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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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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……」她說了,一點一點說得非常仔細,連帝后的表情、賢妃與皇后之間微妙的關係都將講了。「我有一個重大發現。」 「什麼發現?」 「那個慧明大師恐怕是個騙子。」 「怎麼說?」 「我在他身上引陰煞,如果他有一點道行,順手就可以解除,可是他好像連發現都沒有,直到我出宮前,陰煞仍然在他身上。以前我就懷疑,他是不是跟你有仇,幹麼說什麼『此子天生帝命』,這是在替你拉仇恨呐,你娘又不是皇后,生下皇長子已經夠惹眼了,再補上這句,皇后娘娘再寬厚也會對你心生嫌隙。」 歐陽曜沉吟須臾,道:「有了今天這事,皇后恐怕不會放過你,我會在你房外布下重兵,夜裡你警覺點。」 「好。還有一件事。」 「什麼事?」 「今天後宮所有嬪妃、公主都給皇太后拜夀了,但嶽雲芃不在。」 有一個「天生帝命」的大皇子在前面,之後皇后娘娘做事可仔細了,凡被太醫把出可能懷有皇子的嬪妃,幾乎都無法順利生下皇子。 在大皇子十二歲那年,沈妃有幸產下三皇子,此事刺激皇后頗深,也令皇后下定了痛下毒手的決心。 「不在嗎?但我確定他在京城。」嶽雲芃比他們提早半個月離開吳州城,再加上他們與大軍同行,速度只會更慢。既然已經返京,為什麼沒為皇祖母祝壽?「有件事,我百思不得其解。」 「說說看。」予菲道。 「嶽雲芃變得很不一樣。以前他野心大、行事莽撞,空有腦子卻做不出有腦子的事,經常遭受父皇責備。但在我死前幾個月,他變得沉穩、心思深重,行事與過去大不相同,尤其這回在吳州見面,若不是那張熟悉的面孔,我幾乎不認得他了。 「這兩天我到處探聽,打聽到嶽雲芃拜慧明大師為師,修習一身道法,整個人裡裡外外煥然一新,他不再流連花街柳巷,不再暴怒異常,經常參與朝政,能力頗得父皇與百官認同。」 拜慧明大師為師?那不是問道於盲?「所以你懷疑他也換了芯子?」 「沒錯,我懷疑。」 她穿越、阿曜重生,那嶽雲芃又是什麼?為什麼他們三人會從不同的地方,到此地碰面? 這個問題也在歐陽曜腦子裡糾結。 夜半,歐陽曜領人給予菲送宵夜,進了屋內卻命下人和予菲換過衣服,匆匆帶著予菲回到自己房裡。 門關上,他將她抱進懷裡,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,圈住她的身子不放。 「你已經在我屋子周圍擺上那麼多人,還不放心?」予菲失笑,他幾乎把國公府的護衛全調到她院子裡。 「沒把你帶在身邊,我不放心。」 沉默片刻後,她抬起頭,捧住他的臉。「我知道這件事很困難,也很危險,但決定去做了就必須做到底。」 「我知道,我沒有放棄的打算。」 「但是你問過阿羲嗎?這是他要的嗎?」這件事一直卡在她心裡,她不確定這樣做會得到阿羲的感激還是怨恨。 「阿羲從小就是個有想法的孩子,他似乎隱約記得三歲以前的事,雖然已經適應辛苦環境,卻始終想要一呼百應,人人都聽命於他。是他鬧著想要先生啟蒙,家裡沒錢,我才決定從軍,賺錢給他請夫子;是他想要封侯拜將、當人上人。 「有一回我開玩笑問他,『若朝堂動盪、不得民心,你會怎麼做?』他想也不想便回答,『取而代之。』。離家前一夜,我把他的身世告訴他了,我問他怎麼想?他告訴我,屬於他的一切,他不會任人搶走。」 如果阿羲也這麼想……予菲點點頭。「如果這是他想要的,身為哥哥,你確實該為他爭取。」 「方才大理寺吳大人上門。」他之所以變得更緊張,便是因為吳大人一席話。 「有事?」 「這幾日京城連續死了六名小姑娘,死時她們都穿著紅衣紅褲,有人左臂被切下,有人丟了右腿,六個人丟掉的部分恰恰可以組成一個人形,最可怕的是,她們身上的血都被取光了。」 心頭一驚,她反手握住歐陽曜,冰冷的手心令歐陽曜心頭隱隱不安。 「怎麼了?」 「是引魄陣!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要布下七煞陣,引魄陣需要有七個胎靈在旁護陣,才能將所要的魂魄召進屍塊組成的人體內。我錯了,我光想靈秋道長法力高強,能夠布下七煞陣必定是高手,卻沒考慮他的能力足不足以駕馭邪惡的胎靈,其實他並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!」 那事竟還沒完,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。 歐陽曜沉了眉心道:「昨天深夜,京城有三名孕婦遭人剖腹取胎,大理寺知道上次我有參與破案,這才找上門。」 所以……抬頭,她看著歐陽曜,輕聲道:「我怕了。」還以為自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大師,沒想到穿越到古代,竟會遭遇如此難事。 再度把她擁進懷裡,他道:「不怕,有我在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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