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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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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鈺清見狀,輕輕一跺腳,紅霞映上臉龐,她用軟軟甜甜的嗓音說道:「璟叡哥哥別多想,所謂紅粉送佳人,寶劍贈英雄,你替朝廷立下不少功勞,是咱們大齊的英雄,我雖深居宮中,卻也有所耳聞,往後璟叡哥哥要秉持此心,繼續為大齊百姓造福。」 話說完,她不顧璟叡反對,一把將匕首塞進他手中,急急轉身跑掉。 璟叡微怔,她這是做什麼? 齊鈺清小跑幾步後,旋身,朝他用力揮手,手圈起嘴巴,嬌笑道:「聽說玉漱齋的胭脂很好,下回璟叡哥哥進宮,幫鈺清捎帶一些吧!」 這下子是明示了。 璟叡皺眉,他不想招惹公主,可是這個……半晌,他將匕首收進懷裡。 這一路,被攔下多次,好不容易才出了宮,卻見襄譯在宮門口等待自己。 「上車,我送你一程。」 呂襄譯斜著身靠在馬車旁,一手拽著系紅繩的玉珮轉不停,嘻皮笑臉的,沒個正經。 璟叡道:「這麼急著去見雲侯?他今兒個沒空,約了明天下午,你先回去吧,我得進國公府一趟。」 「我不是急著見雲侯,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,上車。」 璟叡吩咐小廝先把馬騎回國公府後,便上了平王府馬車,不過他身材太高大,一上車整個車廂像突然縮小似的。 坐定,璟叡逕自倒了一杯茶,緩緩喝下,等著呂襄譯發話。 呂襄譯向他靠過去,低聲問:「怎樣?皇上果真要……」 朝廷在金人中埋了細作,璟叡也有。 入京前趙威帶回消息,璟叡有十成把握,除非金人被逼急了,否則絕不會選在此刻出兵。 皇上刻意散播這消息,再加上方才的表現,可以確定再確定,皇帝心意已定——他想以天下為局,下一盤大棋。 見璟叡點頭,呂襄譯拍掌輕喝一聲,「我就知道,朝廷不是沒錢,而錢不在國庫裡,皇帝是不是想藉金人來滅了那些藩王?等王侯被滅,以他們的貪腐為塵,擬定新律法,把襲爵這件事順手給辦了。」 呂襄譯是商人,想到的是金錢。 滅掉諸王勢力,把錢拉回國庫裡,再把過去先帝封的爵位一個個拿回來,減少朝廷共養,到時國家還能窮成這副德性? 但璟叡是軍人,他想的是權,是疆域,是國威。 所以他想到的是,皇帝要把金人軍隊帶進中原,引入涼、袞、湘、冀四州,那麼大一片地兒,光是拖就可以把金人給活活拖死。 他只要搶在金人前頭把中原米糧先給收了,再截斷金人的糧草供給,任他們再驍勇善戰,餓肚子的兵,不足為懼,屆時各個擊破,大齊焉能不贏? 「皇上命我回家想法子。」璟叡道。 「不過你心中早有定見?」 「自然。」 早在大膽假設猜出皇帝的心思後,璟叡便日夜籌謀,想謀得一個雙贏之計。 如果運氣夠好,靖國公?不,在皇帝收回爵位同時,他將會是皇帝第一個親封的王。 「你打算怎麼做?」呂襄譯滿臉好奇。 「先散播謠言,讓金人以為大齊積弱不振,國庫虛空無力征戰,金人眼睜睜看著一塊大肥肉不斷流口水……哼,那群狼怎麼捨得把肉擺著不動?」 「你要引誘金人發兵?」 「先誘敵,誘不成再逼敵。」那些金人有個特性,叫作「激不得」。 「發兵後呢?」 「金人一發兵,我就撤軍,一路從涼州往東撤,四州的藩王們肯定認為我這個不敗將軍好歹能擦上幾個月,但五天之內我就要一路撤到汾河以東,撤得他們措手不及。」 「一口氣讓涼州、袞州、湘州、冀州四州淪陷?你會被言官的唾沫星子給淹死。」 呂襄譯這下嚇大了,瞠著雙眼,這傢伙的心臟是什麼做的?這麼大一顆! 「淹就淹吧,我打算請我大舅父在屠虎關把守,只要能守上五天就好,我要利用這五天當一回土匪。」 「土匪?」 「那些個王爺侯爺、豪族仕紳聽見風聲能不攜家帶眷逃跑?他們前腳跑,留下的庫房、糧倉,我全給端了。」 端了不打緊,還得製造些個謠言,把屎盆子扣在王侯們頭上,讓他們既失面子又失裡子,一方面替皇帝出口怨氣,二方面讓那些言官搞不清狀況,他才有機會為自己反辯。 「哈哈哈,不敗將軍的黑甲軍不用來打敵人,竟用來當土匪?這麼荒謬的事你都做得出來,你就不怕真讓金人占去半壁江山?」 「打仗不是哪邊占的地盤多就贏,打下的地兒還得有人治,沒有人,再大的地方也守不住。」 呂襄譯一臉的受不了。「皇上心大,要的多,你這個臣子也不遑多讓,但……皇上會同意你這個法子?」他這招引敵滅奸的方法太大膽,消息若透露出去,定會引起朝野譁然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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