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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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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晟揉揉宇霆、宇恩的頭,說:「你們跟姑姑去玩,爹和哥哥有事和娘說。」 「好。」兩個小兄弟乖乖應聲,牽起蔣孟瑀的手,走出花廳。 綺雲看著這對笑得一臉曖昧的父子,問道:「神神秘秘的,到底有什麼事?」 「娘,從現在起,我姓蔣、不姓鐘了。」圜兒樂津津地說著。 看著圜兒這麼高興,她有點哀傷,那些年嶽帆長期待在邊關,和孩子的接觸少,一回京城,又投下這麼大的震撼彈,不管她再怎麼教導,圜兒對岳帆終究有著隔閡。 而這些年來,孟晟對他做的遠遠超過一名父親,人心是肉做的,圜兒怎能不感動? 想起那年,孟晟認真地對圜兒說:「你讓我和你母親成親,我們便成親,你不願意,我們就不成親,因為你是無雙心裡最重要的人,你快樂了、她才會快樂。」 他義無反顧地把兩人的婚事,交到一個六歲的孩子手上。 圜兒認真考慮了三天,最後跑到她的床邊說:「娘,你嫁給師傅吧,我想,再沒有人會比師傅更在乎你快不快樂。」 他們成親了,因為圜兒這句話。 「鐘家怎麼可能放手?」綺雲問。 其實,圜兒並沒有傷了腦子,這是綺雲最感激蘇神醫的地方,他幾句「過度猜測」,讓她順利地把兒子留在身邊,但即使圜兒在外人面前始終裝出一臉癡憨,鐘家也不肯鬆口讓孩子正式歸了母親。 更別說幾個月前,蘇神醫采到「仙草」,將圜兒的腦子給醫好了,這下鐘家又怎麼可能答應? 「圜兒下個月要參加童試,需要一個確定的姓氏。」 蘇神醫「治好」圜兒之後,他的學習飛快、滿腹文采,寫出來的文章、做出來的詩詞,讓許多學子折服,幾個皇子們更是輪流找他進宮說文論義,恢復過往交情。 「又怎樣,他大可以用鐘宇圜這個名字參加童試。」誰會放棄一個能夠光耀門楣的子孫,何況有無雙這層關係,他的前途毋庸置疑。 圜兒接口,「不對,現在滿京城上下都曉得我是義父的兒子,如果突然變成父親的兒子,外人會怎麼想? 「是鐘家自私自利,不願意教養癡兒,把兒子丟給平陽侯,人家給悉心養大、治好病了,現在卻來收穫嗎? 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,如果我是鐘家的孩子,那我的娘、莊綺雲又是怎麼一回事?百姓會不會恍然大悟,原來莊綺雲就是燕無雙,難怪兩個人長得那麼像。 「那麼當初尚書府是不是為了服從聖旨,欺壓媳婦,讓媳婦不堪受虐、忿而離家出走?如果燕無雙沒死,為什麼會有當年那場喪事?莫非是鐘將軍寵平妻滅嫡妻,嫡妻僥倖……」 「夠了、夠了。」綺雲阻止兒子往下說。 講到底,就是吃定鐘尚書愛面子,不願傳出不名譽的話題。 看一眼這對父子,一個得意洋洋、一個自滿自信,同樣的表情、同樣的態度,無雙歎息,嶽帆被坑了。 「說實話,你們是不是早就算准這一點,所以這幾年到處走,到處表演父子情深?」 難怪圜兒怎麼都不肯「病癒」,寧可在外頭演白癡,還演得順心遂意。 圜兒笑開。「娘別怪義父,是我的主意,我不想回鐘家,想待在你們身邊。」 「你別怪圜兒,是我的主意,我捨不得你傷心。」孟晟搶著擔責任。 「是我的錯,義父沒錯。」 「孩子懂什麼,是大人作的主。」 人家是相互推責諉過,他們卻是搶著承擔錯誤,她還能抱怨嗎?搖搖頭,綺雲莞爾笑道:「都要改姓蔣了,還叫義父?」 聽母親這樣說,圜兒樂得一彈指,撲向孟晟。 「爹、爹、爹……」他接連喊十幾聲,他們不知道他多羡慕宇霆、宇恩可以喊爹,往後,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喊。 「好孩子。」孟晟抱了抱圜兒,多年付出,總算有了回饋。 圜兒正色。「以後我們都是爹的兒子,爹可不能再偏心,要對我們一視同仁。」 看著嘴巴利的兒子,竟欺負起口拙的爹?綺雲好笑地指指丈夫,落井下石。「是啊,以後給我注意些,要一碗水端平,老是偏寵老大算怎麼回事?知不知道宇霆跟我告過幾次狀,說你只疼大哥。」 孟晟被指責得滿臉為難,母子見狀,相視一眼,咯咯笑起來。壞兒子加上壞娘親,蔣孟晟註定要被他們母子吃死死。 「沒關係,爹不疼弟弟、我疼。」說著,圜兒跑出花廳,弟弟……他的「親」弟弟啊。 看著圜兒的背影,孟晟笑道:「這孩子脾氣像你。」 「像我不好嗎?」她撇過頭,嬌俏地望向他。 孟晟笑開,拉著她的手,扶她站起來,輕輕把她擁入懷裡,啞聲道:「就是因為像你,我才無法不偏愛,兒子終究是兒子,早晚有一天要高飛,唯有你是我一輩子的牽繫。」 多甜蜜的話啊,綺雲踮起腳,捧著他的臉、封住他的唇,品嘗著他的氣息、他的愛情。 依舊是感激上蒼,讓她有幸遇見這樣一個男子。 她問:「這輩子、下輩子、下下輩子,都讓我當你的牽繫,行不行?」這麼好的男人,她要提早訂貨,不讓別家搶了去。 他笑彎濃眉,抱緊她回答,「好,生生世世,你都是我的First love。」 (完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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