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謀奪前妻 | 上頁 下頁 |
| 五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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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腳步穩健,雖武功不高、但確實是練家子。 裘善將門鎖緊,看阿龍、青荷一眼,兩人點頭,青荷跳上阿龍後背,兩人從二樓一躍而下。 親眼看他們走向自家馬車,籲地……馬車緩緩駛離,裘善才對亦畫說:「小姐信我嗎?」 四目相望,那雙眼睛寫滿赤誠。 見亦畫微微點了頭,他單手抱起她。「小姐摟緊我的脖子。」 此刻不是矯情的好時機,雖說情況雲裡霧裡讓人模不清,但她相信阿善不會無的放矢,亦畫手臂緊扣住他的脖子,穩住自己。 裘善單手摟住她,另一手像猴子似的往窗框一攀,直接竄出雅間直上屋頂。「閉上眼睛,別往下看。」 閉上眼睛攀緊他,用力窩進他胸口,穩當的心跳聲傳進耳中,明明曉得自己置身險境,她卻沒有半分恐懼,好一會兒她才微微睜開眼睛。 全是磚磚瓦瓦,傾斜的屋頂卻讓他如履平地?她想,他的武功肯定很厲害,與裘善不相上下。 已經說過千百次,不能將兩人聯想在一起,更不能拿他們相較量,可她總在不知不覺間做出比較。 過去她會及時阻止,但現在……非得較量了,得較量出裘善更厲害,她最愛裘善,她從未分心給阿善,她……的心很小,只裝得下一個男人。 腦袋紛亂間,他已經從另一個窗口跳進雅間中。 「這裡是……」 噓!他把食指壓在她的嘴唇上,鮮紅色的嘴唇,誘得人心猿意馬、蠢蠢欲動。他湊近她耳邊、壓低聲音說:「那晚我從你屋外離開,跳出圍牆,想在外頭待一待,卻發現有人在陣法裡,我以為那是小偷,便把人給逼出去了。」 「方才我買完東西回來,發現‘小偷』進了六味居。既然吃得起六味居幹麼當小偷?靈機一動我便一路尾隨。 「我看見他與人見面,密謀殺害郭盛將軍,對方離開後他的下屬進屋稟報,我才曉得他叫孫樺,曉得他對小姐有所圖謀。」說完他走到牆邊把掛軸推開,讓亦畫從眼洞看過去。 「我不認得他。」亦畫說:「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眼洞?」 怎麼解釋?說這裡是他和嶽璘合資的飯館,目的是用來搜羅消息?解釋不了,只能又推到「失憶」上頭。 兩人從眼洞裡看著孫樺自在地品嘗桌上佳餚,臉上頗有幾分得意,片刻後下屬步履匆促進了雅間。 「主子,不好了,何亦畫溜了。」 「你居然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在眼皮子底下溜走?怎麼辦事的!」孫樺怒拍桌面,杯盞跳起來,落下時翻倒,褐色的茶水沿著桌面落到地板上。 「稟主子,屬下一直守在雅間外頭,等過片刻確定沒有動靜後想推門而入,卻發現裡頭鎖上了。屬下破門而入,發現早已人去樓空,窗戶打開,他們肯定是從窗戶走的。或許他們注意到情況不對勁,方才我想親自把茶水送進去,何家下人直接擋在門口阻攔。」 孫樺凝眉細思,喃喃自問:「難道何亦畫身邊真有高手護著?這樣的話要抓人就太困難了。」 「主子,要不要追?」 「當然要追,車裡有女人還能跑得比馬快,追!」讓他們回到山莊裡就甭想抓到人了。 丟下話,孫樺快步離開。 §第十章 坦白身分 看著隔壁開門關門,亦畫緩緩吐氣,對方確實是針對她來的,問題是……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婦人,有什麼好值得針對? 亦畫從眼洞前退開,這才發現阿善就站在身後,手頂在牆邊,暖暖的呼吸噴在耳朵邊,兩人靠得很近。 她下意識想躲,可他不退,直接把她圈在雙臂之間。動作分明曖昧,但他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。 濃墨雙眉緊蹙、好看的紅唇拉成一直線,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兩人的動作不合宜。 「你得罪過他嗎?」裘善明知故問,一臉的忠厚,私心裡只想要維持這個讓人想入非非動作,久一點,再久一點。 「我都說不認識了,見都沒見過,怎麼得罪?」 「可你也聽見,他的目標就是你。」 不知不覺她被帶偏了,忘記自己還被扣在對方懷抱間,認真思考起問題。「我知道,可我也不明白,在京城時我很少參加聚會,認識我的人並不多,來到渝州後認識的人更少。」 「會不會是你的親朋好友招惹了某人?」他刻意朝舅兄身上引導。 終於,他的引導成功了。 「是哥哥?」 難道哥哥詐死一事曝光,不肯放過哥哥的文官,意圖興風作浪? 很好,終於想起。裘善一句追過一句,持續引導。「你還有哥哥?他當官還是江湖人士?有敵人嗎?或者……他手中握有不利於某些人的東西?」 他的重點在於「東西」,她想的卻是——他們想抓住自己,逼哥哥出面? 「不行,我得給哥哥寫信。」 寫信?舅兄都死了,她的信要寄去哪裡?她還有別的兄長?沒有,不可能,那場瘟疫奪走父母性命,她只剩下一個哥哥。 既然如此難道是……天!是彌天大計,所有人都被皇帝、舅兄給耍得團團轉?心臟猛地一挑,無數情緒在胸口翻湧,心中大石頭瞬間移走,他想大笑三聲。 難怪面對死亡,舅兄沒有恐懼只有淡定,淡定地安排好亦畫,淡定地從容赴死。那群跳樑小丑……皇帝不是別無他法,而是藏著後手,等著戰爭過後秋後算總賬。 太好了,就說舅兄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落敗! 「你哥哥住得近嗎?接到信可以儘快趕到嗎?」 回門時,舅兄的決定讓亦畫氣得暴走,因此當時她並不知道實情,直到最近才確定舅兄平安無事,並且能夠連絡得上? 所以舅兄很可能身在渝州?如果是可就太好了,有舅兄助力,孫樺與趙苑金的事他就有了幫手。 他滿腦子盤算,卻沒發現亦畫一頭霧水看他。 實在是他的表情……天上掉金子了?「你在高興什麼?」 回神,他坦白了歡愉,「為小姐高興。」 「為我?」 「一直以為小姐沒有親人,沒想小姐還有兄長可倚仗,那可太好啦。」 咧唇,他笑得滿臉憨。 奇怪,這樣一張臉笑起來應該是桃花朵朵開,應該是春風拂面、教人心蕩神弛,怎麼會是忠厚老實? 「我有親人,你這麼高興?」 「對,小姐開心阿善便也開心。」 這話誠摯得令人難招架,她努力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虛偽,偏偏找不到。亦畫歎氣,終於發現自己還在對方懷抱裡。「可以鬆開我了嗎?」 他恍然大悟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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