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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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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也不知道賢王妃為什麼要對你說那些,除了你,我從來沒想過要娶別人,我讓你和芷薇好好相處,那是因為日後她將會是你的小姑子,我拿芷薇當妹妹看待,從未有過非分念頭。」 「可是他們說……你為她,寧願終生不娶?」 「我不想娶親,祖父卻急著讓我為靖國公府傳宗接代,我故作曖昧,讓所有人都誤會了。」因此祖父派人上顏家大門,導致師父急忙為芷薇說親、導致後來程家的糾纏,這件事是他對不住芷薇,他發誓為此作補償,但補償的範圍並不包括迎娶芷薇。 所以……她也誤會了?瑢瑢凝睇著他的臉,心生抱歉。 「芷薇確實到了戰場,但不是我帶她去的,我不知道她悄悄跟在軍隊後面,等發現時已經到達戰區,當時忙著打仗,我分不出心送她回京。王妃沒說錯,她的確替我擋劍身受毒傷,性命垂危,但你的師父杜子戌救了她,就算是這樣,我也沒打算以身相許,瑢瑢你誤解我了。」 她……是誤解了?可那不重點,重點是……「你也誤會了,杜太醫不是我的師父。」不是王可兒的師父。 重歎,捧起她的臉,他認真說:「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?就是不夠坦誠,我們心裡都有太多秘密,從沒有向對方說明。」 坦誠嗎?怎麼可以,她不行的呀! 看著他,季珩尚未說出口的話突地讓她感覺害怕,好像下一句……下一句話很重要,也很可怖,那將會讓她無所適從。 但他拉住她的手,目光篤定地望著她,不教她退縮。 「我調查過了,你是項瑾瑢,父親項文海,母親姜氏,除了來不及出生的弟弟之外,他們只有你這個掌上明珠,因科舉舞弊,項文海枉死獄中,薑氏懷胎受驚,一屍兩命,你叔嬸為了銀子,將你賣進靖國公府,你嫁給季學,整整三年遭受非人待遇。 「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熬下來的,是因為心性豁達?還是為父母報仇的志願未達?但最終……你還是死了,鬼使神差,你的靈魂附在王可兒身上,代替死去的她活了過來。」 她不想講、不敢講的話,他來說,從今而後,兩人之間再無秘密。 瑢瑢怔愣,果然是……很重要、很可怖,果然教她無所適從。 他通通知道了?天,她不該將爹和王昌國的事告訴他,當時,她不知道他的身分,不知道他有本事調查出這一切,更不知道他能為父親報仇。 所以……「你什麼時候調查出來的?」 「記得那群夜訪的盜匪嗎?劉氏派他們來是要殺王可兒,而不是殺項瑾瑢,她不想讓王可兒將瑀兒的身世傳揚出去,有妻有兒做掩護,外人才不會曉得季學有多變態。」 那麼早就知道了?身子微抖,她連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,垂眉,心虛問:「你不害怕嗎?」 「害怕什麼?害怕老天爺把一個可愛可親的女子送到我身邊?害怕你重活一回,把我從痛苦深淵拉出來?」捧住她的臉,他強迫她看著自己,「瑢瑢,比起你在誰的身上活下來,我更害怕你不在我身旁。回家好不好?回靖國公府,我需要你再一次為我把殘破腐敗的家變得生氣盎然,好嗎?」 她哭了,怎能不好,這是她連作夢都不敢想像的事啊! 她點頭,勾住他的脖子,坦誠了自己的思念,吻上日夜盼望的嘴唇…… 沒錯,他說得都對,是她不夠坦誠,她總是怕東怕西,三年的地獄生活把她磨得小心翼翼。 她連喜歡都不敢大聲說,她把嫉妒死死壓抑,她以為這是不製造別人困擾的絕佳作法,卻差一點點賠上兩個人的一生。 季珩擁她入懷,讓她緊緊貼在自己胸口。 她在他胸前,甕聲甕氣承諾,「往後我再不會隱瞞你任何事。」 「對,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必須教我知曉。」 「我會,那你也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嗎?」她總是要求公平。 他垂眉一笑,「會,不過眼下有件事不是刻意瞞你,只是先前尚未有機會告知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你在府外遇見劉氏,她想將你強帶回國公府那次,賢王救下你,你求他不將此事告知我,於是舍了三成利潤。」 「對,然後……」 「我想知道你發生什麼事,他向我要一樣東西作為交換,我答應了。」 這般行事哪像個王爺,分明就是兩頭賺的大奸商! 此時,遠在京城的賢王連打了兩個噴嚏。 「他要什麼?」瑢瑢問。 「他要我們將一個兒子過繼給他,孩子可以養在我們膝下,但要改姓入宗,侍賢王百年為他傳承子嗣,我考慮讓瑀兒過繼,平白撿來一個爵位,我沒有反對,你會反對嗎?」 只要對孩子好,她沒意見。搖頭,她道:「王爺做虧本生意了。」 「誰虧還不知道呢,日後他要是頂著瑀兒祖父身分,天天上門門蹭飯,再不高興,咱們也得忍著。」 季珩失笑,瑢瑢也笑開,交握的雙手、纏綿的眼神,這會兒他們都學會了,學會夫妻之間必須要坦誠。 擁她入懷,空落落的心口被填滿,這輩子……他要的,都有了。 這時屋裡,舒兒的哭聲響起,她抬頭,他低頭。 他問:「我的女兒?」 她點頭,更正,「是我們的女兒。」 瑢瑢掌家果然不是普通厲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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