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罪婦大過天 | 上頁 下頁 |
三一 |
|
「傻丫頭,你被他騙了,旁人怕天威難測,他會怕?他是父皇養在外頭的私生子,宮裡有不少人知道這秘密,早先我沒防他,是認定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但後來……」 後來賽燕竊聽到他自信滿滿地說:「帝位本就是有德者居之。」 幾個皇子當中,誰像齊穆韌這般混得有聲有色,既得朝中大臣擁戴又得父皇看重,便是邊關百姓也把「活閻王」當成神仙供奉。 前幾年,他自己也憑著一身武藝領兵打仗,卻是竊據齊穆韌的功勞居多,若光憑真槍實刀打下來的功勞,他能升個小將便不錯了,外界不知情的臣官百姓以為他驍勇善戰、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英雄,知根底的,都暗地批評他遠遠不如齊穆韌,偏偏,父皇便是那個知根底的。 「後來怎樣?」何宛心追問。 他捏捏她的粉頰說道:「信爺一句,那人的心計之深,不是你能夠理解的。」 「可他這段日子的確沒上早朝,皇上聖旨下過無數道,他連接旨都不肯,我想,他是真的對皇上死心了。」 那日,齊穆韌跪在禦書房向皇上求情的場景,她親眼目睹他傷心斷腸的表情,騙不了人。 「宛心,你是不是對他心軟啦,別忘記,當年若不是因為他得罪曹夫人,曹夫人豈會將你父親之事揭發出來,又怎會將你賣到青樓受那非人之罪?想想這些年,你病著、苦著時,他在做什麼?他娶進一房又一房的妻妾,把你們過去的感情全忘光。」 「我都知道,如果不是大皇子將我救離那個地獄,悉心呵護、細細疼愛,我還是那個瘋瘋癲癲的婦人,這些年您的恩情點點滴滴全深植在我心底。」 齊宥賓溫柔地看著她,帶著欲望的目光與笑意令她羞澀不已。 若不是這些年她瘋得厲害,這張王牌他豈會留到今日才出手,白白浪費了一個夏靈芝,否則,娶夏靈芝過門,多一個夏老將軍站在自己這邊,他奪位的勝算又增上幾分。 幸好老二被眨、老三沒出息、葉茹秧被降,老四那裡……待有空再踹他幾腳,自然不足為患,他只要再將齊穆韌、齊穆笙兄弟給剷除掉,朝堂上下便無人能再與自己抗衡。 「可我能證明,齊穆韌確實無心朝堂,他再不會給爺帶來阻撓。爺,您帶我走吧,撇下過去的恩怨,咱們不要理會齊穆韌。」 「我的好宛心,爺知道你不願意回王府,這樣吧,你再幫爺最後一回,爺就接你回府。」 「最後一回嗎?」何宛心眼睛燦亮起來,她日日夜夜都想著回到他身邊。 「是。」看她快樂得像只小雀鳥似的,他手指輕點了點她的額頭。 「爺要我做什麼?」 他從懷裡掏出藥包,放進她掌心,說道:「把這藥下到齊家兄弟飯裡,我立刻接你回府。」 「這藥會害死人嗎?」她遲疑。 「宛心這是在替齊家兄弟操心嗎?爺要吃醋、要惱火了。」 他笑著,使力將她拉進懷裡,火熱的深吻封下,手掌滑入她的衣服裡,三兩下熟門熟路地撩撥起她的欲望,使得她忘記了遲疑,一心在欲海中沉淪。 齊宥賓褪去她的外衣,握住她一方豐腴,她瞬間軟化,雙腿緊貼住他的下身,兩手勾住他的脖頸迎上他的熱唇。 打橫,他將她抱上床…… 離開窺視眼洞,兩兄弟互望一眼,齊宥賓啊,堂堂皇子竟用這種下作手段驅使女人為自己辦事,這種人若真坐上龍椅不曉得有多少女子受害。 齊穆笙坐回椅間,冷冷地刻薄了二哥兩句,「你就是為這種女人,把阿觀送上死路。」 「我會還阿觀一個公道。」齊穆韌眼冒著熊熊大火,幾要將人吞噬。 「再大的公道也喚不回一條性命。」齊穆笙忿然說。 齊穆笙說得對,再大的公道都換不回阿觀一條命,所以他會用一輩子來懲罰自己,用一輩子的希冀盼望來世,但願來世,他們還有機會相遇…… 兄弟兩人就這樣相對沉默不語,心底各自籌謀著,不知道坐了多久,鄰房的男女才完事離去。 齊文進門,對著齊穆韌雙膝跪地,卻是滿臉的桀驁固執。 「請王爺重罰齊文。」 齊穆韌蹙眉。 「你做了什麼?」 「方才賽燕躲在房外偷聽大皇子與何宛心的對話,之後她到樓下角落裡待著,要了一桌子酒菜。」 「然後?」 「屬下在她的飯菜裡下了化功散,十二個時辰後,她的功力將會全數化去。」 如果不是考慮王爺或許要留著賽燕做證人,他下的就不是化功散而是蝕髓化魂散。 「你為什麼這麼做?」 「屬下曾聽到夏靈芝說,是賽燕潑水害王妃摔跤的。」齊文毫不猶豫回答。 若不是心情太沉重,齊穆韌肯定會笑出聲,原來,想替阿觀出氣的人這麼多? 一個不必用心計就贏取人心的阿觀,一個不要求忠心卻讓人人爭著對她忠心的阿觀,失去她……不是他一個人的沉慟,是他們一群人的哀愁。 但願月季的夢是真的,但願阿觀沒死,她的靈魂附在別人身上,但願她願意回頭,再與他們共結一段緣分。 齊穆笙也想笑,只不過讓他想笑出聲的理由不同。 他想的是賽燕真冤枉呐,如果沒有她那桶「多事水」,葉茹觀不會摔死、阿觀不能穿越。齊文給人家下化功散,這根本是恩將仇報,他應該去向人家說聲謝謝才合人情事理。 「賽燕呢?還在樓下?」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