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千尋 > 村花原來是個寶 | 上頁 下頁
一三一


  「對,都來了?」

  太好啦,賀大娘沒有哭倒在泥濘中,他全須全尾站在自己面前,生命的齒輪終於出現轉變,無數感觸湧上,一下子把她的心給塞得滿滿。「好,我做,做蛋糕、蛋撻、披薩,所有我會的通通做。」

  見她興奮不已,上官肇澧拉著她的手走到床邊,兩人並肩坐下。「猜猜,這次回京除義父、義母和師祖之外,我還帶誰回來?」

  「阿六哥哥?」

  「他?!」上官肇澧「嗤」的一聲,想剝掉他一身皮的怒火還沒消。

  他的怒氣顯而易見,鐘淩縮縮脖子,柔聲問:「你在氣阿六哥哥?」

  「不要提那個背主的傢伙。」

  鐘淩拉拉他的手臂,撒嬌地將頭靠在他身上。「別生他的氣好不好?是我以死相逼,說他如果不去保護你,我就要自殺,要在棉被裡面給自己放血,那個時候我有點瘋狂,我又叫又跳、又拉又推,他是真的磨不過我才去找你的。」

  這話傳進在窗下把風的阿二耳朵裡,他咧嘴一笑,阿六還真好運,有鐘姑娘替他說項,這會兒主子的怒氣可以熄火了吧?這些日子阿六那副窩囊樣兒看得人難受。

  「你們套過話嗎?為什麼講得一模一樣?」上官肇澧問。

  「有嗎?我和阿六哥哥這麼有默契?」難怪他讓阿六留下來保護她,他總是替她設想周到。

  這念頭讓她心頭的血糖指數飆高,糖分在她的血管裡面奔竄,甜蜜充塞她每個細胞。

  他回來了,有他在身邊,風雨打不進來,世界有高個兒頂著,所有不幸都會在瞬間遠離,就算她作怪使壞,老天爺也不會懲罰自己,真好……

  「別提他,我先告訴你正經事,聽清楚了,這次我把阿靜、阿志和劉爺爺都帶回來了。」

  身體中仿佛有什麼被抽離,她停頓三秒,不敢確定似的問:「你說,你帶阿靜、阿志和劉爺爺回來?」

  「對。」他鄭重地望著她。

  「人類阿靜、人類阿志、人類劉爺爺?」

  她的問話讓他笑出聲,她的腦袋裡都裝些什麼不明物體?

  「不然呢?我千里迢迢帶幾塊神主牌回來向你炫耀?」覷她一眼,上官肇澧話音裡飽含笑意。

  想起過去幾個月,他忙得腳不沾地,卻滿腦袋想著阿六的話。

  他說:鐘姑娘要回安平王府了,她和我約定,會好好乖乖的,在那邊等主子回去。

  阿六安慰他的話,卻讓他夜裡輾轉。

  她不是為鐘子芳抱不平,厭惡安平王和華恩公主,怎麼會願意住進王府?是因為阿靜的死,讓她向上天妥協?她已經無所謂了,決定隨波逐流,任由命運將她帶向任何地方?

  每個問號都讓他心驚膽顫,她是個不輕言放棄的女子,怎樣的打擊會讓她再也提不起勁,讓她對生命無所謂?

  他又急又恨,偏偏阿六跑回自己身邊,京裡沒留人,就是想傳封信報平安都不能。

  他恨不得丟下一切快馬回京,他恨不能生吞了阿六那個楞頭青,他恨不能把她帶在身邊時刻守護……

  「我指的是會走路、會說話、會呼吸的那種人類。」鐘淩必須確定再確定,她不要抱住希望後,轉頭卻發現不過是幻想。

  她的傻話逗出阿二的竊笑聲,上官肇澧輕咳一下,阿二知意,迅速離開窗邊十步遠,繼續盡責守著。

  一個彈指,他打上鐘淩的額頭。「對,還會唱歌、跳舞、變魔術的那種人類!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——他們沒有死?」鐘淩差點要尖叫起來。

  她不曉得一個人一天可以承受多少驚嚇才會得到心臟病,但現在她已經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裂成兩半,阿靜沒死、阿志沒死、爺爺也沒死!她跳起來,轉身四望,像在尋找什麼似的。

  「你在找什麼?」

  「我在找鐘子芳,我要告訴她,我成功了,我成功讓她的弟弟活下來了。」

  他寵愛地看著她,滿眼全是笑意,他想罵她一聲傻瓜,她那麼努力,就是老天爺也會心疼她,多愛惜她的吧!

  「快告訴我,他們在哪裡?」

  「我安排人送他們回壽王府,連日趕路,他們累壞了。讓他們先休息一天,我再帶他們來見你,好不?」

  「好,太好了,多休息幾天也沒關係,只要……只要他們好好的就好。」她又想哭了,失而復得的感動在胸口衝撞著。

  「別哭,你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?」

  「怎麼回事?你回秀水村時遇見他們的嗎?他們躲到哪裡去了?我在那片被燒成焦土的宅子裡頭待好多天,他們為什麼不出來?」她忍不住嘮叨。

  「停!聽我說。」

  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,甕聲甕氣地說:「我不說話,你說。」

  「皇后寫信給南方的安佑秋將軍。」

  他提了個頭,她的腦袋就自動接續下文。

  堂堂一國之後為什麼要寫信給大將軍?連未婚男女都不能私相授受了,何況是已婚婦人和老公的下屬?什麼理由讓莊皇后敢做這種事,難道是為了……造反?鐘淩眼睛突然大張,回望上官肇澧。

  她猜出來了!上官肇澧讚賞。幾百年後的女子一個個都像她那麼聰明嗎?

  上官肇澧開始解釋,「那是封造反信,陰錯陽差被潛山先生的人給劫下,當時潛山先生正在對莊家在南方的勢力收線,再加上那封信,就是鐵證如山了。

  「如果當時他立刻把手中的東西呈至御前,也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,只不過先生做事向來謹慎,又隱約感覺南方那派勢力似乎盯上自己,他擔心證據被人偷天換日,因此做了兩手準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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