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毒醫忙養家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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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謊、心口不一的傢伙,分明是時不我與,哪是缺乏夢想。「意思是你有登天實力?怪了,有實力的你怎會混到發配下鄉?」 頓時,笑容凝在嘴角,他沉吟道:「很多時候過度聰明是原罪。」 又是一部大宅門?都是男人惹的禍,搞來一堆女人天天《紅樓夢》,死完晴雯死黛玉,非要弄得塗炭生靈,民生不寧。 子瓔怒其不爭。「即使如此也不須矯枉過正,把名聲搞得體無完膚。」 出嫁之際姊妹上門添妝,她們不自禁流露出同情,連添妝都多上幾成,眾人認定慕容羲是佛地魔、藍鬍子,認定她有命出嫁沒命回娘家。 不是姊妹認定有誤,而是他不珍愛自身,又不當將軍,哪來那麼多噬血因子?幾個紈褲打打架消消食便罷,他卻每每打得人斷手斷腳、傷重吐血,讓鎮國公夫人日日備禮處處致歉,日子過得忙碌而精采。 你說他傻不傻?既然討厭宅鬥首腦,何必總給機會讓她表彰賢德呢。 嘴角浮上譏誚,他痞痞地勾動眉梢。「如果我說替天行道,你信不?」 有譏誚、有痞氣,態度吊兒郎當,明明是叫人咬牙暗恨的表情,可她卻胸口發悶、堵塞酸澀。 說不清是同情還是心疼,但認定他的暴力不是單純的意氣之爭,不是拳頭太閑,需要找幾塊小鮮肉來進行磨練。 轉身面對他,她捧起慕容羲的臉,目光無比認真。「我相信。」 這樣就……相信了?子瓔的回答不在他的預料中,是詫異也是驚喜。因為「相信」對任何人來講是再普通不過的事,對他而言卻難能可貴。 沒有人相信他,不管是父親、兄長、夫人或者親生母親,所有人都認定但凡出事,必定是他的過錯,是他骨頭裡流著不安分的血液,是他身體裡住著惡鬼,可是她竟然說相信? 不是客氣,不是敷衍,她的目光清澈,態度篤定,她的話出自真誠。 「為什麼相信?你沒聽過別人對我的評語?」 是感動,但他的表情瞬間僵硬,嘴唇抿出一條堪比以尺描畫的直線,然而不經意間,他眼底透出小奶狗般的……依戀,害得她的心臟被送進鍋裡烹煮得軟糯。 肥嫩的手掌補上幾分力道,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。 「聽過,但我更相信親眼所見,賣姜漢子、余南和你沒有半分情誼,你卻為他們出頭,若非秉性良善,沒人會吃撐了替自己找事做。」 大概是她的話很暖,也大概是她的解釋鏗鏘有力,硬是把他的倔強化成繞指柔,於是眼底的嘲諷淡了,嘴邊的自嘲消弭……鼻子酸酸,他有想哭的衝動。 「但為什麼不用對待客棧掌櫃和孫壹堂的方式,找出證據揭露他們的罪行,為什麼要用暴力解決?」 事實證明,他沒解決任何事,只將自己的形象給賠進去。 「比起權勢,證據、正義不堪一擊,那群男盜女娼之輩不會講道理,官官相護,律法保護的是權貴不是平民。」他義憤填膺。 「情況有這麼糟糕?」 「當今皇帝仁厚,京城世家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,一個個失去分際,他們視百姓如芻狗,認定自己是操縱生死的神仙,虐待下人欺辱百姓,非但不覺得慚愧,還沾沾自喜相互攀比。」 「官府不管嗎?」 「民不與官鬥,只要不鬧出人命,誰願意和官府打交道?就算鬧出人命,幾兩銀子就能讓親人低頭認下,只是死者何辜?」 猶豫片刻後,子瓔問:「國舅庶子董赫做了什麼?」 「他買許多小孩,拐騙不少乞丐,關在京郊的田莊裡。」 「做什麼?」 「打獵。」 「以人為獵?」 他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麼快,苦苦一笑。「對,拿那些人當獵物射殺。」 「可惡!那種人只打斷他一雙腿,太便宜了,你就應該叫上我,讓我替你出謀劃策,我肯定能整得他生不如死,卻不知道自己得罪哪一路神仙。我的毒藥一大堆,一種一種試、試到天荒地老,他拿旁人當獵物,我就拿他當藥人。」她正缺人體實驗呢。 他樂歪了,握住她的肩膀,首度為這此事驕傲。 可惜那時他還沒認識她,要是早一點娶了就好,屆時夫妻倆合作,一手毒藥懲惡揚善、縱橫天下。 「其實不只打斷他的腿,我還殺光田莊裡的下人,把孩子放出去,一把火燒掉那裡。」 就是因為孩子們活著,鎮國公手裡握有充足證據,權柄滔天的董國舅才沒辦法弄死慕容羲吧?否則只是小小庶子,沒有非保不可的必要性,畢竟鎮國公府裡旁的不多,嫡子多到能組隊賽球。 「這件事你父親知道嗎?」 「知道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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