮力掙扎,卻哪裡掙得過他,他手指拂過,她穴道被制住,手軟軟地垂了下來,全身動彈不得。

  她安靜了,一雙眼睛張得很大,淚光浮上,委屈地看著他。

  鳳天燐對她的委屈視而不見,心頭有一股強烈的欲念。

  他捧起她的臉,迫不及待地撕裂她的衣服。

  此刻,外頭一陣吵雜,有人闖了進來。

  那些人驚呆了!李新急急轉開頭,李強卻傻看著。

  怎麼會這樣?他不相信那些謠言,始終認定是有人嫉妒賀姑娘,想壞她名聲,可是……

  她沒有反抗啊,她任爺予取予求……所以是真的?

  濃濃的失望在心底攀升,李強不知道要怎麼解決自己的沮喪。

  薛蕾指著孟孟,對著身後僕婦大喊,「你們傻站著做什麼?快把她抓起來,她給爺下藥了!」

  李新這才反應過來,推推愣怔的李強,兩人將鳳天燐架起,送進內室。薛蕾含笑望著孟孟,揚聲道:「你們把賀姑娘送回屋裡好生看管,別讓她跑出去,等三爺醒來再審。」

  「是。」粗使僕婦領命,上前一把將狼狽的孟孟拽起。

  孟孟動彈不得,只是一雙眼睛緊盯住薛蕾不放,這一刻她再明白不過。

  又是薛蕾,五年前是她、五年後依舊是她……是自己傻了,還指望化惡因為善果,想著若她確實與三爺有段姻緣,自己是否該順應天命不加以阻攔,沒想到人無傷虎意,虎有噬人心,倘若當年任她發燒致死,是不是後來的自己不會如此多災多難?

  孟孟不想怨恨的,可是這一刻她忍不住了,她終究只是凡人。

  帶著勝利的笑容,薛蕾輕啟朱唇,湊近她耳畔,低聲道:「你輸了!」

  孟孟揺頭,冷冷回答,「不是輸了,是錯了,不該婦人之仁,不該放縱邪惡為禍世間。」

  薛蕾臉色一變,怒道:「把她拉下去!」

  僕婦像拖垃圾似的急忙將孟孟往外拉。

  薛蕾鬆口氣,拍拍自己的臉,接下來輪到她粉墨登場。

  她快步進屋,滿面憂心地坐在床邊,看著神智不清、身子不停扭曲的鳳天燐,問道:「三爺怎麼了?情況很槽嗎?」李強還處在震驚之中,尚未回神。

  李新回答,「爺應是被下了春藥。」

  「這藥會不會損了身子?不行,這裡有我,你們快去請個大夫回來吧。」

  李新看薛蕾一眼,眼底浮上疑惑,只是想著宮裡馬上要賜婚,她沒有理由做這種事,萬一鬧出點什麼……難道真是賀姑娘?

  「快去吧,我怕三爺熬不住。」

  李新點點頭,拉起李強快步往外走。

  門關上,她看著鳳天燐,笑得豔極,心道他終於是她的了!

  她從腰間取出小小的皮制水囊,把裡頭的雞血往床上滴去,接著為自己和鳳天燐褪下衣物,裸足上床。

  她的唇覆上他的,柔荑在他身上輕滑,這個男人,她想了那麼多年呵。

  失去神智、只餘下欲望的鳳天燐,發現身邊有個柔軟冰涼的身子,一個用力翻身,把她壓在身下,只覺得越靠近越舒服。

  薛蕾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肆虐,忍受他的啃咬暴虐,咬住牙關承受著巨烈疼痛,這樣的經驗她有過,但是這回她不害怕,因為今天壓住自己的,不是那個肮贓污穢、該下十八層地獄的賊人李大山,而是她心心念念的鳳天燐。

  薛蕾笑了,躺在天青色的床上,她豔麗得像一朵紅薔薇,多年的夢想將在今天實現,她的人生因為這步棋,跨出一大步。

  她的手用力環住他的腰,鼓勵他在自己身上奮力發洩,笑容中帶著兩分殘忍。

  她對孟孟殘忍,對自己更殘忍。

  如果非要殘忍才能夠得到她想要的,這樣有何不可?

  兩個時辰後,被封住的穴道通了,孟孟起身下床,走到妝台邊。

  她望著銅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,只見衣服被撕裂,肚兜露出一角,青青紫紫佈滿頸間。

  那兩個僕婦是故意的,故意不為她掩上身子,故意拉著她招揺地走出鳳天燐的院子,她們故意讓所有人看清楚,她是個多麼淫蕩下賤的女子。

  所以薛蕾已經在這個府中埋下勢力了?

  她不斷地想著,如果早點告訴鳳天燐薛蕾的過往,如果她不要一心逃避,不要以為可以息事寧人,那麼今日之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?

  她沒想過要和薛蕾相爭,是真的。從決定帶著鳳天燐回歸那天,她便想得透澈,他們再也不是同路人,即使他們曾經相知相惜,即使他們有段美好的過去,即使他沒有失去記憶,身分的隔閡也終將讓他們分離。

  她輸了,不是輸給鳳天燐或愛情,而是輸給一個憎恨自己的女人。

  孟孟忍住疼痛,倒出冷水,緩慢地擦拭身體,換上乾淨衣服,為自己梳一個簡單乾淨的髮髻。

  沒有人送飯、送水,孟孟坐在妝台前,垂眸回想過去的點點滴滴。

  他說過「不必擔心,有我在,憶憶的前途跑不掉。」

  他說過「我不要別的女人,我只要你。」

  他說過「信不信,貴為皇子,我從未沾過女人,你是第一個。」

  他們那樣……算沾嗎?她沒碰過男女情事,不曉得人與鬼魂之間的愛戀能不能算數?

  鳳天燐恢復記憶那天、確定要回歸的那晚,他說了很多情話,他還告訴她一個關於「賀小六」的故事。

  他說:「她的死帶給我很大的震撼,我後悔莫及,倘若當初我勇敢一點、積極一點,我願意承拒所有責難,結果是不是會相反?」

  她擁他入懷,並道:「不是你的錯,你只是太在乎兄弟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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