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謀奪前妻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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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娘氣得不輕,他心知肚明,但此事必須明確果斷,不能給母親半點期待。 過去他不把話說死,是避免母親在外頭給自己找親事,有陳姍姍當擋箭牌是件好事,如今他已有妻子就得把話講明白。 昨天他對娘說:「我與亦畫講好,日後兵部俸祿都會給娘,亦畫會靠自己的嫁妝過日子,這就當兒子媳婦對母親的孝順,至於更多的,等兒子建功立業歸京再說。亦畫既不吃裘家糧,娘就別對她苛刻要求。」 「她住的是裘家房子。」裘夫人理直氣壯吼叫。 居然連這都計較?裘善心頭一凜,娘這是把他的妻子當外人還是把他當外人?為了亦畫,他打定主意說謊。「我吃住軍營,俸銀全數上繳,哪來的錢買宅子?新宅院是舅兄為了讓我面子上好看才買下的,那也是亦畫的嫁妝。」 裘夫人一噎,慰不了兒子。 裘善續道:「倘若母親非要受人挑撥,處處刻薄媳婦,那麼兒子孝順母親天經地義,但母親對媳婦不慈,媳婦也就毋需孝敬,屆時兒子月俸便一分為二,母親與娘子各得一半。」 聽到這裡,陳姍姍急了。「表嫂只有一個人,我與姨母有兩人……」 怒眼射去,噙起冷笑,裘善慢條斯理道:「律法並無規定表哥必須扶養表妹,倘若表妹缺吃穿,我立刻派人送表妹回老家,想來姨父不會虧待親生女兒。」 這麼大的女兒,不必花銀子養還能換幾兩聘金使,姨丈肯定樂意。 瞬間陳姍姍紅了雙眼,靠進姨母懷裡輕啜不止。 裘夫人氣得把一盞茶砸在裘善腳下,斥喝,「逆子!」 眼看娘臉色鐵青、攥緊的拳頭青筋畢露,瀕臨崩潰邊緣,裘善心底輕喟,滿面無奈。自己兢兢業業為前途打拼,疏忽對母親的陪伴,以至於在親娘眼裡,外甥女竟重過親兒,他怨不得旁人。「母親好好想清楚,兒子說到做到,畢竟贍養妻兒是身為男子的責任義務。」 時間太短,他解不開母親的心結,只能威脅利誘,逼迫母親低頭。 撂下話回到這邊,他對阿龍、阿虎三令五申,不管夫人到哪兒都要有人跟隨,他的凝重口吻凝重了兩個人。 裘善的無力感在面對亦畫時全數消失,她一天比一天的依戀讓他心情飛揚笑容明媚。 他當然清楚,成親月余培養不出深厚情誼,也清楚亦畫的依戀源自於恐懼,他僅僅是她的安心枕,但他還是非常快樂,快樂自己能夠成為亦畫的安心。 拂開她頰邊碎發,凝視她漂亮精緻的臉龐,亦畫嫁給自己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。 但她不嫌棄他這坨牛糞,卻說:「就算真是鮮花牛糞,知道嗎,牛糞能夠滋養鮮花的靈魂。」 他已經滋養她了嗎?不知道,但每每自卑感作祟,他就拿這句話出來咀嚼品味,粗糙繭子蹭上她女敕得能掐出水的臉頰,癢癢的……輕輕一拂,她碰上他的手指,反射抓住……醒了。 黑白分明的漂亮瞳眸慢慢聚焦,她在他眼底找到專注寵愛。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吧!她不是沒心沒肺,被這樣疼惜,很難不淪陷。 「醒了?」她鬆開他的手指,他繼續輕撫,指尖的觸感令人心悸。 「醒了。」臉頰的癢讓她下意識用肩膀去蹭。 睡熟間她的中衣鬆開,圓潤的肩膀、完美的鎖骨曝露在他眼前,裘善咽了咽口水。 「今天不出去?公務結束?」 「對,已經忙完,郭大將軍放我們兩天假安頓家裡老小。」 意思是……愁起眉心。 她沒問,他卻是明白,不隱瞞的實話實說:「後天就要離京。」 瞬間眼底浮上一層迷霧,但她不哭!亦畫清楚,打定主意非做不可的事,她的眼淚哀傷只會成為他的羈絆。 心疼地看她極力憋忍,他柔聲說:「起來洗漱好嗎?我們出去逛逛。」 用力點頭,強行把酸澀擠回去,她彈身下床。「等一下,我很快就好。」 看見早膳桌上的雞蛋餅,亦畫臉龐在笑,心頭卻彌漫起苦澀,這個男人對她是有多上心啊,不過隨口一提,他便記住了。 「我親手做的,嘗嘗?」 這幾日一有空就琢磨起來,他會做飯的,小時候娘忙,他得照顧家中三餐,下廚於他並不困難,困難的是……他的雞蛋餅是不是她記憶中味道。 「怎會想到做這個?」 「娘子喜歡,我就得會。」 他答得理所當然,她卻被寵得不知所措,一個哥哥、一個相公……她是天煞孤星啊,偏偏兩個男人都不相信,還爭先恐後把她寵上天。 舉箸淺嘗,不是熟悉的味道,和哥哥做的不同,但相同的是心意,是寵她疼她的專心。 「好吃嗎?」他細細看著她的反應。 她使勁兒點頭,使勁兒說:「很好吃,好吃極了。」 即使它太油、太甜,肉末多到不像雞蛋餅,更像肉餅。 樂呵呵地,他咧出一口大白牙,不帥不斯文的他……真好看。 「以後我天天給你做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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