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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


  魏一出聲,皇帝回神,「何事?」

  「靖國公世子與平王世子交好,靖國公世子回京後,兩人時常聚在一塊兒。」

  皇帝問:「然後呢?」

  「半個月前,平王世子進宮見過太后娘娘,誇了八皇子幾句,還交給太后娘娘一張名單。」

  他們也看出玥兒資質不凡?可是玥兒才十二歲,未來如何,尚且難說……

  「可知道那名單上寫著誰?」

  魏一把名單遞上,皇帝逐一看過,前面幾個是當代大儒,中間的是朝廷名臣,而後面……皇帝指指後面幾個人名,問:「這些人是誰?」

  「回皇上,是軍中武功高強之人,陸奉明是軍中謀士,雖無官職卻深懂兵法。」

  他們想把玥兒培養成一代明君?

  皇帝笑容更盛,璟叡、襄譯認定自己春秋鼎盛,還能在龍椅上坐二十年,足夠大齊再培養個明君出來?

  好吧,便如他們所願!

  呂襄譯像是快被一鍋爆油給炸熟了,他怒氣衝衝地沖進叡園時,餘敏正在擺飯。

  看見她,他粗暴地一把抓住她的手,怒問:「說,寶珍坊那款項鍊樣式是不是你畫的?」

  璟叡見狀,面上不豫,將他架開,若對方不是自己的兄弟,他早就揮拳揍過去。一個拉扯,他把余敏藏在自己身後,手緊緊握住她的。

  「有話好好說。」

  餘敏有恃無恐,把另一手也迭在兩人交握的手上,從璟叡身後探出頭,回答,「是。」

  是?她居然敢說是?還一臉的理直氣壯,呂襄譯臉似寒霜,甩袖怒聲指控道:「上回爺見你畫首飾圖案,跟你要,你不給,反倒去便宜旁人,你這是吃裡扒外,對主子不忠!」

  那次他在餘敏桌上,看見相似的圖樣,見獵心喜,她卻打死不給,沒想到她……這條又醜又笨的蠢魚,著實欺人太甚。

  偏偏璟叡杵在那裡,他又打不贏人家的爺,只能氣呼呼地怒瞪餘敏。

  對主子不忠?什麼跟什麼啊,價錢還是爺的「一口價」呢。

  五百兩銀票成為她的護身符,日夜貼身帶著,那可是她到古代的第一桶金,怎麼也不能掉了。

  餘敏尚未開口,璟叡早一步回話,「別生小魚的氣,是我作主賣給寶珍坊的。」

  「什麼?你作的主?」呂襄譯萬萬想不到,原來,他竟是被好友在背後捅刀。

  搶身上前,他怒問:「有圖樣為什麼不給綠翠齋?那才是我們的鋪子。」

  余敏恍然大悟,原來綠翠齋是爺和世子爺合開的產業,既然如此為什麼……

  「小魚不是給,是賣,寶珍坊用五百兩買斷小魚的圖。」

  璟叡解釋得很清楚,餘敏聽懂了。

  爺這是在為她爭取,爺認為她的要求沒錯,爺……寵她疼她,像哥一樣。忍不住地,她在爺背後,偷偷笑了。

  同樣地,呂襄譯也聽懂了,璟叡這是在嫌棄自己,白要餘敏的圖?

  他瞪大雙眼,不敢置信地望住璟叡,他是不是腦子進水,怎麼能說這種話?

  「什麼叫作奴婢?她的身契還在你手裡,別說一張畫,就算主子要她的命她都得乖乖雙手奉上。」

  這種言論嚴重冒犯到餘敏了,她從袖兜裡拿出二十兩銀子,狠狠地往桌上一擺,怒聲相抗,「買一個丫頭頂多五到七兩,我給爺二十兩,回頭爺記得把我的身契「雙手奉上」!」

  哼,有錢的是大爺,現在本姑娘有五百兩傍身銀,也是個爺兒們啦。

  她的氣勢驚人,話說完,片刻也不多待,轉身就走,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男人。

  呂襄譯被她的氣勢震道,呐呐問:「這丫頭耍什麼橫啊?一日為主,終生為主,她不懂嗎?」

  「什麼主子?不就是有兩個臭錢,可以把人給踩在腳底下?這會兒小魚也有錢了,她踩你兩下你就火大?只許你踩她不許她反擊?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?」璟叡輕笑回問。

  他、他……幾十年的換帖好友,居然不站在他這邊?他說他只是有兩個臭錢,他的臭錢……他也有分啊。

  可憐脆弱的小心肝被璟叡傷透頂,緊握雙拳,揚聲大喊,「我為什麼不能火大?早就跟你說,叡園上不上、下不下,沒半點規矩,還以為有笨魚幫著掌事,狀況會好些,可你哪只眼睛看她把你當主子敬著啦?」

  璟叡聞言沒生氣,反而洋洋得意起來,攤開雙臂道:「她不只把我當主子敬著,還把我當親人捧著、愛著、伺候著。」

  說完,他拍拍自己的新衣服,再抬抬腳,讓呂襄譯看看自己的新鞋子,最後再顯擺地拿起系在腰間的玉珮和荷包,瀟灑甩幾下,氣得呂襄譯差點中風。

  「那丫頭是平王府的。」呂襄譯跳腳耍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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