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嫁個薄幸容易嗎? | 上頁 下頁 |
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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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禦書房裡議事時,他曾與燕曆銘辯論過幾回,兩人觀點不完全相同,但他們往往能夠從對方的話中修正自己的觀點。 幾次下來他對燕曆銘有些佩服,不管是他的行事、性格,還是他的知識見解,遠遠超過其他皇子。 「大皇子。」走到燕曆銘跟前,霍驥拱手為禮。 「恰好在這裡遇見你,免得我到處找,快走吧!」 「去哪裡?」 「富緣酒樓。」 「去那裡做什麼?」 「有人想見你。」 見他?不會是……「是四皇子嗎?」他皺眉問。 「哈,一猜就中,沒錯,他說今天非要把你給拉過去,得把話給講清楚才讓你走。」 霍驥苦臉,不曉得要怎麼回答。 四皇子暗地請托讓他說服皇上讓他隨軍歷練,可……他是哪號人物啊,這種事是他能提的嗎? 可四皇子卻說他是欣然的夫婿,欣然是皇帝最寵愛的孩子,愛屋及烏聽過沒?所以只要他開口,肯定沒問題。 霍驥聞言登時額頭三條線,他什麼時候成了烏鴉? 「大皇子,這件事……非不為也,是不能也。」 「放心,有我呢。」 兩人一路說一路往宮外走,連馬車都備下了,可見得他們根本不讓他有機會反對。 「大皇子能說服四皇子打消念頭?」霍驥問。 「不,欣兒說的好,人生短短數十年,不恣意一回,難道非要活得憋屈?人活著就該做喜歡做、想做的事,別讓外人的眼光束縛我們的欲望。 「她老說野心沒有不好,想飛沒有不對,只要爭取機會盡力往前跑,把夢想化為理想傾全力完成,便對得起自己的人生。」說完,他朝霍驥露出一張大笑臉。 「這是……欣然說的話?」 「沒錯,不過你放心,她心裡有一條線,她不傷人、不害人,她不會讓自己的快樂建構在別人的痛苦上。」 不傷人害人?那雲珊受的委屈呢? 想起欣然、皇后以及梅雲珊的話,霍驥不知道該相信誰了。 這些日子太忙,他忘記去黑棗胡同查查,倘若玉雙的話是不是空穴來風……或許,他該換個角度審視燕欣然。 這幾天回府,時辰已經晚了,他常常在轉往書房的小徑上看見她屋裡的燈還亮著,他想敲開她的門,只是不知道在敲開之後該說些什麼,道歉?感激?或是其他? 就這樣矛盾著,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燕欣然,始終沒辦法推開兩人之間的隔閡,而她似乎也沒考慮再見他一面。 聽說她從早到晚都很忙,成天伏在案前不知道在寫什麼,往往累得手臂舉不起來了才放下筆。 自己的眼線告訴他,她正把嫁妝一點一點往外運,所以她說到做到,是真的打算搬到莊子上,把位置讓給雲珊? 見他不言不語,燕曆銘又道:「所以今天咱們得來好好謀劃,看看能用什麼方法說服父皇放老四出去。」 心思紛亂,他胡亂點頭,算是應下大皇子的話。 今天回去……找她談談吧,若她願意,沒有必要非搬出王府。 兩刻鐘後,霍驥和兩個皇子在富緣酒樓的廂房裡,點滿滿一桌酒菜。 那是燕曆鈞用來討好霍驥的,依他看來,這件事只有霍驥開口才能解決。 三個人一面喝酒一面商量,正說得起勁時,燕曆銘咦一聲。 「怎麼啦?」燕曆鈞問。 「那是不是老三?」燕曆銘指著酒樓外面。 燕曆鈞側身望去。「對耶,那個女的好面熟,誰啊?」 「是相府姑娘梅雲珊,以前當過欣兒的伴讀。」 「是她啊?我記得,動不動就掉金豆子的那個,成天把自己弄得可憐兮兮的,好像全天下人都對不起她似的,我記得欣兒還為她同別人吵過架,說是他們欺負梅雲珊。」 「欣兒就是個冤大頭,一條腸子通到底,看不出人家是拿她當槍使呢,掏心掏肺的把自己的名聲都給賠進去,否則她的性情什麼時候驕縱了?不過,老三怎麼會和她搞在一塊兒?」 「噓……」燕曆鈞調皮地朝他們眨眨眼,說:「待我觀來。」 他走出去不久後又走進來,用大拇指比比左邊的牆壁,說:「我讓小二領他們到隔壁廂房,恰恰好是在這間,如果是在那間……」他指指右邊牆壁。「我就沒轍了。」 說完,燕曆鈞拉開牆上那幅畫,那裡竟然有兩個洞,燕曆鈞得意地拉著霍驥往洞前站去。 突地,燕欣然的聲音在霍驥耳邊響起。 我很抱歉,是我得到錯誤消息,誤以為梅姑娘心系三皇兄不願嫁你為妻,才會做出錯誤判斷導致這樣的結果。 莫非……霍驥不想偷窺,但架不住好奇舉目往洞口望去。 廂房裡,一男一女抱成團,嘴裡說著甜言蜜語,燕曆堂耐不住衝動在女子臉上親一口,梅雲珊羞答答地垂下頭,臉頰紅透。 燕曆堂道:「雲兒,委屈你了,再等等,我一定會求父皇賜婚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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