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你犯規 | 上頁 下頁 |
七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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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想得太嚴重了。」 阿觀笑得滿臉淒涼,她就是想得太簡單才輕易愛上,從沒有認真考慮「王爺」這個字眼,除權勢金錢之外,背後還代表著什麼。 「要打賭嗎?」別的不行,她的賭運還真不是普通好,她向來是每賭必贏的。 大薑沉默。 阿觀低聲道:「我寧可想得嚴重些,也不願意留下遺憾,大薑,幫幫我吧。」 「送走她們,你一個人,能應付嗎?」 「大不了是死吧,反正穿越時空的人不是有這等福利嗎,既然睡不回去,就死回去,說不定眼睛再次張開,我會看見阿古、阿文、阿止笑著對我說:死丫頭,你以為昏迷就不必背《古文觀止》嗎?別傻了,你家爸媽是誰啊!」 說著說著,她忍不住漾開笑顏,淡淡的甜蜜盈繞在嘴角,她啊,是連死都不怕了,還有什麼能讓她著慌。 「阿觀,多信任穆韌一點,他不會對你那麼殘忍的。」大薑試圖勸說,這陣子阿觀不好過,穆韌也不輕鬆啊,瞧他把自己的手折騰成什麼樣兒。 她笑而不答,是大薑自己忘記了,在「前世」那些被他拋棄的女人哭著埋怨他時,他不是說過:愛情本身就很殘忍。 也許吧,也許她是反應過大,但就算他不對她殘忍,在愛情裡掙扎妒嫉的女人,就是會對自己殘忍,就是會令自己面目可僧。 她深吸氣,不回應。 見阿觀不語,大薑小心翼翼地問:「是不是,你已經不再信任他了?」 「大薑,幫幫我吧,求你。」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。 阿觀和大薑在內屋裡對話時,他們並不曉得齊穆韌、齊穆笙就在外室。 外室裡,四婢站成一排,曉陽、琉芳淚流不止,那個晚上的事還歷歷在目,至今曉陽仍會在夜半裡嚇醒,那樣狂暴的王爺是她們前所未見的。 還以為是主子最終贏了王爺,她們才能回到清風苑,沒想到主子是用下跪來換回她們的安全,這輩子,她們欠主子的還都還不清了。 「二哥,你居然這樣威脅嫂子?」齊穆笙不敢置信地望向齊穆韌。 二哥怎會不知道四婢是阿觀最看重的人,怎會不曉得,她是陽奉陰違的最佳代言人,她表面服從了,可心底自有一番主意,他這樣做…… 齊穆笙搖搖頭,「二哥,你已經失去她了。」 他不會,只要她認清現實,他們就可以像以前那樣相處! 這話,齊穆韌是咬牙逼自己相信的,雖然相信它們……很困難,但他已無退路。 齊穆韌大步走進內屋,無視于阿觀的驚慌,筆直走到她面前,酷寒著一張臉說道:「明天早上,我會領著你與宛心進宮請求皇上賜婚,換上宛心送你的衣裳吧,如果你表現得夠好,不必央求外公,我會遂你的願,送她們出府。」 這個晚上,竹林又出現一個狂亂的身影。 工匠費心費力照顧的竹林再度毀於一旦,竹子被攔腰砍斷,七零八落地在泥地上散出一幅殘破景象。 汗水濕透衣衫,他大口大口吸氣,頹然地坐在地上。 舉目,齊穆韌遙望著清風苑中微弱的光影。 她也睡不著嗎?因為他又在她心上重重劃下一刀? 沒關係,他傷她一分、便傷自己一寸,他虧待她一點,他便虧待自己一些,她最強調公平的,這件事情上,她半點不吃虧。 在僕婢的攙扶下進到馬車後,阿觀才發覺自己穿的和何宛心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樣。 平妻就是這個意思啊,一模一樣的待遇、一模一樣的身分,甚至是一模一樣的衣服?阿觀想笑自己兩聲,居然落到現在這種地步? 平常很喜歡到清風苑找阿觀聊天、表現姐妹和樂樣的何宛心,這會倒是安安靜靜的,她半句話不說,只是嘴角隱隱透露出勝利笑意。 阿觀閉目,不願意多想,她只是不斷告訴自己,今天過後,月季她們就可以離開王府,為了她們,再怎樣她都得撐過今天。 手裡捧著要送給皇奶奶的茶壺,那是她的承諾。 也許今天是最後一次進宮,如果何宛心果如自己所料是個不簡單的女子,那麼她得寵是指日可待的事,往後要進宮問安,自然輪不到自己頭上。 所以最後一次,她想留下好印象,日後……她不知道日後會如何,不能漸入佳境,她只求四季平安。 齊穆韌騎在馬背上,不斷回想阿觀的一舉一動。 她做到了,淡淡的笑、合宜的姿態,她對宛心客氣卻疏離,她努力表現出和睦相處、友善對待。 不,這樣說並不恰當,她不只對宛心,也對他客氣疏離,她看著他時,臉在笑、視線卻落在遠方,她回答「好」、「是」、「妾身明白」、「謹遵王爺所命」,那個口氣是柳氏、是夏氏,不是阿觀。 外公說她怕了,說她縮進龜殼裡了,外公說:將來你必須花更多的心力,才能把她從裡面拉出來。 穆笙卻斬釘截鐵說:不必白花力氣,嫂子已經把心給關上,二哥做再多的事,她都不會有反應。 齊穆韌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,但他必須把事情做徹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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