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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「好,一起過去。」碰上公事,他的態度立刻變得嚴肅。

  阿康、杜雍和小米走向審訊室,沒事幹的詭詭拿起桌邊資料,快步跟上。

  「組長,你帶回來的藥瓶上面有趙嘉寧的指紋。」詭詭說。

  小米瞪他一眼,組長早就知道了,不然幹麼傳趙嘉寧來問話,詭詭不就是想湊熱鬧咩,手肘一拐,小米把他架開,搶到杜雍身邊的位子。

  看大家都走了,阿凊趕緊追上,他對組長的第六感有濃厚興趣,之前很多件案子擺明撞牆了,組長卻往往能靠突如其來的第六感,給他們拓展出一條明路。

  他很期待,鄭宇棋這個怎麼看怎麼像意外的案子,會不會因為組長的第六感,出現不同的發展?

  杜雍看一眼身後的阿康、阿凊、詭詭和小米,他們組有這麼閑?

  沒多久他們走到審訊室外面,阿康拿著指紋檢驗報告走進去,其餘的人全擠到隔壁間,透過單向玻璃朝裡看。

  趙嘉寧帶著淡淡的微笑,雙手在桌面上交疊,表情安詳、態度平和,整個人看一來斯文乾淨。

  他是鄭宇棋的助手,醫學院畢業後一直沒考上醫師執照,只能在鄭宇棋的整修醫院裡面當助手。

  鄭宇棋對趙嘉寧很好,名車、高薪、高獎金,他在鄭宇棋手下工作幾年就買了房,診所裡的護士也證明兩人之間的交情恨好。

  鄭宇棋對他相當信任,兩人之間合作愉快,就犯案動機來說,趙嘉寧沒有。

  只不過沐姍信誓旦旦地說鄭宇棋遭人殺害,並且如果整起事件只是意外,沒有冤屈或遺憾,鄭宇棋不會在人世間逗留,更不會想方設法透過某些人、某些事,企圖說明些什麼,所以,整起案件不該以意外結案。

  沐姍拿出在命案現場撿到,鄭宇棋有意讓她發現的玻璃瓶交給杜雍。

  「趙嘉寧,三十五歲,醫學院畢業,五年前進入欣美整型醫院,成為鄭宇棋的助手,我有沒有說錯?」阿康面無表情,但強勢的眼中帶著些許逼迫。

  「沒有。」趙嘉甯回看阿康,目光平靜而專注,沒有一般人面對警察時的焦慮和緊張。

  「說說你和死者的關係。」

  「鄭醫師是我的學長,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和貴人,如果不是他,我現在不知道會去哪裡,對他,我充滿感激,他的死對我造成很大的衝擊。」

  玻璃窗另一邊,小米眯著眼說:「他很聰明,知道我們在這邊觀察他,所以他很努力地控制著不讓目光轉到我們這裡。」

  「你怎麼知道?」阿凊問。

  「他的態度誠懇,眼神和口氣都很平和,好像一點都不緊張,但你仔細看,他的手指緊握、腳微抖,每次發現自己透露出緊張訊息時,他就會緩慢地深吸氣,放鬆手指,停下抖動的右腿,這就代表他心裡其實並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。再者,儘管他極力控制,眼神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朝我們這裡瞟。」

  趙嘉寧是個擅長自我控制的人,小米做出結論。

  「說!你為什麼要害死他?」阿康突然發難,用力往桌上一拍,氣勢雷霆萬鈞,連站在審訊室外的詭詭都被嚇到。

  但趙嘉寧依舊把自己控制得很好,他低下頭,半天不說話。

  杜雍皺起眉頭,趙嘉寧真厲害,知道激動容易洩漏真實心情,就把頭低下,敎人看不見他的表情。

  好半晌,趙嘉寧緩慢開口,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。「我沒有害他,他是我的上司,更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寧可自己去死也不會害他。」

  他的身體微抖,好像在啜泣,但杜雍華並不在乎他的眼淚,因為就算他淚流滿面也不能證明他無辜。

  阿康冷笑,把報告往桌上丟去。「導致鄭宇棋死亡的毒品藥瓶上有你的指紋,—於這點,你有什麼話要說?」

  藥瓶?他到處找都沒找到的東西,竟然被警方找到了!

  趙嘉寧暗自咬牙,用手背抹抹眼睛,片刻後緩聲道:「那是鄭醫師的朋友提供的,跟我無關,上頭會有我的指紋,是因為我曾因為好奇拿起來多看幾眼,我想藥瓶上面不光有我的指紋,應該也有其他人的。」

  審訊室外,阿凊湊上前對杜雍說:「這話沒錯,藥瓶上確實有其他人的指紋。」

  「不過其他的毒品都是用夾鏈袋裝的。」詭詭插話。

  「喬治怎麼說?」杜雍問。

  「他說不記得藥瓶是不是自己帶去的,那天進飯店之前,他吞了一點東西。」詭詭回答。

  那只大毒蟲!

  「你有什麼證據,證明毒品與你無關?」阿康又問。

  「我有LINE,我拿和鄭醫師的對話給你看。」

 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,打開,找出訊息

  鄭醫師:下星期三晚上的Party有好東西分享,你一定要來。

  趙嘉寧:好東西?是什麼?

  鄭醫師:會讓人全然放鬆的,最近壓力實在太大了。

  趙嘉嘉:毒品?

  鄭醫嘉:呵呵呵……你來就知道了。

  趙嘉嘉:這樣好嗎?太危險了,我們不要參加吧!

  鄭醫師:沒事,開開眼界,嘗試新東西。

  趙嘉嘉:可是……這不太好吧……

  鄭醫師:不說了,一定要來,不來扣你薪水!

  「你們看,我覺得毒品很危險,根本不想去參加Party,我還勸鄭醫師別去,怎麼可能用毒品害他。」趙嘉寧辯道。

  「既然不想去,怎麼之後又去了?」

  「在那之後,鄭醫師又兩次叫我去,我想想,與其讓他一個人過去,不如我跟著,至少比較放心,鄭醫師最近的壓力很大,需要放鬆。」

  阿康沉吟,手指輕敲桌面,換言之,從頭到尾都是鄭宇棋自己找死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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