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滿分後娘 | 上頁 下頁 |
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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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根手指伸出來有長有短,一窩孩子不可能個個都好,但韓家兄弟就是個個都厲害!她越來越無法否認,他們的親爹確確實實是個英雄人物,否則哪來那麼強大的基因。 不管怎樣,就算被銀票砸得很爽,兩人還是時常為孩子們的教育起爭執。 知道最後的最後,戰爭是怎麼結束的嗎? 是韓歲再也受不了了,一個家庭中充斥小孩的叫喊聲叫做熱鬧,充斥大人的咆哮聲叫做不寧。 所以他拿著一本書在門外默背,等待鄭遠山回家。 他似乎挺忙的,經常往外跑,韓歲還親眼目睹過黑衣人跪在他腳邊,似乎在……請罪? 那不重要,黑衣人要哭要跪,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活,但兩個大人的對峙已經嚴重影響生活品質。 鄭遠山下馬,韓歲迎身上前。 「在等我?」 「對。」 「有事?」 「嗯,想談談,不能在家裡。」 鄭遠山點點頭,一把將他提上馬背,策馬而行。 這舉動讓韓歲鼻子微酸、目眶微潤,以前爹爹也這樣帶過他騎馬,下意識地,他往後靠去,靠進一個寬厚的胸膛,他更想爹爹了。 揚鞭催馬,長風獵獵,衣袂翻卷,風吹幹他的眼淚,馬在山腳下停下時,韓歲又是一副酷酷小正太模樣。 雙雙下了馬背,鄭遠山雙手環胸,問:「說吧,想談什麼?」 「你知道娘吃軟不吃硬嗎?對付她必須滴水穿石,不能大斧鑿山,你越跟她對峙,她就會越堅持,想要她改變態度與你妥協,必須軟著來。」 「我已經給她很多銀子。」 「在天天爭執的情況下?她只會覺得你是付錢的傻瓜。」 「所以……」 「你只要負責對她溫言軟語,其他的我們會處理。」說完,韓歲自信滿滿地朝他一點頭,就當事情敲定。 之後為了「溫言軟語」,鄭遠山經常在晚上闖進她的閨房裡。 送一本話本子,送一束花,送幾顆果子……他覺得非常麻煩,但這是隱衛給他的建議,依他的個性,自然是丟銀票最簡單。 在他連送三天禮物之後,星星不淡定了,眼看捧著一匣子「喜味珍」糕點的鄭遠山,她勾起懷疑目光問:「你到底想做什麼?」 「沒做什麼,就是出去辦事經過,就順手帶回來了。」 放下糕點,他躺到她床上,她的床超軟,墊子足足有三寸厚,聽說裡頭放進不少棉花和稻草,以及數十個用鐵絲卷起來,稱做彈簧的東西,當初請工匠做的時候,還有人覺得她瘋了。 但是這種床,不想躺的人才是瘋了。 「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,說吧,你圖謀什麼?」她的表情防備、目光防備,連動作也很「防備」,好像他一逾矩,她就要抓起牆角的掃把揍人。 只是……未免太小看他,一根掃把能頂用?就是一堆掃把他也不看在眼裡。 「我圖謀你這張床,可不可以也幫我弄幾個。」他有不少朋友要送。 「只要價錢夠漂亮,萬事好談。」 他上了床,她就不敢上了,她很清楚,自己抵擋不了他身上的氣味,明明是視覺型女人,但有氣味加持,即使是對上他那張平凡的臉,心還是會被勾得亂七八糟,她無法解釋這種狀況,只能夠逃。 「你開價。」 「一張一百兩。」 「先給我五張。」 「沒問題。」話題結束。 鄭遠山正在思考,這樣夠不夠「溫言軟語」,需不需要再多講幾句時,星星開口了。 她說:「你上回那個藥膏,還有沒有?」 「藥膏?你受傷了?」倏地,他從床上跳下來,一把抓住她的手,細細檢查,檢查完手,又將她轉一圈,好像他有X光眼似的。 「不是我,是阿遠切菜切到手了。」她急忙澄清,怕說得不夠快,下一秒他就要脫衣「徹底檢查」。 鄭遠山直覺想說:你看吧,我早就說孩子不該做那種事!但想起韓歲叮嚀的「溫言軟語,」,他硬把不爽吞下肚,只是皺起眉心,說:「明兒個我進城,多備一些在家裡吧。」 他不罵她?怎麼可能?那感覺好像……她撒一把鐵釘,等人走過紮得大叫跳腳,沒想鐵釘都紮進腳底心了,那人還是談笑自如,渾然不覺。 他的溫和反而讓星星升起罪惡感。 不知道是不是犯太歲,這幾天不是阿歲被斧子砸了腳就是阿暮被油燙傷,今兒個阿遠又切到手,雖然傷不大,可看在她眼裡,心抽呐。 今天早上,她看見阿為、阿客蹲在牆邊扣掌心,走近一看,發現嫩嫩的小手竟然在脫皮,懊惱、後悔湧上,她覺得自己是燉毒蘋果的壞後母。 「過來躺躺。」鄭遠山拍拍床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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