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謀奪前妻 | 上頁 下頁 |
| 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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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憤慨,滿腔憤恨無從宣洩,她想殺人、想沖到皇帝面前斥喝—— 「這就是為你賣命的下場?你口口聲聲的股肱大臣,只能落到一個身首分離?」 忠心耿耿?哥哥忠心錯了人…… 青荷端來清水,滿心憂慮。 陳伯邊幫亦畫淸洗傷口邊勸道:「小姐,您這樣少爺會難受的。」 「不會的,他早就不管我、不要我,他哪會難受。」 再度被拋棄了……祖母死、爹死、娘死,現在連哥哥都死去…… 大師沒說錯,她就是天降災星,她的生存是用所有親人的性命換來的。既然這樣,為什麼不教她早早死了就好?那麼所有人都會好好活著啊! 陳嬸想勸,卻找不到半句話能勸,紅著眼睛鼻子,她和小姐一樣也想大肆哭上一場。 在何家待過一輩子了,老太爺在的時候他們就是何家人。 何家輝煌榮盛的時候他們在;何家落敗歸隱時他們在;何家長輩一個個離世時他們在;他們陪著少爺從渝州到京城,一路走到如今,早就是何家的一份子。 這些年來,少爺是他們的主心骨,而今頂樑柱不在了,小姐受不了,他們又何嘗支撐得來? 砰地一聲,門被踢開,裘夫人先到了。 她大步流星走進來,淩厲苛刻的目光落在亦畫身上,嘴角噙著得意,眼底掛起驕傲,落井下石這事兒確實挺讓人過癮的。 打從新媳婦進門,她就沒有這麼愜意愉快過。 本就想讓姍姍和兒子湊成對,偏偏阿善不鬆口,眼看兩人邁入二十歲,姍姍從小女孩變成老姑娘,她打定主意,就算下藥都要讓兩人在今年成親。 盤算得好好的事,竟被截了胡?是可忍孰不可忍。 她本想折磨媳婦出盡心中惡氣,誰知兒子虎視眈眈看著呢。 現在可好啦,兒子遠行、何亦書門斬首,何亦畫失去所有依仗,搓圓搓扁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兒! 看著靠在床頭五官精緻、身子纖弱的媳婦,聽說她很會寫字畫畫,難怪一臉的驕傲。可是過日子哪需要那些,選媳婦兒自然是要性子通透、溫柔和順,能下廚、能頂事兒的才好,就像她家姍姍,個性好又聽話,做飯好吃、打掃能耐,一看就曉得是好生養的。 唉,阿善處處行、樣樣好,怎就在嫁娶這頭上犯糊塗? 兒子離開後何亦畫成天關在屋裡,讓她想借機說事也找不到機會,像是續足了力氣卻發作不出來,憋得她滿肚子岩漿,於是不滿加上不滿,她對何亦畫厭煩透頂。 直到聽見好消息……何亦書是犯下多大的罪啊,連性命都丟了。 兒子這門親事太虧,還以為搞了條通天道路,誰知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。 「真好命,都什麼時辰了還躺在床上,誰家要是娶到這種懶惰貨色,不早早休了還留著做啥?」 陳伯臉色一凜,這是知道消息便迫不及待趕著上門放火啦? 陳嬸心頭窩著火,但人在屋簷下,她硬拉出笑意,緩步上前屈膝為禮,說:「夫人,小姐不小心撞了頭,正暈著呢,倒不是躲懶。」 「主子都沒發話呢,有你這狗奴才說話的分嗎。」 裘夫人一巴掌就要往陳嬸臉上甩去,幸而阿龍及時動作,把她的手攔在半空中。 「好大的膽子,膽敢對主人動手動腳,這等奴才留不得。來人,找人牙子過府,我要發賣下人!」 裘夫人的惡意太明顯,她欺負下人,不過是想搧自己的臉。 亦畫再虛弱悲傷,都得挺身出頭,極力抗拒著心底傳來的徹骨寒冷,儘管她的胃翻騰得像狂風中飄蕩的風箏,還是控住顫動雙手,在青荷的扶持下,強忍暈眩,勉力下床。 她咬緊牙關,口氣清晰問:「不知婆婆找媳婦有何要事?」 「還曉得我是婆婆?從嫁過來到現在,你可有半點當媳婦的自覺?」 「媳婦做得不好,婆婆教導便是,何必拿下人作筏子。」 亦畫搖搖晃晃的步伐看得陳伯、陳嬸心驚膽顫,自家小姐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?她是一家子捧在掌心的珍珠啊! 裘夫人輕哼一聲,在陳姍姍的伺候下找了張椅子坐穩,自己倒杯茶,喝一口,沁鼻清香,這茶葉得有多貴啊,想來媳婦嫁妝確實豐厚。 「別人娶媳婦是用來傳宗接代的,偏我家娶個病秧子,這是想絕我裘家門戶?」 她幾時成了病秧子?亦畫苦笑,這只是引言吧,接下來想要說什麼?想說……明白了。 亦畫沉靜的目光對上陳姍姍。 陳姍姍五官平凡,但身材姣好,前凸後翹,很是妖嫌,她咬著笑意,向亦畫投去挑釁目光。 唉,一個個都算准了她沒有依仗。 裘夫人順著她的目光落到陳姍姍身上,很好,是個聰明的,一點就通透。「給個准話吧。」 「媳婦剛嫁進裘府不過月余相公就出遠門,短短時間內實在難以傳宗接代。」除非她自帶孕肚進門,可那樣的傳宗接代法,裘夫人能樂見? 「所以你是不肯羅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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