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你寄來明年的信 | 上頁 下頁 |
二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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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吻上她的唇,吻得她呼吸不順,他吻她的下巴、她的脖子、她的鎖骨,唇間傳來熱熱的感覺,一點一點往下滑。 他靈巧的手指解開她的鈕扣,無限制往下。 都是年輕男女,荷爾蒙正盛,哪禁得起挑逗,就這樣一陣衝動,他們沖過防線…… 深夜過去後,他們成為難以分離的個體。 天放晴了。 窗戶在床的側邊靠近床尾處,陽光射進來的時候,腳丫子會先被照得暖暖的,醜醜的窗簾被風一吹就翻飛,像是哪裡來的精靈在撥弄簾布似地。 空氣裡還留著淡淡的杏仁瓦片香氣,蔣默安深吸一口氣,把甜香和特特身上的馨香,一起收集到肺部裡。 他揚眉笑了,第一次覺得起床是件這麼有意思的事。 她還貼靠在他的胸口,兩隻瘦瘦的胳臂抱住他的腰,他成了小小無尾熊的尤加利樹。 昨天晚上,他問她,“後不後悔?” 她咬牙堅持,“讓男朋友快樂,是女朋友最大的責任。” 他問:“你快樂嗎?” 她認真想了想,認真回答。“第一次,NO!第二次,尚可。我猜,你會越來越進步,我們會越來越契合。” 她認真的模樣,讓他決定好好表現。 然後第二次,她給的評語是美妙。 “真的美妙嗎?”他學起她的認真,追根究底。 她苦著小臉,問:“如果不美妙,你是不是會讓第四次、第五次在今天晚上一起出現?” 他大笑,她累慘了,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地又親了她的額頭、鼻樑、嘴唇。 特特縮進他懷裡,眯著眼,沒有力氣推開他,喃聲問:“你是太久沒開張,還是生猛海鮮吃太多?” 他回答,“從來沒有開張過。” 她勉強抬起眼看他一眼,有些微訝。“我沒有錢包紅包。” 去!把他當什麼了,她不也是新貨上市? 他問:“特特,搬過來住,好不好?” 特特沒有回答,卻笑得嘴角彎彎。 蔣默安從沒想過,自己會和某個女人同居,但這種行為顯然讓他覺得很興奮,因為……這一覺他睡得又穩又沉。 他作夢了。 夢中,他在打報告,她在小小的、近乎簡陋的廚房裡做蛋糕,甜甜的香把他的肺都染甜。 夢中,她穿著可愛的圍裙,跪在地上抹地板。 夢中,她燙著他的襯杉,笑著說:“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生。” 她總是喜歡誇獎他。 他想,也許是“女朋友的義務”在作祟,不過他很喜歡她堅定不變的觀念。 夢中,他和她縮在小小的沙發上,看看無聊的韓劇,她咯咯地笑著,一面罵白癡,卻一面又哭又笑。 夢中,她摟著他的脖子,一次次提醒。“你不可以拋棄我哦。” 低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兔子女郎,她害怕被拋棄,因為她曾經被最疼愛她的父親拋棄,她老是一再提醒,“如果你不要我了,一定要先講,不要掐到最後一分鐘才告知。” “早知道和晚知道有差別嗎?” “早知道,我可以先轉身。”這關係到她的驕傲,她的驕傲是件硬硬的外殼,目的是掩飾自卑。 於是他說:“在我面前,你不需要敢上驕傲面具。” 因為,他不會給她機會自卑。 因為,他會給她足夠的底氣。 二〇一六年六月十二日 今年的颱風來得特別早,新聞報導今天停止上班上課一天。 清晨,風大雨急,從窗戶往外看,招牌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翻轉。 打過電話,確定合作的幾家咖啡廳不營業,特特也給自己放了假。 媽媽還是去了花店,儘管不營業,店裡的花還是得整理。 甯寧一大早起床就在念書,乖到讓人難以置信,聽說昨晚阿疆送自己回來後,威脅過甯寧,說如果她在家裡無法定心念書,就要接她到他的辦公室念,甯寧嚇壞了。 阿疆走後,甯寧跑到她房間,和她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,猶豫好久後,才問:“姊,你會嫁給阿疆哥哥嗎?” “不會。”很短的兩個字,卻讓甯寧大大松一口氣,見狀,特特問:“這麼怕阿疆?” “嗯,我怕阿丹被他砍死。” 呵,原來惡人需要惡人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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