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王爺你犯規 | 上頁 下頁 |
六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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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觀一股怒氣蹭地竄進腦子裡,她鬆開曉陽,沖到他跟前質問:「為什麼打她們,她們犯下什麼錯?」 「她們沒把主子看顧好,這個錯夠不夠嚴重?」 齊穆韌上前一大步,直逼阿觀面前,他劍眉橫豎,面如青霜,額頭青筋畢露,雙手粗暴地將她的手腕一把抓起。 打下午回到府中,知道阿觀不見了那刻起,他的心像被誰刨去一大塊似的,他氣急敗壞,惱得想揍人,他知道、他就知道,昨晚她背過身那刻,他就猜到她要離開他。 這個念頭壓在胸口,迫得他呼吸困難、理智全失,他發誓再發誓,只要找到她,就把她兩條腿敲斷,讓她永遠都離不開,就算這裡是她的牢獄。 可是看到她平平安安坐在家裡,所有念頭都不見了,他只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懷裡,告訴她,他有多心急,誰知道……她不在乎自己的心急,只在乎兩個不盡責的婢女。 「靖王爺忘了嗎?她們四個已經不是府中下人,王爺憑什麼打她們。」阿觀沒有扯回自己的手,只是與他眼對眼、眉對眉相抗,不落半點下風。 「是嗎?要不要爺交代兩句,到衙門裡傳個話,我保證,她們馬上又會變成「王府下人」。」 他冷笑,控制不了她,難不成連幾個下人都能脫離他的掌握? 「你!」阿觀氣瘋了,她想也不想地一拳打上他的胸口。 「你憑什麼、憑什麼、憑什麼!」 「憑我是靖王爺。」他冷聲道。 「你根本不是要罰她們,你真正想修理的人是我。」她恨恨一跺腳。 「沒錯,就是要修理你,日後你再敢像今日這般輕舉妄動,這一回是二十大板,下一次,我保證沒有那麼簡單。」他要打壓她、要逼她屈服,要她親口承諾永遠不離開自己。 「你這個壞蛋、你這個惡魔!你憑什麼操控別人的性命,你憑什麼對別人呼風喚雨,你的力氣再大,也操控不了別人的心。」她在向他挑釁,因為她的親人受害,因為她的心痛成一團。 她罵他惡魔、罵他壞蛋?在他為尋她,縱馬狂奔無數裡後?在他擔心她受壞人綁架,在京中府衙鬧過一場後?不過是二十大板,他就成了惡魔,行啊,她還沒看到他真正的手段。 「是嗎?要不要試試看,我有沒有本事操控你的心?」 「齊穆韌,你不會一直贏的,像你這種不體諒別人、只想著自己,事事都以自己的心意為中心的人,總有一天,你會敗在那些讓你看不起的人手裡!」她張揚、她狂怒,她氣到語無倫次,只想狠狠在他臉上抓一把。 「我不體諒別人,就你體諒了?宛心舊傷未愈,就急急忙忙親手裁了衣裳送過來給你,結果你呢?你招待她的是什麼,一碗閉門羹。你還真會替人著想。」他冷言諷刺。 「人家送衣服我就非得收下?這是誰規定的理兒。」她偏不收,如何。 「她不就是擔心你容不下她嗎?她這麼努力想同你和平共處,你竟然演上這一出,就這麼迫不及待同她較勁?」他仰起下巴,不教她看見自己眼中的愧疚與心疼。 「較勁?您太看得起妾身,妾身不擅長較勁,比較擅長退讓。說什麼平妻,她是對王爺有大恩惠的青梅竹馬,怎麼說也得給個誥命、當正妃才行。 「反正宛心姑娘想與妾身和平相處是難啦,不如送妾身一紙休書,妾身保證走得幹乾脆脆,絕不拖泥帶水,臨行還祝福王爺與何姑娘,琴瑟和鳴、永浴愛河。」 果然,他逼出她的真心話了,從她背過身他就猜出來的事兒,她終於親口證實,只不過…… 「你想都別想,明兒個宛心還會過來拜訪王妃,如果你不能和顏悅色地與她好好相處,明天晚上的二十個板子就會落在曉陽曉初身上。」 他清楚她的死穴在哪裡,一把就掐得她無力反抗。 「齊穆韌,你欺人太甚。」 「我還可以再過分一點,倘若你離開這屋子一步,你的四個貼身婢女就等著被賣入青樓吧!」 真好,堂堂一個王爺竟用這等手段威脅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,她偏不信,不信他有這般下作! 阿觀忿忿甩開他的手,硬是往外沖。 齊穆韌也不阻止,冷冷說道:「來人,把月季、琉芳、曉陽、曉初給捆起來,送到紅袖招。」 聽見他的命令,阿觀回身,怒指他的鼻子,「你敢。」 「你可以試試看我敢不敢。」 齊穆韌怒瞪齊文一眼,斥喝:「做什麼,還不動手?」 「是。」 齊文面有難色,卻不得不指揮府衛行動,一時間曉初、曉陽的哭喊聲傳來,月季和琉芳臉色慘白,連站也站不住,就讓人從床上扯下來。 阿觀不想多看齊穆韌一眼,她沖出門外,與府衛拼命。 「放手、放手,我命令你們放手。」阿觀又拉、又扯、又撕、又咬,她當一回潑婦,撒潑哭鬧,可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和幾個大男人相對抗。 曉陽、曉初在哭,月季只是沉默,而琉芳用著無奈的眼光看著她。 心,墜入穀底,是她害的,都是她害的,她知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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