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嫁個薄幸容易嗎? | 上頁 下頁
四七


  她冷眼瞪他,轉身就走,霍驥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後,一步跟過一步,她不說話,他也不開口。

  她回房,門砰的用力關上,他從窗口一竄跟著進房。

  他站到她面前,她怒瞪他,可惜沒用,他的臉皮是新一代的銅牆鐵壁。

  她又砰的打開門往外走,他繼續跟著,速度不快不慢,剛好在她身子右後方,很近、相當近的距離,近得她可以聞到他的氣息,他可以聽到她的呼吸。

  他打定主意,再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。

  不管她走到哪兒,他都跟,好像同她杠上似的。

  她走完每座院落,又繞回主院,他連半寸距離都沒拉遠,可……誰給他的資格啊?這是她的房子、她的家,他憑什麼侵門踏戶,憑什麼在她的土地上作主?

  猛地停下腳步,欣然正要開口罵人,沒想到他突然捂住她的嘴巴,咻地扣住她的腰,抱著她竄身上樹稍。

  §第八章 烈女怕纏郎

  欣然想扒開霍驥的手,可是才剛動作,他就利落果決地封住她的穴道,令她動彈不得地停留在他胸口。

  「噓,你看。」霍驥指指樹下,在她耳畔低聲說。

  一道黑影從遠方跑來,穿著夜行衣的男人連口鼻都用黑布遮住,他悄悄地跑進主院,只見他蹲在欣然窗下,貓著腰戳破窗紙,拿出一管長長的竹子往裡頭吹進東西。

  他在外頭計時,不久後起身,用匕首撬開門潛入屋內。

  怎麼回事?她有招誰惹誰過嗎?

  低頭看她,霍驥捨不得她驚慌失措,卻很滿足於她無措時的依賴,他是個矛盾男人。

  男人進屋,出來的時候抱著一名昏迷的女子。

  那是玉雙?今晚輪到玉雙當值,可……他們抓玉雙做什麼?

  就在蒙面人準備離開時,霍驥一聲長嘯,蒙面人懷裡的女子突然翻身跳起,手指伸出快點兩下,蒙面人瞬間定身。

  就在此時,屋頂上又跳下一個黑衣人,他幫著女子拉開蒙面男的衣帶,把他的手腳捆得結結實實。

  接二連三的狀況,讓欣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。

  霍驥解開她的穴道,欣然迫不及待問:「霍驥,你在玩什麼把戲?」

  她怒目圓瞠,用力揪住他的衣襟,是他惹來的麻煩,對吧?

  在他出現之前,家裡平平安安、一切順利,他才來一天就有人入侵家門,要說沒他的事?騙鬼!

  霍驥被冤枉了,但他不委屈,只是溫和回答,「這把戲不是我玩的,在我出現之前就有。」

  她的回答是重重一哼。

  院子裡,男扮女裝的楊牧和楊識對看一眼,他們耳聰目明,聽得見樹梢頭的對話。

  互看一眼,兩人挑挑眉,笑得很三八。

  「不是說好,要你昏倒進賊窩,把幕後黑手給掏出來?」楊識問。

  「我正打算這麼做啊,可主子爺發出嘯聲……」

  楊識接話。「我懂了,主子想要英雄救美,逆轉壞印象。」

  楊牧歎,這兩、三年裡兩邊是什麼狀況,他們再清楚不過。

  一個沒心沒肺,京城送來的信凡有霍驥兩個字,二話不說拿刀子刨掉,邸報裡有霍驥的消息,直接送進炭盆燒掉。

  另一個卻是掏心掏肺,想盡辦法要知道對方家裡的大小事,生意怎麼做、孩子怎麼養、有沒有人暗中欺負……

  送往北疆的信上,只差沒注明公主一天吃幾碗飯、喝多少水。

  凡有關公主的,主子爺事事都要摻一腳,還摻得不能讓人知曉,你看看、你看看,他們兄弟的差事有多苦。

  兩方不對等的態度讓楊氏兄弟明白,比起把匪徒掏出來,把公主的感情掏出來是難上加難的事兒。

  所以兩兄弟的笑,曖昧到無比欠扁。

  躺在地上的蒙面人不識相地扭了一下身子,楊牧抬右腳、楊識舉左腳,一個往臉頰的菊花肉踹去、一個朝屁股菊花正踢,他們對於菊花區域特別感興趣。

  伴隨蒙面人的唉喲聲,公主的怒吼跟著出現。「霍驥,帶我下去!」

  楊識、楊牧倒抽氣,決定別留在案發現場,一人一臂抓起蒙面人加速離去。

  今晚的月色很好,照在欣然臉龐,染出柔和光暈。

  她很美麗,他很清楚,可是那個一心擺在前途上的蠢蛋視而不見,而今……他打算好好看清楚、好好珍藏,好好地把她收納在自己的生命中。

  「沒聽見我說的話嗎?」她抬高下巴,驕傲的模樣和若干年前很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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