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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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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然呢,我會笨到給自己挖坑跳?父親的姨娘怎麼比得上自己的結髮妻,要傷心,也是鄭允娘去傷,怎麼可以讓我的妻子受傷。」 「你不是皇上的朋友加救命恩人嗎?他為什麼要害你?」 「他在生氣、他睚皆必報。」 「氣什麼?」 「兩件事,第一:我勉強皇上除去父親的叛逆罪行,保全了父親的面子,讓他自動引退朝堂。第二:我聯合皇太后,替他挑到一門好媳婦。」 前面那件,已經讓皇上很不爽,但他肚子上的傷,逼得他不得不擠出幾滴良心,好讓他全了孝悌之心。而後面那件,則是讓皇上不爽至極。 「既然如此,他該感恩戴德,而不是想壞人夫妻情吧。」 「問題是,那門好親事不是他想要的。」 「皇上喜歡的另有其人?」 「沒錯。」 「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?」 「小喬,皇上和我們不一樣,他有他的責任和擔當,陳皇后的娘家可以帶給皇上最大的益處,皇上接下來要推展的朝政,需要陳家的大力支持才能辦得到。我向你保證,陳皇后絕對不是個苛刻的女子,她絕對會全力輔佐皇上。日後有機會我帶你進宮,你再好好評斷陳皇后這個人。」 郁以喬點頭,誤會解除,心中豁然開朗,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心情,看著他、盯著他,沉沉的心裡有無數的情緒在裡頭翻滾。 蘇凊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,他要消化的事比她更多。 握住她,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。他一直不曉得,為什麼胸口處老是涼涼的、空空的,直到她的手掌心貼合了,他才明白,過去幾日,自己丟失的是什麼。 差一點點,他就失去她了嗎? 「小喬。」他喊她,她沒應。 「小喬。」他再喊她,這次她應了,輕輕一聲「哎」,她聽見他的溫情。 「小喬。」他又喊,在前一世,在她死去的那幾年裡,他總在入睡之前喊幾遍她的名字,好像喊著喊著,她就不曾離開過自己。 「怎樣?」她笑著應了。 「小喬、小喬、小喬。」他繼續喊、不停地喊。他終於又把她喊回自己身邊。「你到底做什麼?」她笑得更厲害了。 他還沒夠,再喊,「小喬、郁喬,郁喬、小喬,小喬、郁喬、郁喬、小喬。」 像是某種儀式,也像某種咒語,他重複念著、喊著,然後笑容漸漸擴大。 她誇張的笑容收斂,因為他喊的是郁喬,而不是郁以喬,是俏皮喊法?眼珠子溜過一圈,她說:「你再沒事亂喊,我不應你了。」 他笑彎眉毛。她不喊王爺、不說妾身,是對等的你、我,所以,雨過天青、事過境遷! 他圈上她的腰,在她耳畔低聲問:「熱水和衣服,可以不必送到那邊了吧?」 她赧紅雙頰,說:「你愛在哪邊就在哪邊。」 「那可不行,非禮父親的女人是亂倫。」 「什麼父親的女人,人家十三歲就看上你了。」 「真的假的?我不認識她的!」他態度鄭重起來。 「你幫人家把繡了雙飛鴛鴦的帕子從枝頭取下來,又說,若是父母親應允,便要上門求親。」 「有嗎?我怎麼不記得這回事,不會是皇上編出來的劇情吧?」他認真捜尋所有有關董亦勳的夢境,連續翻過幾翻,都翻不出這個場景。 「你確定?」 他高舉五指發誓,臉上表情鄭重,無絲毫玩笑成分。 郁以喬笑開,懸了多日的心終算落地。他,終究沒有辜負她的愛情。 他看著她,一眨也不眨,看得她臉頰微微泛紅,別開眼。她也是會害羞的。 「好吧,信你一回,我去把箱籠裡的東西放回原位……」 蘇凊文拉住她的手,說:「那倒不必,我們很快就要搬家了。」 「搬家?」 他們要被勞改、下放、發配邊疆?因為即便皇上再看重他,叛國都是不能輕饒的罪刑?因為他,皇上動不了叛變的董昱,只好動兒子?不會吧…… 她受驚嚇的表情很誇張,蘇凊文一眼猜出她在想什麼。 「放心,不是你想的那回事,皇上和父親談條件,如果他同意讓我過繼到駙馬和公主名下,就把叛亂罪一筆勾銷,反正我又不是他的親生兒子,過繼也不過就是各歸各位。父親同意了,所以今日父親和我一起返回將軍府。」 直到現在,太夫人還不曉得過去近一個月,兒子入了大牢,而長孫躺在宮中養傷,皇上在這關頭周全了父親的顏面。 父親再固執,也當知道羞愧,自古至今,叛國弑君都是誅九族的大罪,是因為這個他恨過、怨過的兒子,他才保住光采,也保住一條命。 而皇上輕輕放下,除不願朝堂再受震盪之外,也是在為日後的新政鋪路。 「你也同意了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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