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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三


  一正妃、兩側妃,兩個良娣,皇上皇后似乎打算一口氣給他娶足。

  「若沒有沐兒喜歡的,先把正妃、側妃迎進門也行。」皇后讓步。兒子不愛,她便也不願勉強。

  「倘若我只想娶一名女子,且從一而終呢?」燕沐試探。

  皇上一聽不依了,天底下哪有這種事?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,哪能由得他任性。

  「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得遵守,沐兒必須明白,你非平頭百姓,除國家朝政之外,開枝散葉也是你的貴任。」

  「娶得多方能開枝散葉?鄭國公唯一妻,膝下卻有六子一女,各個都平安長大。」

  後面的話沒出口,但誰聽不出其意,皇帝後宮寬廣卻只有四個孩子,當中兩個還跟皇帝沒血緣關係,若不是女人太多、勾心鬥角,燕沐也不至於在外流落。

  「你這是在埋怨朕?」

  大掌往桌上一拍,送茶水的內侍嚇一大跳,停在門口不敢往前,他看看主子,再看看太子,這些日子皇上春風得意、喜上眉梢,對太子怎麼看怎麼滿意,怎地突然發了火?

  「兒臣不敢。」燕沐垂眉。

  皇后見狀,從內侍手上接過茶水,送到皇上手邊,淺淺一笑,低聲道:「別急,孩子才回來就這麼多事,一時適應不了也是有的,待臣妾好好同他分說。」皇后這一笑,讓皇帝回想當年。

  那個時節,也是桃樹下的一個回眸甜笑,讓他的心淪陷,他堅持迎她為正妻,然而父皇不滿意,他更想讓吳氏當太子妃,終究吳氏的娘家勢力更大。

  多年下來,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,吳氏那個賤人竟然讓他戴了綠帽。

  皇帝握住妻子的手,雖沉默但她看懂了他的歉意。

  走回燕沐身邊,皇后柔聲道:「你有權利怪我們,當年若是……」她歎氣後續道:「當爹娘的怎捨得你受苦?可這牽扯到朝堂,並非單純的後宮女子為害,你別以偏概全,否決祖先留下來的規矩。」

  規矩?他才讓以芳別守規矩,轉眼規矩就套到自己頭上了?

  「父皇母后寬心,師父待兒臣極好,兒臣從不認為自己受苦。」若只能關在後宮這四堵高牆內長大,那才真叫苦。

  皇后又道:「選妃是為你好,皇兒初入朝堂,大臣對你尚且陌生,你必須儘快建立自己的勢力,而最快的方法就是聯姻。」

  「父皇母后風華正盛,兒臣有大把的時間慢慢經營。」他口氣溫和卻堅定地表達立場。

  這孩子不輕易被說服呐!

  「宮裡冷冷清清的,要是能多點小孩的笑聲哭聲才熱鬧呀,現在,我們只能盼著你和幀兒開枝散葉。」

  「父皇身上的毒師父能解,兒臣也盼著父皇母后再添幾個弟弟妹妹。」

  能解?「沐兒說真的?」皇帝心頭一動,離開坐位,直覺拉起妻子的手。

  皇后臉上一陣通紅,嗔道:「做什麼?皇兒在呢。」

  「兒臣不敢欺瞞父皇。」

  趙文也真厲害,有本事把毒下得連太醫都診不出來,若非喜嬪說出事實,誰曉得皇帝身中奇毒。

  「朕立刻宣蘇神醫進宮。」男人不孕不光是面子問題,還會嚴重影響到自尊心,他樂得紅光滿面,喜孜孜道:「皇后,如果蘇葉能讓咱們再添幾個嫡子,給他封個王爵好不?」

  還說?皇后推皇上一把,把話題拉回來。「沐兒,看畫像不准,母后辦個賞花宴,將畫像上的女子邀進宮裡,屆時你再仔細看看,行不?」

  母后這麼堅持啊,看來抗議爭辯這條路不通,那就只能轉個彎了,他只求達到目的,不介意辛苦。

  「母后作主。」

  皇后開心了,夫妻對望,心頭滿足,就說吧,這孩子多懂事啊,只要曉之以理、動之以情,不是不能說動的呀。

  §第十三章 衝破難關終相守

  在皇帝宣蘇神醫進宮時,蘇神醫並不在醫館裡。

  他去了哪裡?去鄭國公府。

  為啥?有人生病。

  誰?唉,說來話長……

  以芳不知道啊,不過是多睡幾天,怎麼一起床就風雲變色了?

  呂氏慢條斯理說著。「魏崇陽你也認識的,他是你大哥手下,一個相當能幹的孩子,家裡雙親不在,他同意與你成親後在國公府附近買宅子,屆時你可以時常回娘家,和成親前沒什麼兩樣,有爹娘和哥哥弟弟護著,沒有人能讓你吃虧。」

  就算到時女兒缺點曝光,對方也不敢退貨,想到這個她就安心。

  聽著母親的話,視線逐一朝哥哥們掃去,只見他們一個個低下頭,目光不敢對上自己,這意思是……他們不但沒有說服娘親,還被娘說服了?

  她轉頭望向父親,父親摸摸鼻子,把頭轉向窗外。

  換言之,他們的立場已經一致?

  她其實知道的,國公府裡,表面上爹最大,但做決定的往往是娘。

  而古代女子的堅韌全在娘身上展現了,她聰明睿智,她不願意低頭的事,沒人能教她讓步,若非如此,當年外公有多不待見爹爹啊,但娘硬是讓他成了呂家女婿。

  可是……不要!就算成了親人的敵對方,她也不嫁魏崇陽。

  以芳急得跳腳,「娘,你在說什麼?蘇神醫已經上門提親,一家女哪能許給兩家人。」

  「別裝傻,你明知道娘沒答應這門親事,」

  「為啥不答應?難道覺得蘇木不好?」

  鄭國公愁眉苦臉,哪裡是不好,分明是好到鄭家高攀不上。

  見母親不回答,以芳轉而向父親求助。「爹,你說過的,讓我自己挑選丈夫,別人我都不要,只要蘇木。」

  「他不再是蘇木,他是燕沐、是東宮太子,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。」鄭國公很孬地把責任推到皇帝頭上,讓皇上替自己背一回黑鍋。

  「我進宮去求皇奶奶。」丟下畫,她轉身就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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