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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


  “曾經有人在衣料上熏了麝香,導致妾室小產,不只衣料,連木炭、香料,都很可能動手腳。”

  那個“有人”是哪位?阿觀不敢猜,怕一猜就會讓自己掉進驚悚片裡,她不希望自己成日提心吊膽嚇不停。

  可曉初偏不讓她如意,接著說:“曾有人在例用的紙裡,擺進一張男子寫的書信,事發後,害得女子名聲受損,直到二十歲還沒有人肯上門提親。”

  不過是一封情書啊,厚,這個古代保守到讓人起肖,不都是說窈窕淑女、君子好逑嗎?

  月季考慮半晌,才緩緩開口:“曾經有人在挖空的硯臺裡藏了某人的生辰八字,用針牢牢釘著,東西是不是硯臺的主子放進去的沒人知道,但那位主子最終因為此事,再不能呼風喚雨、失去所有權力。”

  “好、好,我投降,以後咱們就在這裡開小廚房,吃的喝的用的,都讓月季的母親替咱們捎帶上。”

  阿觀肉痛,但再痛也得妥協,好歹身邊幾位都是貨真價實的古代人,又在大宅院裡浸淫多年,真槍實彈的事沒少碰過。

  “主子,如果沒有要添的,那我先去請示盧管事,讓家裡每隔兩天就替咱們送東西進來。”月季說道。

  “知道了,曉初,你去拿銀子。”

  月季離開不久,阿觀趴在桌面上,還在為以後的每日開銷心痛時,跑到外頭添熱茶的曉陽,空手又跑進屋子。

  “主子,不好了。”

  “什麼不好了?”還有比惹上柳氏更不好的事嗎?

  “主子,顧嬤嬤領了人進來,把盧管事、二等丫頭、粗使嬤嬤……裡裡外外全換成新人。”曉陽急急說道。

  “什麼!他們不會連你們都給換了吧?”她一驚,從椅子上跳起來,她好不容易才適應新環境,千萬不要又給她換上新人新氣象。

  “那倒沒有,不過又送來兩個大丫頭。”

  兩個大丫頭?

  阿觀鼓起腮幫子,她沒有力氣說話了。

  清風苑裡的下人們,她花了不少工夫才拉攏,有她們在,自己行事方便得多。她從沒想過插手前頭的事,不過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建立勢力網,柳氏連這個都容不下?

  之前月季說過,側妃身邊配大丫頭四名,但王妃可用到六個大丫頭,柳氏遲遲不替清風苑裡添人,是故意不讓阿觀越過自己。

  可現在……柳氏的做法,還真讓人尋不出半點錯處。

  惡耗未消化,顧嬤嬤已經敲門進屋。

  她身後跟著幾個人,朝著阿觀屈身一拜道:“王妃娘娘,奴才是柳側妃身邊的人,我家主子說這段日子著實怠慢了王妃娘娘,之前為了籌辦王爺的婚禮,府裡忙得人仰馬翻,該買人、補人的事,遲遲沒辦。

  “接下來又是過年、皇上壽辰,一件件忙完,才想起當初送到清風苑裡的下人都是臨時從各處抽調上來的,個個粗手粗腳,怕服侍得王妃娘娘不舒坦,便讓婆子領了新人過來。”

  果然人老成精,顧嬤嬤的話裡挑不出半點錯處。

  可是早不想起晚不想起,在曹夫人鬧過那麼一場之後才想起,柳氏是想告訴她,誰才是真正的幕後老闆,還是想控制她的行動?

  “知道了。”阿觀回答得敷衍。

  “這位是張管事,在王府裡已經做了四、五年,是個知根底的,王妃有任何事都可以交代張管事去做。”

  四、五年?所以張管事是柳氏嫁進來後方開始受重用的,這樣的人還能不看柳氏的臉色行事?

  顧嬤嬤說話時,月季從外頭走進來,她的臉色不佳,阿觀一見,心底猜想,怕是管後門的嬤嬤也一併換了吧。

  顧嬤嬤續道:“這兩個丫頭,一個是蘭芳、一個叫晴芳,以前和琉芳都是在我們家主子跟前伺候的,行事極為穩妥,王妃大可放心使喚她們。”

  “其實……”阿觀想要委婉推辭,琉芳連忙輕扯她的衣袖,搶在前頭說道:“柳主子細心,顧嬤嬤回去後,請代我們家主子謝過。”

  “這是自然,往後有什麼欠缺的,別客氣,儘管往前頭要去,主子說了,王妃可要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。”

  聽見這話,幾個女人的臉色皆變,這話聽淺了,是暗指葉茹觀根本待不久,說穿了,不過是個過客;而聽深了,是在警告她這個“外人”,千萬別輕舉妄動,以免替自己招來禍事。

  曉陽滿肚子氣想發作,還是曉初拍了拍她的手,笑吟吟地走到前頭回話:“顧嬤嬤客氣了,我們家主子年紀輕,行事難免不穩妥,不像柳側妃,為人端正、作派老成,若有冒犯柳側妃的地方,還請嬤嬤看在王妃的面子上,多在柳側妃面前美言幾句。”

  這話裡頭,一是指柳氏太老,主子正年輕美貌,二是把側妃、正妃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分提出來,讓顧嬤嬤分辨清楚,誰才是主、誰才是過客。

  她淡淡地回了顧嬤嬤一記,像軟刀子似的,下刀不聲不響,卻割得人肉疼。

  經過訓練,阿觀也慢慢聽出端倪,看來,拍桌子叫囂的行徑是該改一改,對付古代人,還是得用曉初的法子。

  顧嬤嬤冷笑,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,日後有苦頭賞你的。她拉起笑,松松的臉皮往兩旁推去。

  “姑娘說什麼呢,咱們家主子對王妃只有照顧的心思,哪有什麼冒犯不冒犯之事。

  既然這裡沒事,老奴就先下去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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