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滿分後娘 | 上頁 下頁
五二


  啥?星星的軟肋在哪裡?不知道嗎?就是銀子啊!星星被他砸得頭昏眼花,一見他就笑成一朵花,忘記之前兩人是怎麼對峙的,情勢對小人們越來越不利……

  「你們想保住娘嗎?」

  「想!」韓為、韓客想也不想就回答。

  「那麼我們必須想辦法把鄭叔趕出去。」韓暮道。

  「可是鄭叔對我們很好。」心軟的韓遠猶豫。

  「趕走鄭叔後,娘還會讓我們念書嗎?」韓為問。

  「會!娘那性子你們還不瞭解?多折騰個兩回,她就會無條件投降。」

  這倒是,韓客同意。「那我們要怎麼做?」

  韓暮想了想,把幾個弟弟招到身邊,一群小夥子圍成圈圈,頭碰著頭,商議大事。

  劈完柴火,正往缸裡挑水的韓歲聽著幾人的密議,輕搖頭,對付鄭叔,這種手段怎麼夠看?

  二月八日,全城戒嚴,進出城門都要接受盤查訊問,沒有人知道為什麼。

  直到二月九日,消息才傳出來,兩天前秦王逼宮,皇帝命懸一線之際,通敵叛國的前鎮北將軍韓鎮領著軍隊如天神般現身救駕,將謀逆者一舉成擒。

  參與此事的官員們以孫相爺為首全下了大獄,皇帝將此案交由大理寺全權審理。

  不查不知道,一查才曉得孫家有多髒,這半個朝堂都變成孫家的了,圈地賣官、科場舞弊、盜賣官糧、販售私鹽、貪污索賄、通敵賣國,甚至強勢從商家手裡拿走股份……所行所為天怒人怨。

  二月十七日大理寺結案,羅列孫家罪證,張貼在城牆上。

  許多文人讀著讀著,滿腔怒火油然而生,一句「國之蠹蟲」將孫相爺多年來的經營做出定位,皇帝御筆一批,孫家十六歲以上男子斬首示眾,十六歲以下男子及女子沒入賤籍,孫家家產均沒入國庫。

  與孫相爺狼狽為奸的同黨官員,抓的抓、關的關,自此權力集于皇帝一身,再無人敢與皇帝對著幹,若干政策無人阻擋,一項項執行。

  而韓鎮通敵的真相水落石出,孫安禾被逮捕回京,韓鎮冤屈平反。

  此外,韓鎮還帶回一個重大消息——他不但沒有叛國,還一舉將趙國消滅,從此趙國納入大殷版圖,大殷拓展三分之一國土。

  消息傳出,舉國歡騰。

  有人歡喜開心,自然有人落寞心虛,星星就是後面那個。

  星星很忙的,忙著為即將參加選秀的姑娘作畫。

  她經常往返京城與清溪村,鄭遠山便接手接送工作。

  韓鎮返京,那是不是代表要各歸各位,韓家婦必須攜六子回到韓家宅院,乖乖當個後宅婦人,再不能抛頭露面?從此與駕車的那個男人恩斷義絕,再見面只能以嫂子弟妹相稱?

  叩叩……車廂被敲兩下,星星掀開簾子,對上一抹燦爛笑靨。

  他這麼開心啊?也對,好兄弟平安返回,自然是要高興的。

  可是在表白過後,在他努力表達追求意圖之後,女友的前夫強勢回歸,他不該沮喪?

  還是「朋友妻不可戲」的觀念已經深植心底,在韓鎮回來的消息傳出那刻,他已經退出安全界線?

  紛亂的情緒擾亂了她的心,她猜不透鄭遠山的心意,就像她也想不透自己在期待什麼。

  不是早就知道,不是早就拒絕,不是早早就曉得他與她之間絕無可能?

  「那麼高興?」她橫眼看他。

  她不開心?是介意孫家的下場還是害怕受到波及?「你別擔心,大殷律法,罪不及外嫁女,孫家的事與你無關。」

  「我沒擔心這個。」

  「既然不擔心就該高興,阿歲他們聽到韓鎮回來,肯定會很開心。」

  「是啊,他們會很開心。」她意興闌珊。

  鄭遠山恍然大悟,莫非是憂心韓鎮回歸、鄭遠山退場?

  心上一喜,他是不是可以解釋成,那個「一日韓鎮妻,終生韓家婦」的女人,已經被他的殷勤動搖?是不是可以解釋成,比起位高權重的鎮北將軍,她更中意沒沒無名的五品小官?這個想法讓他心花怒放,看著她的目光中更添溫柔。

  他望著她,認真道:「放心,把事情交給我,我不會讓你失望。」

  失望?他猜到了?就這麼胸有成竹?憑什麼呢?

  這時代名譽勝過一切,這時代兄弟如手足,妻妾如衣服,韓鎮本來就不喜歡孫芹,在他眼裡,她的價值肯定遠遠不及鄭遠山,在這種情況下,或許他寧可把她困死在將軍府也不會放她去禍害好兄弟吧。

  見她遲遲不語,鄭遠山又說:「別多想,凡事有我呢。下車吧,到家了。」

  掀開車簾,他的掌心攤在跟前,她猶豫片刻,縮手不扶,鄭遠山一笑,直接將她抱下馬車,她才想抗議,就聽他在她耳邊問——

  「你想看戲,還是想參與遊戲?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

  「先做選擇,待會兒就會知道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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