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宰相沒出息 | 上頁 下頁 |
| 十四 |
|
|
|
香荷摸摸東、摸摸西,這些東西她以前是摸。質的,可驕傲呢,哪一房的小姐,都沒有她的暖兒小姐有才情。 項暖兒心咚了一下,沒來由的想問出個答案。「為什麼給?」 「相爺怕小姐無聊吧,不管怎樣,想討好小姐的心思,任誰都看得出來。」 聞言,她冷臉,嘴硬,心加倍跳動。「討好?不如說是轉移注意力,讓我沒時間計劃怎麼取下他的首級。」 香荷笑笑,不理小姐的狠話。 「以前小姐很喜歡寫字畫畫,那時人人都贊小姐比街上的畫師還行,逢過年春節,各一房姨娘還會派人來求春聯呢。」 項暖兒嘴邊勾起笑意。那年頭的熱鬧啊,好似才昨兒個的事情。 「小姐,您試試。」 香荷把筆拿到她面前,猶豫了半啊,項暖兒還是接過手,擰眉、下筆,海棠逐漸在她筆下成形。 那麼久沒畫,居然還不差,難不成師傅口口聲聲的天份,不謳人? 也或許是那些年的勤練,讓畫畫在骨髓裡落了根,雖說有了幾年陌生,筆再度上手,仍是重新發芽成蔭。 就像主人說的,一旦她習慣血的味道,那麼在骨髓裡紮下根的武藝,便會時常跳出來,催促著她,送下一個敵人走入幽冥。 想起主人,她燮眉。 放下筆,離開桌前,看著床上的籃子,那些上好絲綢、繡線啊,滿滿的擺了整籃。上官天羽以為他可以把她改造成大家閨秀? 太難了,她是殺手,噬血性格已成。 「相爺很喜歡小姐呢,老送東西來討小姐歡心,老在這裡打轉,還時常盼咐廚子給小姐進補,後園的夫人們可沒這等待遇。」 他喜歡她?項暖兒迅速忽略這個可能,連同莫名湧上的歡喜一同抹去。 香荷弄錯了,他不過是在逗她,他想贏得她的意志、想折拗她的驕傲,他是個不認輸的男人。 「後園有很多夫人嗎?」他也像爹爹一樣,妻妾兒女成群? 「可不,許多官大爺都想把女兒嫁給咱們相爺呢,目前,相爺有三位夫人,每個都和仙子一樣高貴,不過她們都當不了正夫人。」 「為什麼?」 只是無聊閑搭,她對他沒半分興趣。 「因為相爺早被皇太后給相中,想把七公主許給相爺,不過就算是娶進七公主,相爺還是最喜歡小姐,相爺啊,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般用心。 才說人、人就到,香荷瞥見門口的身影,忍不住抿唇偷笑。瞧,一回家就往這裡跑,莫怪夫人們妒忌呢。 「野雞患仔湯呢?」上官天羽一踏進一房就問。 聽說那東西對女人身子特好,昨見個與皇上出宮遊獵,他才特地留下來的。 「在火爐上喂著,剛喝過一盅,小姐嫌膩,晚上再喝。」 「嗯。」他點頭。 香荷泡來雨前茶後便退下。 「什麼時候,我可以除去腳鏈?」項暖兒靜下心,冷問。 「你不想殺我了嗎?」他微笑,反問。 怪了,她不特別美豔,更別談什麼女人的溫柔婉約,偏偏他就是想她,時不時她的影兒就溜進他心底轉轉。 「不殺你,何以報父仇。」 她討厭他的笑,那種因他而笑而不受控的心跳,教人慌。 「我不是為自己殺你父兄,而是為天下百姓『報仇』,如果你一心報仇的話,好,我騰個空帶你去找他們,屆時,要殺要削,我保證兩不相幫。」 報仇在他嘴裡變成笑話,項暖兒不平。 「話由你說,是非曲直全捏在你手裡。」 「要證人嗎?沒問題,走一趟故居,真真假假,還怕分辨不出?」 上官天羽的篤定讓她退卻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?如果香荷的話沒有半分誇張呢?如果她慈愛的爹爹真是世人眼中十惡不赦的大壞人,這仇她能怎麼報? 這些年,她是靠報仇兩字撐過來的呀。 「不想談了。真可惜,我還想替自己辯白幾句。」他歎氣,手搭上她的肩膀。 不樂意他的靠近,不樂意說不出口的悸動在心上盤旋,項暖兒藉故拿起詩集,背過他,閱讀。 他隨她走到床邊,在她背後坐下,瞧著她發紅的耳根,莞爾。 「在想什麼呢?想得臉紅通通。」上官天羽的眼底閃著挑釁。 項暖兒拉長臉。能想什麼,想怎麼摔下他的頭當球踢啦!不理他,她低頭翻開冊子。 「王爐香,紅蠟淚,偏照畫堂秋思。眉翠薄,鬢雲殘,夜長鑫枕寒。」 上官天羽完全不受她的冷淡影響,頭和她相依靠,溫溫潤潤的嗓音念著她手中的詞句,念得暖暖昧昧、意有所指 轟地,她臉紅、耳朵紅,從頭紅到腳指頭。天,她怎麼偏偏翻出這首更漏子? |
| 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|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